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入秋了,宋金生带着宋静在商场给她买了不少衣服和鞋子,这个世界上他对二个人是最大方的:一个是他自己,一个是宋静。
入手汪海洋的拆迁工作以来,遇到软硬不吃的何强一家,他本来以为这事做不圆满了,没想到何强回来的第二天就出事被关了进去,他妈妈事后没多久也在合同上签了字。
拆迁做完,汪海洋也守信的给了宋金生一笔钱,除去给那些社会青年的开支,宋金生还剩了不少。他将剩余的钱一大半用周静的身份证办了张卡存了起来。
何强出事后,他很是害怕了一段时间,因为他活这么大,说实话,除了和肖琪动过手,他根本没胆再和任何人动真格的,他天生胆小,怕事,从小如此。
警察也找过他几次,但随着当时车上另外二个小青年的投案自首,他悬着的心才落了地。
他也怀疑过汪海洋,但每当想起刚子冷冰冰的眼神,他就不敢往下深想了。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告诉自己。
现在汪海洋让他在工地做项目经理,也是个闲差,他对建筑一窍不通,他也不清楚汪海洋为什么让他做这个项目经理。
你每天盯着各施工队努力做事就行了,其他的你不懂也不用管。
汪海洋这样跟他说。
宋金生也乐的清闲,他关心的不是工程上的事,而是汪海洋每月给他的钞票。他也明白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因为项目部的技术员和施工队的人谈什么事时总是刻意避开着他。
“哟,宋经理”
周依依拎着个包包,穿着超短裙,长裤靴,带着个墨镜,妖娆的跟宋金生打招呼。
“依依姐,你也在这逛啊,我给女儿买点衣服鞋子哩”
“这爸爸做的可以,只是这老公嘛……”
周依依摘下墨镜,居高临下的盯着宋金生:
“做的失败!你知道现在尊夫人和谁去了哪里吗”
“去了哪里?”
宋金生问道。
“和李一峰在省城呀”
周依依墨镜一戴,包包往背后一甩,边走边说道。
“爸爸,我们回去吧,这个女人讨厌死了”
宋静拉了拉发呆的宋金生:
“李叔叔陪妈妈去省城检查身体去了”
“好吧,我们回家”宋金生脸上又堆起笑来,在宋静面前,他永远都是保持着开心微笑:
“李叔叔,你和这个李叔叔很熟呀”
宋金生小心翼翼的问宋静。
“是呀,李叔叔对我可好了,妈妈经常带我去他们家吃饭呢,他做的饭可好吃了”
孩子永远是天真无邪的,他们的话基本上是世间最纯洁最可信的语言。
宋金生沉默了,他心底有些醋意,但并不是很强烈;他知道自己和肖琪已经是彻底告别了,但他做不到那么伟大:他不会去祝福,只有选择无奈的无动于衷!
周依依这会心情特开心,她无时无刻不在嫉妒肖琪:她到底凭什么?为什么那么多优秀的男人围在她身边,汪海洋,李一峰。
特别是汪海洋,竟然对自己直言不讳的说:我这一生心里只会装一个女人,那就是肖琪!
周依依想起这话就对肖琪满肚子火:走着看吧,肖琪,我一定不会输给你!
肖琪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她却把肖琪视为了对手。
这个世界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奇怪:有时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真正的对手是谁?
“人家买地皮都是做房地产开发快速套现,你怎么会想到去办学校?这样资金得多久回笼?”
从省城回来的路上,肖琪问李一峰。
“未来教育,养老,都会成为产业化,现在好学校少,一校难求。我了解过,有些家庭为了孩子上个好学校,不惜重金,挤破脑袋。你不要小看这个市场,做出效应了一样可以出成绩,而且还是长线投资。再加上我自身的一些切身体会:那时我上初中时,一整个班住在一个大土房里,夏天蚊咬虫盯,冬天风雪直灌,洗个热水澡都难。我不想下一代还有孩子受我们这样的苦,我尽自己的心去为他们创造点环境,他们就可以把更多的精力拿来学习,到时也不必象我在外一漂十多年;学到知识了,他们一样会回馈社会,回馈乡亲,这样我们的家乡会越来越好,我们的下一代也会越来越幸福!”
李一峰眼睛盯着前方,侃侃而谈。
肖琪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个男人,眼神中除了爱慕多了一丝膜拜。阳光从玻璃照射进来,李一峰的影子正好映射在她旁边,她有意无意的靠向了影子:
要是这副肩膀自己可以实实在在的依靠该是多么美好呀!
