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葭渐渐的能听见什么声音了,但是能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的。
眼前的画面开始清晰起来。
左右是两扇掉了漆的大红门,虽然是老旧了一点,但是能看得出来是被人好好呵护了的老旧。正前方是一个巨大的琥珀似的东西,上面还贴了一张符咒之类的东西,那个东西里还有一个差不多像人形的东西。
想必符咒是为了镇住里面的东西吧。
关葭甚至可以在梦里控制自己的身体,因为看不清琥珀里是什么东西,可是又害怕不敢靠前,所以眯着眼睛试图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是那个男人。
尽管上次醒来以后就完完全全的忘记了他的长相,可是竟然一瞬间肯定这个人是那个人。
一旦确定了是那个男人,关葭一点害怕的心情都没有了,轻松的跨了两步走到琥珀的面前,把脸贴在了巨大的透明物体上好好的观察里面的东西。
男人不是多清秀的样子,也不是很威武,只是看起来很舒服。脸上稍微有点棱角,应该是个有点年纪的大哥。不知道这位到底是个什么来历,现在只能是没有攻击性的温柔的垂着眼睑熟睡着。
“谷三?”
关葭下意识的叫了一声。
似乎是神灵在这个琥珀上按了暂停键,而关葭的两个字就是重启的按钮。
封在琥珀中的男人抖了一下眼睫毛,伴随着囚禁他的牢笼喀拉喀拉的裂开的声音,男人的漂亮眼睛也从眼睑的束缚下逃脱出来,小精灵似的眼神跳来跳去的不停下来,直到碰到关葭的影子。
男人的眼神缓慢但是精确的往关葭的眼睛处挪过去。
两个人眼神相碰的时候刚好是男人完全从琥珀中脱身的时候,他是从那来逃出来了,但是关葭确切的知道自己沦陷在了他的亚麻色的瞳孔中。
转天一早。
若白再次明确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身上有多疼的时候,子丰已经准备好了早饭,重新坐在她身边了。
“早,疼的还厉害么?和昨天比好点了么?”袁子丰从清晨运气练功中抽身出来询问若白的身体。
若白摇了摇头,“不是很疼了。”
很多人生病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和昨天比没有差别的难受呢,就说好些了或者不是很难受了。如果比昨天稍微好了点儿呢,就会说好多了或者没事了。
其实哪有人能骗得了自己?不过是欺骗照顾自己的人,让他们觉得安心。
子丰当然也知道,这句话竟然成了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小把戏,“安心养伤,没什么大事。我去帮你拿早饭。”
“不用了,我,我不是特别饿。你没有休息好吧?现在要不要去睡一会?”若白原本想说可以起床自己去的,但是刚只是挪动了一下腰就疼的不行,所以只好改口说不饿。
毕竟是和若白相处了太多年了,她舒不舒服只看一个眼神就够,更何况子丰一眼就看见她没有藏好的嘴角的抽动,“没事,我休息的挺好的,你的床比我的舒服多了。你等着,我这就回来。”
“谢谢你,这么多年一直都在。”若白冷不丁的蹦出来这么一句话,让本来就有点尴尬的空气彻底尴尬了。
子丰更是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该把手放在哪里好了,“啊?啊,啊,我应该的。你等会,我马上回来。”
一脸不知所措的子丰从房间出来看见一脸衰样的关葭。
“你,这是怎么了?”关葭一手拿着面包片,一手拿着剥开一半的香肠,一头炸毛的看着子丰,黑着眼眶的问了句。
“你还问我呢,你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也有可能,若白这么一伤的确是有可能有小鬼趁机吓唬你。”子丰头头是道的分析着,胡说八道期间在几片面包里找了两片最好看的放在若白的盘子里,“梦到什么了?”
“谷三。”关葭瞥了子丰一眼,完全忽视他的吓唬。
正当子丰想要问详情的时候,关葭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想说,然后叼着面包回了房间。
子丰匆匆忙忙的拿着早饭回房和若白说这个事情,但是还没开口就看见若白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我当然一直在了。”子丰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扶着腰低下眼睛看着若白,用口型说着,“你在哪,我就在哪。”
不久前才修好的缉灵所开始重新办公,安散之再三审视着了自己的办公室和原来的一模一样,甚至连摔碎了的杯子都要一样的裂痕。
“所长!所长,昨天我们遇到了狐妖的袭击。”昨天让若白杀了又重生的那个领头的回家整整调整了一晚上心态才恢复了一点,然后就到缉灵所来汇报工作了。
安散之一听说是狐妖的事情就头疼,不自觉的皱了一下眉头,“是不是个白狐狸?”
