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就是简单的发烧吗?怎么还会昏迷不醒呢!"顾筠森沉着声音质问道。
"筠森,你听我说,"卢医生有些无奈地捏了捏太阳穴,"发烧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可轻可重,我也无法预测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但是,如果有熟悉的人陪在身边,我想她应该会比较容易康复吧。"
顾筠森的表情慢慢淡了下去,恢复了冷静,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安静的走过去,慢慢的俯下身坐在她的床边。
傅小瓷依旧睡得很安稳,那张漂亮精致的睡颜,就像从前她在他的怀里睡着的时候,他所看到的那样。
只是原本红扑扑的脸颊,变得有些苍白,修长浓密的睫毛,也不再颤抖,只是无力地垂落,投下一片阴影,就连嘴唇也变得和脸颊一样毫无颜色。
顾筠森静静的看着,心里从来没有一刻这么心疼过,此时此刻,他也顾不上自己怪异的心情,只是一门心思的落在她的身上。
卢医生看着男人身形消瘦的模样,不觉有些担心地问出了声:"筠森,你是刚下飞机就直接赶过来吧,十几个小时的机程,你身体还吃得消吗?就先别熬了,去卧室里休息着吧!"
顾筠森却面色冷淡地轻哼一声,缓缓的转过头来看向他:"她的病不好,我拿你试问。"
卢医生有些无奈的道:"我说过了,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不过,我还挺好奇,这个女孩到底是你什么人,竟然能让你这么上心?"
顾筠森缓缓的低下头,宽大的手掌伸到被子里,轻轻握住女孩冰凉的小手:"她是我太太。"
"你……结婚了?"卢医生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这重要吗?"顾筠森不悦地皱眉,"我只关心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顾少,你当真喜欢这个姑娘?"卢医生愣愣的看着他。
他跟顾筠森是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兄弟,顾筠森曾经经历过的一切悲惨的往事,他都看在眼里,心疼在心上,却从没想到,造化弄人,他此刻会对这个女孩动了的感情。
"呵,谁告诉你的?你以为自己本领越来越大了么?"顾筠森听到这里,冷笑一声,英俊刻薄的脸上逐渐浮上一层寒凉。
"还说不喜欢,不喜欢,你会连夜从美国赶回来吗?不喜欢,你会怎么厉声要求我把她治好吗?真实面对自己吧,其实有些过去,就让它会永远活在过去,放下吧,我也不愿意一直看你这么痛苦下去。"
顾筠森高大的身形微微颤抖,他根本没法听进去卢医生的话,直接转过身来,满脸冰霜地瞪着他:"为什么对她这么上心?让我来告诉你,她是我的仇人,如果她死了,那不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了,这个游戏我还没玩够,还没有把她好好折磨够呢!"
卢医生看着他那副表情,慢慢地低下头:"你非要这样折磨自己,那我也没有办法,坐下来吧,我给你讲一讲她的病情。"
简单的叙述之后,顾筠森大概是明白了,淡淡的点头,坐在床边,一副准备长期熬夜等待的模样,他头也不回地说:"你先回去吧,应该还有很多病人都在等着你吧!这里一切交给我就好了,你放心吧,有什么事情我会打电话再询问你的。"
卢医生一想也是,他整理一下药箱就准备往门外走,但是走到门口时,脚步还是情不自禁的停顿了下来。
"筠森,一切都不要太为难自己。"卢医生也不知道自己是处于什么样的心情对他说出这样一句,似乎是劝慰,也是忠告。
顾筠森冷冷的坐着,没有听他的话,也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只是双眸寒凉深深地看着床上的女人,思绪万千。
卢医生刚才问的那句,你喜欢她吗?竟然让他陷入沉思。
他在心里自顾自地问了起来,是否真的对这个女人动了一些不该动的感情?