“我可以加入进来吗,现在电商太火了,实体店已经没法生存了,我得给自己找条后路”
肖琪从幻想中回过神来,认真的说。
“当然可以,这么大的项目,我一个人是操作不来的,你有兴趣,当然欢迎”
李一峰满口答应了,他做过足够的市场调研,这项目只要不出意外,决对是有前景的,所以他答应了肖琪,如果风险评估太大,他是不会答应肖琪的。
一个离婚的女人,没有了经济的支撑,后果将会是多么的难以想象!
何强回到家后,一整个星期没有出过门。这次发生的事情让他的人生观与世界观起了冲突,他将家中自己所有收藏的书拿起火机一本一本烧了起来。
当烧到孟德斯鸠那本《论法的精神》时,他沉吟了一下,熄灭了打火机。
自从搬离棉纺厂住到安置房后,何强的母亲一下子好象苍老了许多,心脏病似乎也比以前更严重了,他本来打算回家后就马上出去的,他觉得他适应不了家里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完全被金钱腐蚀了:人情似水,人心如铁。既然适应不了,那就去躲在世界的另一个角落,远离世事,静看沧海桑田吧。
但他现在放心不下他的母亲,他想在家照顾母亲一段时间,等他身体好点了自己再走吧。
转眼就临近了腊月,李一峰项目工地的土方工程已经完工,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基础建设。
肖琪转让了市区的二个分店,就留了一个店请人打理,一副身心的加入到了李一峰公司。
汪海洋从周依依口中听说肖琪现在作为李一峰公司的代表,全权负责项目的管理,脸色一片铁青。
他愤怒的不是肖琪对李一峰的投资,而是肖琪对李一峰的信任和依赖。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站在我身边的!
他在心底咬牙切齿的对自己说。
而最尴尬的就是宋金生了,每次肖琪一来,他就象老鼠见了猫一样,到处找地方躲。
他怕肖琪看自己的眼神:那是一种犀利而又充满可怜的眼神。就象自己在路边看那些无家可归冻的瑟瑟发抖的乞丐一样。
宋金生也觉得浑身发冷,但他告诉自己:我不是乞丐!
“强子,没多久就要过年了,今天我们去找找村书记,把和汪二贵家田款的事情说清了把钱好领回来吧”
何强母亲走进房间对何强说。
以前汪二贵在棉纺厂旁边为了搞养殖,曾经用田换了何强家的一亩地,说好不做养殖了换回来的,但棉纺厂拆迁,周边也征了些地,而这一亩地也被征了。但汪二贵不认帐了,说地是他家的,补偿款应该归他所有。这事闹到村里,虽然责任田的老底子都在,但汪三贵总是模棱两可,也不给个准话,所以这事一直没解决。
“行吧,那我们去吧”
何强扶着母亲出了门。
汪三贵听何强说明来意,领着何强母子到了旁边汪二贵家里:
“二贵,你就交个实底,和和气气的和王婶把这事解决了,要过年了,村里工作多,别总为这事扯的影响村里”
“哥,这你也知道的,这事不明摆在面前吗?这地我都养甲鱼多少年了”
“他二叔,你这样说不是赖帐吗?当初换地的时候说好的,这地终归是我们家的,再说这本子上也写的清楚,你做人可不能这样!”
何强母亲拿出责任田的证本说道:
“我们可以分点补偿款你,但你不能说这田是你的”
“这怎么就不是我的,当时换了就是换了,这村里多少换田的,就没象你们家这样的”
汪二贵恼羞成怒,指着何强的母亲说。
“你这是明抢,强词夺理”何强见汪二贵凶巴巴的凶他的母亲,站起来挡在他母亲面前说。
“你个杀人犯,你说谁抢哩”
汪二贵口里说着,顺手操起了旁边的一根扁担。
“汪二贵,你可别欺负人,别乱来”何强的母亲一边把何强往门外拉一边说道。
“二贵,你哪来这么大的火气,你给我好好说话不行吗?”