“是。。”领头儿的实话实说的回应了。
“行了行了,退下吧。”安散之现在一听说是关于若白的事情心里就特别烦,摆了摆手让领头儿的下去,“以后再说。”
领头儿的并不知道烧了缉灵所的人是那只白狐狸指示的,也不知道安散之对那只白狐狸嬉皮笑脸的,所以还想着是不是能算工伤,“昨天我们五个人受了不少的伤,还死过一次,想想真是吓人。”
安散之不耐烦的挠了挠头,但是这次懒得让他闭嘴了。领头儿的还以为这是让自己继续说呢,就开始声情并茂的讲述其若白的暴行,随便把自己的“死”说的英勇无畏的一点。
说着说着,缉灵所所长突然拍桌子站了起来。
“您,您不用生气。”领头儿的以为安散之是因为觉得缉灵所受了欺负愤愤不平呢,“我看她不好惹。。”
“我才是你最不应该惹的人。”安散之说着一把抓住了领头儿的头,那只极大的手稍微用力连骨头和筋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在那只手的操纵下,刚才还絮絮叨叨的领头儿缩小成了一个头的大小让安散之直接扔到垃圾桶里。
现实版的吸星大法。
但是又不是吸收的内里。
“看着都该早死的人一个个活的都挺长的。”安散之看着垃圾桶里的那个尸球儿是越看越不爽,随手放出去一团鬼火就连垃圾桶都烧了,“成,又能多活五十年。”
就像没有发生什么一样,所长哼着歌准备办理工作了,但是不知道脑子抽了哪根筋,突然拿起来电话给关葭拨了过去,“你过来。我有事找你。”
本身就想谷三想到神经衰弱的关葭有接到了安散之的电话,突然才想起来自己原来是个卧底来着!
“那个。我出去了啊。”关葭特别不自然的冲着正打盹的子丰笑着。
子丰什么也没问,就摆了摆手表示知道了。
卧底刚刚出去没多久。
在屋子里的两位就好像是感知到了什么,隐隐的开始不安起来。刚才还特别困的子丰突然清醒起来,有种半夜里听到风吹草动的头羊的警惕感。
人类都有没有退化的野性,何况本身就是野兽而来的若白。
若白猛地吸了下鼻子想要收集更多的信息,但是所有的信息都指示了“危险”。若白下意识的想要把自己幻化到来者的位置,保护一下自己的老巢,不过连内丹还没有动就疼出了一声哎呦。
子丰从瘫在沙发上的状态变成了正襟危坐随时备战的样子,耳朵也像狐狸一样一动一动的听着若有若无的声音。
床上的那位用力把自己的上半身撑了起来,昨天内化的伤口刚刚外化成修养一下就能好的外伤,现在全都变成了困在身体了血液的出口,浑身的骨头卡拉卡拉的响了起来,像是把自己的身体拆了一样。
虽然听不到声音,但是却能感知到灵力场的震动。袁子丰有一点点方,觉得事情似乎比想象中严重一些。
如果说刚才若白只是想坐起来能更好的判断一下来者的身份的话,那么现在若白只能为了要命儿不要命的爬起来。
因为她感知到了最容易感知到了气息。
杀。
“子丰!”若白几乎是从房间了闯出来的,门上都沾上了点儿刚刚撕开伤口上的血,连滚带爬的扑到了子丰的身上,眼神有些失神,“有人,有人来了!”
子丰想要扶着若白回房间,甚至想要自欺欺人的把她藏起来,“好,我知道。我去招待他们。”
若白挣扎着往客厅走,完全不管自己身上那些有的没有的伤口通通裂开往外流血。按照人类的身体状态来比喻她的话,就是一个刚刚做了十几个小时的大手术的人狂奔逃命。
“獓因。獓因来了。”若白几乎是被子丰拖着回了房间,但是从自己的血腥味里闻到了来者的味道,反而抱住了子丰想要困住他,“你别出去,我来解决。”
“你是不是疯了,别着急,别担心,我都能解决的!”子丰有点不懂若白了,这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难道在她眼里自己就这么弱么,真的是不值得依靠的么,“你安心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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