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雨一扫天空中的阴霾,早晨金灿灿的阳光从东方冉冉升起。推开窗子,微风吹进来一股剪草机刚刚打理过草坪的清香。
老邻居站在窝边上,用坚硬的喙修建着窝。一群燕子落在一边儿的屋檐上,又忽尔俯冲向草坪,贴着草叶飞过,草地上似乎卷起一阵风,涌向边沿。那一身乌黑亮丽羽毛的燕子,漂亮极了。
这会儿,我从窗边走向床脚边,弯下腰拾起孩子丢在了地板上面的白色短袖校服,感觉湿呼呼的连同着一股汗味儿。立刻,跟他换下来的小背心一起塞进洗衣机里。每次学校订校服我都给他订两套,胖孩子穿得比较的费。
我是比较喜欢运动的,必竟,生命在于运动。
如果时间够用,几乎是步行着去上班,虽然有时候天气很不尽人意,但一想到早高峰时大巴车人员爆满,特别是在星期一,跟本就上不去车,压根就不是你怕被挤与被踩脚的事情了。用超载来形容,恐怕是形容不出来这样的场景,堪比春运,我想这个词儿还差不多。
一日之计在于晨。
这会儿,清新又干净的空气,让人感觉很惬意。泡了一壶茶,忙活着手头上的活计,准备着抖擞精神投入到一天的工作当中去。
晏姐早上看着似乎是头没梳、脸没洗的无精打彩的就来了。
这时,她趴在桌上睡觉呢。感觉昨晚上她要么喝多了,要么喝的是假酒。一副散了架的样子。
连续一个多月,中总每个周一都给大家开上二十分钟左右的早会,风雨不误。
大致上的内容都是心往一块儿想,劲往一块儿使,不要骄傲,家里没啥大事儿小情的情况下最好不要休息,特别是在节假日的时候更不能请假或者休息。
哎!打工了这么多个年头,越是在其它人休息的时候,也就越是忙。
商业性质的工作场所,就是在节假日拼了命似的加班加点的为大众服务。
亲戚、朋友家里的大事小情外加聚餐啥的,能推的就推,能不去尽量不去,忙碌得几乎就是一副六亲不认的状态。
这会儿,早会时间已过,我寻思着老板可能也喝多了,没准今儿的会不开了。一想到这里,又看了看睡着的宴姐,所幸我也趴一会儿,眯觉。
"嗯!啊!"一阵清嗓子动静。
我抬眼一着,哎呀,老板娘挎着老板胳膊一并走进店里来。
"都精神精神,一个个地蔫头搭拉脑地在干嘛呢?"老板说。
这会儿,我看了看晏姐,她看了看我,谁也没吭声。
"老晏,你的头发都竖起来了,在脑袋上。"老板说,"还不弄一下,还有沒有点精神面貌了。"
哦!
这会儿,大家挨了一顿讯,老板也算开完了早会,走了。
哎!先前怎么个忙法儿还是怎么忙法儿,大家心照不宣地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开始一天的劳碌。
刚刚看见老板娘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袖长款衬衫,短夹克拿在手里,一条很粗重的黄金项链压在脖子上,不时的用手摆弄着,看着象是与中总脖子上面挂着的是同款,只是稍微的细了一点儿。
衬衫雪白的前胸上绣着一朵硕大的红玫瑰,很是夺人双目。 腿上一双黑色水晶丝袜映衬着白色的细高跟鞋,衬衫刚好遮住臀部。这样的年纪,穿着这般短的裙子,不招风吗?
总的来说,很有吸引力的一组打扮被那条跟身材不相衬的金项链完全打乱,怎么看怎么像个暴发户。
我不知道她们结婚的时候是否有红玫瑰,但在那个很穷的年代,我估摸着手里边拿着的应当是一束塑料的月季花或者是蔷薇。
兴许,在那遥远的小山村,二位新人能一人穿上一套刚刚合身的西服、新郎有一条好看的领带,新娘在添上一件红色的大绒面旗袍,就已经是很隆重的结婚法了。当然,婚姻的结法也许不是那么的重要,但往后一块儿行走的路上,是否如中总所说的心往一块儿想、劲往一块儿使、不要骄傲、有事没啥事最好别休息,特别是在节假日,我就不知道了。
恩爱的夫妻有很多,但恩爱的程度跟方法却截然不同。
人前有影皆双、缠绵又缠绵的老板两公婆,的确是羡煞不少人,可能二人对彼此的秀恩爱方式又都非常的满意。
如果爱,请深爱!我是极其赞同这句话的。
但我认为也可以这样说: 如果爱,请尊重你的爱!
