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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您慢点射吗妾身 这儿不是窑子_婚爱迷途

“萧晗?”

张若雷说“什么?”

他手握方向盘,我急切的拍他的胳膊,恨不能自己过去把方向盘打过来。

“萧晗。”

我喊。

“张若雷,是萧晗。我太熟悉她了,瞥一眼她的轮廊我就可以认出她来。刚才过去那部红色出租。”

“你看错了吧?!”

“没有。真的,快,快,调头。”

“这地方怎么调头?得到前面路口。”

“是萧晗,是她。我不会认错。”

张若雷没作声,往下踩了踩油门。到前面可以转弯的路口,他一打方向盘。

“我有预感,”

我扶着他的胳膊。

“她是去看小叶。她一定认识小叶。”

张若雷看看我。

“你凭什么这么觉得?”

“女人的第六感。”

张若雷的表情告诉我,他觉得我不可理喻。但我汗都下来了,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手心里也全是汗,把他胳膊都抓疼了。

张说你能不能别那么激动?我不是不相信你的第六感。但是她们两个,风马牛不相及啊。

我被他问得一时无话,是啊,她们明明风马牛不相及。

“再说了,你找她干嘛?你们的恩恩怨怨,不是早就应该了结了吗?如果不是她,我们也不会在一起。”

我坐回副驾位,刚才我真恨不能胁下生双翅从车窗里飞出去,现在却自己在心里怀疑自己。可不,是萧晗吗?小叶怎么会跟她扯上关系?小叶是孤儿不假,但是萧晗是有出处、有来路的,只不过从小不招自己家里人待见罢了。

再而且,遇见她不遇见她于现在的我和她来说,还有任何实质性的意义吗?

我甚至瞬间脑补了一下我和她狭路相逢的画面,说什么?彼此问你好?她向我忏悔?我大方的原谅她并且告诉她我现在过得还不赖?心无芥蒂的聊聊大学生活?还是感谢她帮我报了一箭之仇,终于让淮海得到了应有的报应?还是......最想顺道问问的,就是她到底有没有跟张右雷睡过?

一想这些烂七八糟前前后后的糟心事儿,先就搞得我自己头疼,我就没了先前玩命追那部可疑出租的心气儿。

张若雷偏头看看我,笑我小孩子气,想一出是一出。问我,前面路口是直走去墓地一探究竟啊,还是拐弯回大本营啊?

“打道回府呗。”

我说,随口又补了一句:“但我觉得,那就是萧晗。”

“不行,还是去墓地,不行我们不下车,我就是想看看,她是不是去拜祭小叶。如果小叶的死跟她有关的话......”

“怎么?”

我叹一口气,把手插进头发里,用手指把头发顺了顺,偏头瞅张若雷。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欠了点儿小叶什么,我总觉得她死得冤,但我又觉得这事儿跟你肯定没关系。如果她的死真的不单纯的话,我,是想为她做点儿什么吧。毕竟这么不明不白的,我想不透,小叶为什么会走绝路?究竟什么情况,她选择非死不可?”

张若雷没说话,我也不再说话。说好了要放下,其实心里根本就做不到。

就在前一天晚上,我还做梦梦到了小叶。小叶出现在我家里。她第一次来还是我刚买这个房子没多久,她没什么变化,没满脸血污的出现在我梦里。但我知道她是死了,这么个形象即便是出现在我梦里,也着实让我吓了一跳。

她站在离我两三米的地方,不再往前走,就那样看着我。她还那样,蜂腰,峰胸,漂漂亮亮的。见我就哭起来,眼睛里流出眼泪,只瞅着我默默的哭。

我心一下就软了,说小叶啊。

我扑过去,抱住她,才发现她的身体是冷的,冰冰凉。这才又想起来她是已经死了。我想起身,又怕她多心。可是不起身,又怕跟她人鬼殊途。

还是小叶推开了我。她仍旧不说话,还是一个劲儿的哭,哭,瞅着我,然后一点儿一点儿离我远,再远,出了门,消失不见。

我伸出手喊“小叶!”就醒了。

那晚,张若雷没来。我一个人坐在床上,醒了,开灯,前胸后背都湿透了,像刚从水里捞出来,还感觉到冷,被窝里搁了冰块儿一样的冷。我赤脚跑下去,地热正常啊,又坐在地板上,手摸着地板,热啊,可是我冷,怀里像揣了块大冰疙瘩。

我拿起电话想打给张若雷,却没打。这么晚了,我不想依赖谁,如果将来没有他我怎么办?跟淮海分开时那种撕心裂肺我不想再体验一次。

靠自己,人活一辈子,谁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了一辈子?我们总以为能找个天长地久、心灵相通的伴儿,可最后谁做到了?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自打小叶出事以来,我总是隐隐感觉我和张若雷好像也快要到头了。

我强迫我自己不去想这些,可这念头却像毒蛇一样,总朝我吐出腥红的信子来。

它威胁我!