汪三贵口里说着,但并没有去拦汪二贵。
周边的邻居听见这里吵架,不少围了过来。
追出门的汪二贵和何强的母亲大声互相奚落的骂着,眼看越骂越难听,何强紧握拳头朝汪二贵走了过去。
这时汪二贵的弟弟汪四贵听见吵架也跑了过来,他迎上何强两人就互相推扯起来,何强的母亲一看对方几兄弟全来了,立马跑上去夹在中间想用身体护住何强,一群人就这样互相拉扯起来。
“你们放开我,老子才不会怕这个杀人犯”
汪二贵被围观的邻居拉着,越拉他越暴跳如雷,他忽然使劲拧身,手中的扁担刚好落在了何强母亲的头上。
何强的母亲“啊”的一声,脸色苍白,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众人一看这情形,霎时静了下来,何强推开汪四贵,将母亲抱在怀里,只见她母亲鼻子鲜血直流,脸色越来越苍白,她双眼盯着何强,说不出话来,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流在了何强手上。
“妈,妈”
何强使劲抱着她母亲摇晃,但渐渐的她母亲闭上了眼睛,只剩两行泪印留在脸颊。
何强死死的抱着她母亲,抬起头来盯着汪二贵,汪二贵见此情形也愣在原地,脸色一片煞白。
警车闪烁的警d和警报声依然没有让何强回过神来,他一动不动的抱着她母亲,直到二个警察和法医拉开他的双手,他双手依然呈现抱姿木然呆立在那里,只是怀中空空如也。
他没有吭声,两眼直盯着汪二贵,流泪的看着汪二贵被押上了警车…
现场拉起了黄色的警戒线,法医紧张的进行着检查,何强一动不动的立在那,他觉得心一阵阵绞痛。
仅仅几天的时间,何强似乎经历了他一辈子的时光,头发白了一大半,胡子长满了下颌。
李一峰已经在他这呆了一个下午,两人谁都没有说一句话,最后李一峰放下一个信封,拍了拍何强的肩膀,神情僵硬的向门外走去。
他不知道跟何强说什么,他知道何强和自己一样喜欢阅读,而且所涉颇广。所有的道理书本上都有,一个喜欢阅读的人,大都能从文字中得到自我调节。
他唯一能做的是尽尽自己的心意:从经济上帮他一把,让他安心的处理他母亲的后事。
何强伸手拿过李一峰留下的信封,望着李一峰远走的背影,热泪在眼眶里打转。
“何强,何强”
汪海洋坐在办公室,手中拿着个火机不停的敲打着桌面。
“这个何强以前在外面和李一峰一起的”
坐在汪海洋对面的刚子说道。
“李一峰,你究竟是我的财神还是我的克星!”
汪海洋低声道。
“要不我去会会何强”刚子脸露凶色的说。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就不会用脑子办点事吗?现在是什么时候,全国都在扫黑,你不是找死吗?”
汪海洋盯着刚子厉声说道:
“这事别掺合,把精力放到工地上去”
“好的”刚子低头说道。
“春节我和依依出去旅游的,凡事你盯着点,别给我又出什么乱子”
汪海洋站起来叮嘱道。
“我知道的”
大年三十,天气灰蒙蒙的,但依旧掩盖不了除夕的气氛。
但偶尔有一声爆竹声响起,极是震人心弦。
一大清早,何强早早去他母亲墓前祭拜了一番。回到家里,他望了望空荡荡的屋子,心头不禁一阵悲哀。父亲被他弟弟接过去家里过年去了,他弟弟本来也要他一起过去,但是他找理由留了下来。
他在房前屋后环顾了一圈,拉上大门,重重的锁上了一把大锁。
村里的人都忙碌的准备着年夜饭,何强破天荒的露出这一个多月的笑脸,礼貌的问候祝福着所遇到的每一个人。
邻居们都很惊讶,但是大家都没有细想,也同样报以他诚恳的微笑和祝福。
将近中午时,他在村委会门口看见了扫坟回来的汪四贵,何强此时面色铁青,他狰狞的迎着汪四贵疾步走了过去,等到汪四贵发现他时,何强的匕首已经狠狠的刺进了他的胸膛,汪四贵一声不吭的倒在了血泊中。
何强刺倒了汪四贵,又疾步来到了汪三贵门前,汪三贵家里坐着几个拜年客,何强依旧一言不发,径直跑向了汪三贵,众人见他手里拿着的匕首,慌忙站了起来,何强绕过前面的人,罪恶的匕首再次刺向了汪二贵。
众人见此情形,吓得一齐大叫着往外跑去。
“一切都结束了”
何强丢下匕首,两眼望着天空,喃喃的说。
他伸出双手,静静地等着警察到来—
这是这个除夕发生的最血腥的事件,给这美好的日子罩上了浓浓的阴影。
何强用血腥和暴力诠释了他对母亲的爱,然而,他却不知道:天下所有的母亲希望的是自己的孩子都能活着,好好的活着。
人是群居动物,一旦封闭了自己。思想和观念就会发生改变,没有正确的世界观和人生观,在自我的世界里,没有正确的选择和引导,一旦衍生罪恶,就会跌入深渊,给和谐的社会和人类带来阴影。
李一峰再次被何强的行为所震撼,他狠狠的抽了自己一耳括子:为什么自己没有多花点时间去开导开导他,哪怕是废话,只要这种劝告时刻响在他耳边,这一切恐怕就不会发生。
有时候罪恶并不是一个人的!