中午时分,天气变得闷热。阳光强烈,薄薄的一层云悠荡在天边儿,连一丝的风都没有。
这样的天气,人行走在室外就象是蒸笼上蒸熟的馒头,浑身冒着热气。
这会儿,刚刚走着去半公里外一条街边转角的一家杂货店里帮老板娘取回来了一个快件,那家店主是老板的同学。
老板娘说写错了地址邮到那块去了,晏姐放下电话面露难色地跟我说,意思是让我去取回来。
我看晏姐背对着坐在空调边上,手里还拿着一把扇子一个劲儿的扇风呢,知道她后背的烫伤可能还没有恢复,我就起身出来取件了。
走得够远的了,阳光强烈又刺眼,不觉间额角见了汗。
这会儿,我回到店里,刚进门听见杜鹃的老朋友余答应跟她的老板脚前脚后的在门口走过去。不知道在跟谁说着,你们可是真有福了,在店里吹着空调,那外面可热了呢!
就在我刚出去路过离这儿不远的那条街上的一个大排挡时,看见她们俩个坐在一把很大的遮阳伞下面吃着冷饮。
余答应看见了我,急忙低下头装做没看见,我也是一拧头直接走过去。
她偶尔会跟我笑上一回打个招呼,那说话的腔调一个人一个样。
我总是觉得她的城府实在是太深,我实在是不清楚怎么跟这样的一个人相处。说白了,我也是应付不了的,所以还是当做没看见是最好不过了。
余答应的老板的样子,用杜鹃的话说就是:“长成这一副样子,还能娶上媳妇吗?"
"你看看呀!他往那块儿一坐像不像一个半成品的泥塑。”
这话假如让他听见,保准会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气个半死。
反正我也是弄不明白杜鹃的形容词是从哪块学来的?
说句实在话,我也不赞成杜鹃因为一个人的长相而看不上一个人。必竟,长成啥样子那是父母的基因说了才算的事情呐。
但我也曾暗地里观察过她们俩人,从身形和长相还有神态上来说,总感觉俩人还真有点儿像,这种像可能就是冥冥之中的夫妻相吧。
突然想起兰老板曾经说过的一句老土嗑:“俩人天天在一起轱辘,睡也睡得像了。”话虽然是说得很粗,但理不糙啊!我总是觉得,或许,早晚有一天,余答应会成为正室。
喝了一杯茶,晏姐没事又睡上了。
闷闷的下午,闷闷的坐在那里发上一会儿呆。
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人告诉你,你的行为以及做法的不妥当之处,而人人却都是事后诸葛亮。
或许,你的父母在某些时候会点出你身处在此事之中的利害关系,可能局外者清吧。
我们都想拥有一位诸葛亮一样的高朋,但以我们的智商水平跟生活圈子来看,诸葛亮掐指一算早跑得远远的。当然是害怕跟你在一起,智商、朋友圈会很快被你用得枯竭。
呵,求谁也不如求已,我们也只有回顾昨天、前天自己所说的话跟所做的事,才能鞭策自己明天、后天向前时不至于偏离轨道太多,只求今天的自己能比昨天强上一丁点儿。
半个月很快过去了。
周六的早上九点来钟,窗外的黑云滚滚,雷声隆隆,呼呼刮起了风,看来一场大雨就要来了。
这会儿,老刘厂长闷坐在办公室里的犄角旮旯里,黑察察的长方脸看上去比外面的天空还郁闷,我实在是透过这张脸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想,黑脸膛的隐蔽性真挺好。
随着一道闪电划过天空,感觉一声闷雷在头顶炸开,那声音就象是一枚重磅炸弹般让人浑身都跟着颤抖起来,顿时大雨倾盆。
一个人独自闷了好半天的老刘厂长,这会儿从犄角空最里边的旮旯站了起来,把手中我刚刚递给他的一瓶矿泉水放在桌子上,阴沉着脸说道:
“工厂我可管不了了。这大早上地,我实在是没办法了,你们来给我评评理?”
"哎!老刘,这是咋地了?"晏姐说,"啥评理不评理地?"
"我不干了。"老刘厂长说,"你们问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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