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早晨,和煦的阳光穿射在树木榛榛的高中校园里。花田直高的路两旁,成排的垂柳在春风的抚动下轻轻地摇曳着枝干,满天的柳絮如雪一样落在地上、房屋上、行人的脸上以及一切有形质的物体上。它们白而柔软,形如冬雪,软如鹅毛。学生们穿行其中,偶尔会伸出手去接上一接,这白色的东西与雪不同的便是落在手上不会化去。在垂柳的尽头还种着一些法国梧桐,这些法国梧桐长的高耸入云,似乎年代更为久远些。
平时住宿的学生喜欢在周末的时候把被子衣服什么的搭在梧桐树之间的铁丝上,虽然每个学生的宿舍都有晾晒衣服的地方,但是都不朝阳。只有拿到宿舍对面的这片梧桐林里才能好好的晒上一晒。
但凡在花田直高住宿的学生都是离学校比较远的,王浅浅家就在花田直高附近住,在花田直高的不远处还有一个小学,就是幼林和贤治平时上学的地方。
一路上,王浅浅怀里抱着整摞的课本及作业和材料慢慢地走向花田直高的大门,在走进校园后,叶子站在大门口的一棵松树下吃着早餐,她的手里拿着一块葱油饼子和豆浆。
“哎,浅浅,今天来这么早。”
“嗯!”
“你来的不也是挺早?”
“我来吃早餐啊,今天家里没做饭,我妈就给我钱让我来学校的食堂里吃。”叶子嘴里嚼着食物,跟浅浅并肩走到了一块。“你要不要吃一点?”
“不了,我吃过了。”
“我给你说件事,浅浅。”
“什么事?”
“听说你表妹孝琳不是你姑姑亲生的,她是被领养的。”
“什么?不会吧!”
“真的。”
“怪不得表姑从来不让我和孝琳一块上下学,原来有原因。”
“是啊!”
两个人边说边聊着,朝自己的班级里走去。
几分钟后,当当当……,上课铃声响起,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45分钟的时间过得很快,第一节下课后,班主任轻轻地敲响教室外那个古旧的铜钟,高三一班的学生蜂拥而出,王浅浅也急匆匆地地跟在后面,她要去直高校外上厕所,当她跑到一个拐角处的时候恰巧与迎面奔来的智明撞在了一起,她看了智明一眼脸一红继续跑开了。
待她上完厕所回来的时候,又是在那个地方,她与智明再次擦肩而过,她很奇怪今天是怎么了,突如其来地与智明撞了一来一回,智明也很诧异,他扭头看了王浅浅一眼一溜烟跑没了。
从这以后,她和智明在无声中形成了一种默契。有她在的地方智明肯定在,无论是在教室,校园,下学,上学,都能看到智明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静静地守候。
在三一班的房子后面,有一幢未竣工的教学楼。教学楼前面,乱七八糟地堆放着全校男生们的破烂自行车。在这些破烂的自行车中,有一辆崭新的黑色自行车总是停放在未竣工的楼房显眼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王浅浅只要一穿过月亮门就会急切地去看那辆黑色的自行车。倘若它在,她的脚步就会突然加快,然后飞跑着抱着厚重的书籍奔进高三一班的前门。
跑进教师后,王浅浅急切地朝后排望去。他,果然站在那里。
他见王浅浅坐下,便也跟着坐下。
其实,三一班还有一个后门,那是专供坐在后排的人走的。而浅浅就坐在全班级倒数第二排,但她从不走后门, 她喜欢走前门。
智明也很少走后门,虽然他的座位离后门很近,但他很少走。
浅浅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桌子上的书本常常掉的满地都是。下课后,智明经常偷偷地帮她捡起来放桌子上,而她却当作不知道。
长久以来,她的身后都坐着一个固定的留级生,他叫白度。老相,少白头是他的主要特征。他平时不喜欢说话,但是他对王浅浅和她的同桌叶子都很友好。只是自从王浅浅喜欢上智明以后,他便开始天天在课堂上无缘无故地拿书本拍浅浅的脑袋。他的口中还厉声威胁:挡着我看黑板上的字了。王浅浅听了,很委屈,但只能掉眼泪。
坐在白度身后的智明看见了,就小声地劝白度:“算了白度,别打她了。”
白度听后,便暂时放过了王浅浅。
但是,暂时放过并不代表不再找事。
以后的每一天里,白度开始上课敲王浅浅的头,下课抢王浅浅的练习本。他还警告王浅浅:“抢练习本是为了惩罚你!”
王浅浅恼怒地回头看着白度不耐烦地掂着自己的作业本,便翻脸与他吵架。坐在白度身后的智明一直默默地看着,他趴在课桌上一遍又一遍地小声劝白度:“算了,把作业本还给她吧!”
白度听了,便把手中的练习本递给了王浅浅,王浅浅伸手去夺,他又突然把本子高高地举起,浅浅见他无意归还就坐在凳子上懊恼烦躁。
“把本子给她吧!”趴在后排桌子上的智明再次催劝白度。这次白度很给智明面子,随手把练习本扔到了浅浅的桌子上。他递给浅浅,浅浅不理他,就只好扔了过去。虽然如此 ,但他并不打算就此放过王浅浅,他依旧会某个在转瞬间再次挑衅王浅浅。浅浅不明白,白度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他怎么了?
王浅浅的同桌叶子和白度是同一个村庄上的,他们两个是很要好的朋友。叶子的下巴小时候被开水烫了。所以,她的整个下巴都是皱皱的。
白度的家里很穷,他平时穿的衣服旧旧的,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个小老头,他平时不喜欢说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沉默的。
以前,叶子和白度开玩笑的时候,王浅浅也会和她们在一起说笑。
可是,最近白度不知道怎么了,总是用事没事地拿书本拍打浅浅,找她的茬。
后来,叶子在某一天的下课后提醒了王浅浅。
叶子试探地问她:“你知道大佐吗?我们高二时的同学。他现在在林里上大一一。他和白度还有我是同村,他和白度还是铁哥们!”
“大佐?不认识!”浅浅努力地回忆了一下说。
“你太过分了,你不是和他关系很好吗?”
“呃,你是说那个圆脸?天哪,你知道吗?我那时是初二下半期才从下田转来。后来又留了级,我对他没印象!”王浅浅一脸冤屈地辩解。
叶子看着王浅浅一脸茫然的样子,瞬间无语。
王浅浅不想再解释什么,她低下头去,继续写起了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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