老娘怕吗?

当然怕啊!

老娘怕得要命。

老娘恨不得当个缩头乌龟,恨不得掩耳盗铃,恨不得出了车祸失忆......可,年龄一天天大了,才发现,生活是自古华山一条道,只能面对,只能拼了命的往上爬。

天气居然陡变,飘起了零星的小雪,我开了车窗,雪落地也就化了,落在车身,落在人的皮肤上,瞬间化成一小点水点子,它不知道刚才自己还是六出奇花飞片片,古时候多少文人墨客都对它又是颂又是咏。

天奇阴,风力也陡然强劲许多,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是为了小叶而来的吗?

《窦蛾冤》里,六月飞雪。这是北方初冬,下雪不算怪事。老天知道人心,应了景,衬了人的心思。这人间一应的美、丑、阴谋、诡计、坦荡,他心里都有数得很。

远远进了墓园,出租车停在那儿,后备箱关得死死,司机一个人坐在司机位,样子百无聊赖。我和张若雷下车,直奔小叶的墓地,却没有人。不值春秋二祭,整个墓园分许多区,每个区也不过零星几人而已,去化宝烧纸钱和祭品的地方也没什么人,只有一家,新出灵的,用半截美载了半车的祭品,人们都披麻戴孝,执幡引灵,再加上哭的,乱作一团。

严格意义上讲,小叶也是今天出灵,但远没那户寻常人家热闹。

她来时,被人嫌,遭人弃,孤苦伶仃。她应该没想到死时也这般冷清。我不禁哽咽,甚至忘了去而又返究竟是为什么。

有些泪目,张若雷扶上我肩膀,我知他想安慰我。但此情此景,又怎能不让人心生寒意?张若雷递过来纸巾,我打开,抽出一张,拭了拭眼角,又重新回到她墓地,黑色大理石墓碑,我看着墓碑上她的名字,这墓园也怪,林间穿梭着的不是乌鸦,反喜鹊更多一些,管理员说,经常有吃的,尤其是冬天,这些鸟儿比人精,知道哪儿有好处,当然就在哪儿落脚,它们可不忌讳什么活人死人的。

雪,这会子倒有了渐停的意思。是小叶在天之灵见我们去而又返心里记挂着她,不舍得我们立在她墓前冷吗?

怎么活着的时候没......

我几度哽咽,张若雷抱着我肩膀,我知道他是怕我伤心过度,可我还是轻轻挣了出来,我不想让小叶觉得我是在跟她这儿耀武扬威。

张若雷知道我心思,陪着,不说话。我说:“以后春秋二祭,都我们来拜她吧!”

他答:“嗯。”

我眼眶又红,说“从前只知道小叶爱热闹,可能她是先知,早知道自己是这样的命,来时冷冷清清,走时也是孤身一个人上路。她原是那么爱热闹的一个人!”

我捂住脸,终于失声痛哭。这么多年的委屈,淮海当年跟我夫妻义断情绝,萧晗当年横刀夺爱,一个人带着淮平赁屋而居,那时没钱,穷得要命,又不想讨扰娘家,先前就租了个老破的民居,半夜对门的老光棍“咣咣”砸门,找工作到一个新的单位被人排挤又不敢出声,因为怕出了声就丢了工,淮平后来上学被同学欺侮差点儿自闭,我求告无门满世界帮他转学,后来帮张若雷打工,他冤我进了看守所,再后来发现淮平吸毒......

我心说,小叶啊小叶,你倒是给自己寻了个好去处。人都道早早死了的可怜,却哪成想那些还活着的、瘦驴拉硬屎硬扛硬撑着的人才更可怜!

我捂住嘴巴,风把我的哭声一片一片撕得粉碎,扬在风里,瞬间就落地消失于无形。张若雷没过来安慰我,也许,这世间只有他懂我,也只有我懂得他。他知道我哭的不止小叶,甚至不是小叶,我在哭我自己。

我死了吗?

可是,我还活着吗?

这世间,有多少人活得生不如死!

又谁说大悲无声?

出了墓园,出租车也早没了影踪。那个位置空荡荡的,我看见那空,呆立好久,都不觉得冷,我是怕冷的人,一到冬天总手和脚冰冷,刚认识淮海那会儿,我们出去逛街,他会买个烤地瓜让我捧着,这细节我一直记到现在,那时,我以为那是可以用一辈子去回报和缅怀的爱情。

可他真的爱过我吗?

想到这儿,心里真是酸楚。如果真的爱过,不爱时竟可以做到那样恩断义绝?人性和人心有多可怕,所谓爱情,又有多不靠谱。

张若雷呢?他现在说爱我,以后呢?我们真的有以后吗?可是有了以后的又怎么样呢?还是没能到头儿。

张若雷开了空调,车子里很快暖和起来,我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东想西想。也知道那些想也没什么用,又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但还是愿意那样,东想西想。人啊,都是这样自己给自己累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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