可是答案都在嘴边,他却并不想承认,只是冷笑着掩盖而过,他认为,他还不至于堕落到会变成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就这样安静的坐在床边,也不知等待了多久,似乎从白天等到黑夜,又再次等到黎明的升起。
他实在是熬不住了,终于是靠在沙发上睡了一会儿。
然而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条毛毯,而且抬头看,确实病床上都已经空空的了。
顾筠森轻轻揉了揉困乏太阳穴,猛地站起来,心里一个激灵,走过去直接被子掀开了。
床上的确没有任何人,他转身,心里竟然莫名有一股欣喜。
是的,她醒过来了,她终于醒来了,真的不辜负他这么久的等待和付出。
他转身跑到门口,打开房门就想出去,谁知在房门打开的那一刹那,正好与进来的女人打个照面,两个人险些撞上,幸好他躲闪及时。
顾筠森瞬间变得有些不知所措,脚步往后退了几步,低下头,眼睛从来没有如此认真的注视着她的脸。
傅小瓷也愣住了,没想到她刚醒来没多久,他也醒了。
让她更没想到的是,他最近几天才去了国外,竟然这么快就能飞回来陪她身边,这样是不是也说明,这男人的心里其实也是很在意很关心她的呢?
"你什么时候醒的?"顾筠森的脸色淡淡地冷了下来,恢复一如既往的淡漠,"怎么醒来也不喊我一声?"
傅小瓷撅了撅嘴,慢慢走到房间里,挨着床边坐下:"不是看你睡得这么熟,没忍心叫你吗?"
顾筠森低头摸了摸鼻子,下意识淡淡地勾唇一笑:"身体感觉怎么样了?还好吗?不要剧烈运动,到床上坐下,快。"
"我没事了,就是睡的太久,头有点昏,刚才也给卢医生打过电话了,说再吃点药,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傅小瓷抿唇抬头,看了他一眼。
"倒是你,先别关心我了,你看看你这黑眼圈重的。"傅小瓷皱着纤细的眉,伸手,轻轻地抚摸上他沉重的眼袋。
顾筠森抿了抿唇,皱着眉头,虽然有些不习惯,她突然这样的温柔的靠近,心里却一点都没有排斥的意思,低下头,温柔而认真地看着她:"我不信,你已经完全没事了,该床上躺着,睡觉,我看着你,我在旁边守着你不走。"
"那样我也不信你的话,谁知道你会不会突然又跑回美国去了。看到我安然无恙,你就会去拼命的去工作。我告诉你,这段时间你必须在家里好好的休养补觉,知道了吗?"
傅小瓷此刻却态度坚决地看着他。
顾筠森微微有些发愣,他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在意他的一切。
不过这样被她管着,这个感觉似乎也不错,于是她有些痞气地一笑,坐下来,躺在沙发上,舒适的闭上眼睛:"也行,你去床上躺着睡觉,我也睡。"
"睡就睡,谁怕谁。"
傅小瓷勾了勾唇角,俯下身坐在床边,安心地躺下。
她的确体力没有从前那么好,在生病期间,随便乱动几下都觉得四肢乏力酸涩,所以还是躺下来休息为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慢慢地房间里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傅小瓷正睡得迷迷糊糊呢,突然一个转身,直接撞到一堵温热的肉墙之上。
她整个人都有些迷迷糊糊的,没有醒来,伸手抱住了那堵墙,很温柔亲切地朝肉墙上贴了贴,磨蹭着,却没能注意到那堵墙是谁。
就这样躺在这儿睡了一会儿,他才慢慢感觉到不对劲,手一点一点朝着越来越滚烫的身躯慢慢往下看去,随后才终于发现了,那不是她在做梦。
整个人一个激灵,猛地惊醒过来,睁圆了清澈黑漆的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
看着面前男人脸上露出邪肆的笑容,傅小瓷整个人都有些懵了,随后,便知道自己又被整了,赌气地用力捶着他的肩膀:"你又玩这套!"
"没办法,谁让你的身体那么诚实,每次我主动靠近,你都无法拒绝吧!"顾筠森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模样,抿着唇微微一笑道。
傅小瓷撅撅嘴,掀开被角下床,她再也不想跟这个男人共处一室了。
"傅小瓷,"突然,男人阴沉的声音在身后缓缓的响起,蛊惑具有诱惑力的嗓音,然后消失,整个人站定在原地,没法儿再多走一步。
她缓缓回头,望着躺在床上姿态慵懒的男人:"什么事?"
"后天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吗?"顾筠森唇角淡淡的勾着一抹笑意,玩味的看着她。
傅小瓷低头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小傻子,后天是你老公的生日。"顾筠森骨节修长的漂亮双手,淡淡地撑着自己的下颌,玩味的笑着看她。
傅小瓷闻言,整个人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这……是真的吗?"
"对啊,所以,想好了送什么礼物给老公吗?"顾筠森眼神意味深长在她身上,上下打转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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