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生语气无奈,“自个摸索来的。”
“好家伙。”魏书记知道姜生住得远,弯腰打量宋宵玥,问:丫头,今年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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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了。”。
“好样的,要是生在打小日本那会,肯定是个好苗子,现在也不差,长大后报效祖国。”
姜生温和的看着宋宵玥,虽然不反驳魏书记,但他还是希望小丫头长大后做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幸福快乐就好。
“知道了,叔叔,有机会我也要读书,长大后像姜生哥哥一样。”
“好好好,姜生啊,你这榜样的力量发挥得好!”
魏书记高兴得对姜生和宋宵玥一顿夸,然后说:
“我和这小丫头有眼缘,送她回去的事包在我身上。”
有魏书记发话,那小丫头肯定能安全回去,所以姜生默默的接受了好意。
“不用,我知道怎么回家,哥哥和叔叔都忙着做贡献,怎么能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委书记乐了,问:“那你说说,打算怎么回去?”
宋宵玥说:“我搭汽车车回县,然后再搭乘拖拉机回村子,牛车也可以,叔叔阿姨们都是好人,我也是这么过来的。”
她的语气很轻松,话语有逻辑又清晰。
可魏书记只是看看娃娃口才,怎么可能真的让娃儿一个人走那么远的路,他给了姜生一个‘你们村里的娃不错啊’的眼神。
宋宵玥又说:“我还知道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不要轻易拿陌生人的东西,人生地不熟的时候要多长心眼...现在也晚了,我会老老实实的呆在叔叔那里,等天亮再去坐车。”
说完她指着小胖子。
魏书记想了想,发话了:“我看这丫头聪明,我给你们公社打个电话,派个人到县上,娃儿一下车就接回家。”
宋萧玥心想不愧是书记啊,说打电话说得如此自然,现在的电话还还是手摇式电话机,普通人家想都不敢想,有事大多都打电报,一个字七分钱也不便宜,寻常人家没大事都不发电报。
魏书记交代人去给宋宵玥所住乡的上一级公社打电话,可临近上车的前一分钟工作人员回复,说电话打不通。
姜生很不放心,宋宵玥再三保证着回家后给打电报报平安。
魏书记又交代工作人员带宋宵玥去打电报,此时火车要开了,不走也得走。
姜生是在极其不放心的状态下踏上了火车,两人隔着车窗相望着。
宋宵玥挥着手,眼眶里含着泪水送走了姜生。
魏书记交代的事工作人员不敢不办,很快就带着宋宵玥到邮局,要了一张电报纸,写好后递给报务员,让人尽快发出。
知道是魏书记的人,报务员速度很快。
既然有人安排,宋宵玥也就乐着当小孩子啥事都不管。
晚上她是在一个女同志家里过的,次日一早又是昨天魏书记交代的那位工作人员送她上了汽车。
返程途中,宋宵玥一直在想以后的去路。
重生之后。只要改变了一件事就会发生蝴蝶效应,就好像秦老二的事情。既然她重生后很多事没发生,那么以后还会不会像上辈子一样发家致富?
重点是,如果按照上一辈的轨迹走,至少还要等将近十年,她不想浪费这样时间。
这年代什么都要票,大家生活在框框里是最难赚钱的。
她现在有空间,要赚钱应该不会太难,但要如何操作才不会引人注意闷声发大财,还需要好好规划。
汽车上人不多,她又坐在最后一排,弯腰躲进空间也没人发现。
她打算卖东西,最先想到的就是卖棉花,他们这里产棉,正常买需要棉花票,卖棉花需要售棉证,但有需要又没票的人会去黑市,她可以先去收购站试一试,拒收收购站供应的都是泸上的棉纺织厂。
她们本地虽然也种植棉花,但气候不适合种棉,因为虽然早期结的棉桃很多,但后期多阴雨天气,棉桃落的落,烂的烂,品级产量都不高。
家家户户都需要棉花,做被子衣服,纳鞋子,给出生的小孩做尿垫子之类的,而且借空间,她的棉花品质好出棉多,应该能卖出去。
宋宵玥都想好了,可忽然又发愁,卖漫画是需要晒干的,他们那生产队的唯一经济作物就是棉花,共有三十多亩。
采摘棉花的时候会专门围出一个园子来晒棉花,晒干的棉花用独轮车推到公社供销社去卖,她就曾经看到社员又把不合格的棉花推回来重新再晒,一定要等到棉花水分合格了才能卖得出去。
空间能促进作物生长,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晒棉花!
到了县城的汽车站后,宋宵玥没有搭乘回乡下的车,而是问清楚了这里黑市的地址。
她打算尝试卖没有晒过的棉花,价钱可以低一些,买回去的人可以自行晾晒。
她们那地方太小了,只有一家供销社,平日里杂七杂八的都卖,棉花还得到这样的大地方。
以前她胆子是慢慢磨大的,年轻的时候哪里敢私下交易,就怕一个不留神被抓了,安个投机倒把的名头,那事吃不了兜着走。
但老百姓要活啊,她也是后来才知道还有私底下集市,大家暗地里买暗地里卖,宋宵玥十七八岁的时候才第一次接触黑市,她的第一笔生意也是在黑市里做起来的。
那时候她卖糠,几分钱几分钱的挣,别看单笔生意小,一整天好的时候也能挣几角钱,当时一杯豆浆也才一分钱。
黑市凌晨三点开门,宋宵玥需要等。
县城里有几个黑市,但她要去城西那一家,最安全,大大小小的胡同巷子数都数不清,第一次进入犹如迷宫。
虽然她也没被抓过,也没听谁被抓了,不过小心为好。
在空间里呆到将近凌晨,三顿都是在空间里解决的,渴了就喝井水,饿了就吃自己种的黄瓜和玉米,虽然生吃口感一般,但好歹饿不死。
凌晨二十几分,宋宵玥熟门熟路的走进一条巷子,有个中年妇女蹲在公共厕所旁好奇的看着她。
宋宵玥继续前行,这个妇女就是负责望风的,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
巷子深处七拐八拐的就是露天黑市,很多人打手势或者低声交谈,卖什么的豆油,小到鸡蛋,菜籽油,粮票布票各种票据,大到自行车都有得卖的。
通常,大家都不会贸然的上去提交易的事儿。
有离开又倒回的;有来回不停打量的;更有相互背过身比划着手势的,一切静悄悄地进行着。
如此一来,各自再出来时,谁也不知钱物是否易主;二来,遇上突击检查,直接继续跑也安全。
宋宵玥看着人家换粮票,买家和卖家都用手比划,卖家开价五毛。
买家也不比划,轻声道了一句,包圆实价。
对方飞快地左手比了一个一,右手比了一个三,买家抬摇头,伸出个拳头盖住一半,随后卖家轻轻点了点头,两人就到更暗处的巷子里。
这些都是黑市里的黑话,刚才的粮票最后是以两毛五成交。
来这里都是有目的的,谁都不瞎逛,虽然宋宵玥年纪小引来不少侧目,不过也没有人来询问。
她属于下海经商第一批发达起来的人,同一时代的很多好朋友都是从黑市上发家的。
不过十年后她才第一次踏进黑市,所以在场没有认识的面孔。
她随便转悠了一圈,有卖棉花票的,但还真的没有卖棉花的。
溜达的时候她还真的碰见了上辈子认识的人。
这人叫王永峰,以前大家凑在一起喝茶说生意的时候,这人最津津乐道的就是十几岁开始做生意的事。
如今重生后十几岁也开始做生意的宋宵玥碰到了老熟人,心里默默喊了声:缘分啊!
比起日后小光头啤酒肚,成天带着串星月菩提的油腻中年男人,王永峰现在跟瘦猴似的,就只有那双眼睛贼溜溜的。
这个人好时和你两肋插刀,不好时捅你两刀,他是靠建材发家的,就不知道现在这年纪在干什么。
因为王永峰就爱说个人的发家史,宋宵玥忽然记起来一件事,她双眼放光的走过去。
王永峰眼珠子正滴溜溜的转,看到个瘦巴巴的小姑娘盯着自己看就挪了位置,没想到人跟了过来。
“你好,你卖的啥?”宋宵玥问。
王永峰乐了,这小姑娘真逗,这里不时髦这么打招呼,他立刻判定面前人第一次来,所以不想打交道。
“去去去,这没你的事。”
“我阿爸要买你的东西,让我来问问,有啥烟啊。”
王永峰谨慎的朝四周看了看,想看看究竟哪个是小姑娘的家长,来他这的都是老熟客,知道他卖烟,那八九不离十就是交易过的。
“红双喜,百花,黄金叶,金猴,彩蝶都有,你要哪种”王永峰快速的捞出一包绿色包装纸的烟,“和你阿爸说,来了新货,这叫‘大刀’牌的,可是只有排长以上的人才能抽。”
还真不少,宋宵玥装模作样的问:“怎么卖啊?”
王永峰说:“单卖整包卖都有,单卖一毛钱到五毛钱,整包买价钱也不同,你爸想哟哪种。”
黑市上东西的价格都要在原价上贵两三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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