李一峰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这顿年夜饭他粒米未进。
汪海洋血红着双眼站在他父亲的遗像前,他做梦也没想到这样的事情既然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家里。
他觉得没有人比他更狠,但事实无情的摧毁了他的狂念。
他现在开始恨上了李一峰,他认为这一切痛苦都是李一峰的出现所带来的:
肖琪,自己的亲人。
爱情和亲情,李一峰正一步一步在从他身边夺走。
宋金生这些天有点心神不安,他无意中听到了周依依和技术员的谈话。
原来他们一直在偷工减料。
他很想找个机会告诉肖琪,但是他又害怕汪海洋报复。
所以只要肖琪一来工地,他就象热锅上的蚂蚁,魂不守舍的。
他现在终于也明白了汪海洋为什么让他做这个项目经理,每每想到这些,他就不禁冷汗直冒。
这天他终于找了个机会,周依依下班时忘记了关她办公室的电脑,他一看项目部已经走的没有人了,连忙关上房门,打开了周依依存的文件。
他越看越冒冷汗:周依依的电脑上有两份文档,记录着造价和各种材料的价格,来源。一份是甲方规定的材料型号,标准,而另一份是他们实际所用的材料,价格。
宋金生连忙拿出手机全部拍了下来,见桌上有个USB,他又插入电脑将文件全部拷贝了下来。
做完这一切,他手忙脚乱的走出办公室,急急忙忙的向家里而去。
回到家里,他将USB藏在了宋静的像框里面。
肖琪整理完手中的资料,如释重负的伸了伸懒腰,拿出一张面膜敷在脸上,无比轻松的躺在沙发上翻着手机,刷着抖音。
忽然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过来,她按了接听,但是对方半天才说话:
“我,我是宋金生”
“宋金生”肖琪一愣。
“你找我有什么事?”肖琪冷冷的说。
“我有点工作上的事情想和你说”宋金生沉默了一下。
“工作上的事,工作上能有什么事,你不就在工地挂个闲职跟着汪海洋混日子吗,你能有什么事和我说”
肖琪仍然毫不客气的说道。
“是的,我是啥也不懂,你懂,但是你一一”宋金生本想怼肖琪一句,但想到自己打电话的初衷,又忍住了。
“没事我挂了,我可不象你,一天到晚闲的发慌”肖琪见宋金生不说话,说了一句挂断了电话。
宋金生将手机往床上一扔,仰头躺在了床上。
不识好人心!
他心中说道。
不知为什么,他并不担心自己会怎么样,自从他知道肖琪和李一峰合作后,他就为肖琪担心起来,他倒不是怕李一峰怎么样,他担心的是汪海洋。
得想个法子,让肖琪从这里面离开。
他自言自语道,想什么法子呢?他也一头雾水,一时三刻他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
他这时才觉得自己的脑袋确实笨,不怪肖琪当年吵架时说他是个浆糊脑袋。
真是个浆糊,他自己狠狠抽了自己脑袋一下。
工程进度远远超过了李一峰的想象,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去工地见到密集的工人,他也没有深想。
他最近去工地的时间少,大部分精力花在学校的筹备工作中,他也相信肖琪的能力,公司团队在她的带领下有条有序,上下一片和气。
李一刚已经连续加了一个星期的夜班了,自从专案组汇报了近阶段的摸排结果后,市委相当重视,综合情况上报了省委,省委派专人进驻了专案组。
一场打黑除恶的战斗即将打响。
姚帆似乎嗅到了什么气味,近段时间他右眼总是跳个不停。
果不其然,这天他老婆开车上街跟别人发生了摩擦,她老婆从小娇生贯养,飞扬跋扈贯了,车辆别了别人不说,还扇了人家一耳光,叫喧着:
“在这里,出什么事我都摆的平”
没想到对方不吃她这一套,实实在在的回了她一耳光,连帽子都扇掉了,更搞笑的是居然被围观的群众拍了视频放在了网上。
一夜之间,“帽子姐”名声大噪。
姚帆哭笑不得,纪委已经找他谈话,暂停了他的职务。
他想不出任何的补救措施来,他老婆也知道自己闯了大锅,但众目睽睽之下,为时已晚,网友已经连她祖宗十八代都快挖了出来。
她现在家也不敢回,门也不敢出,整个人几乎要崩溃了,公众的监督无形中给她造了座监牢,外面阳光灿烂,空气清新,但她却无法出去享受自由的呼吸,她只能呆坐在封闭的黑屋子里,默默承受内心的焦虑和煎熬。
“我被这个女人毁了”
姚帆喝的醉醺醺的,望着李一峰和肖琪说。
最痛苦和失落的时候,他还是想到了曾经的二个死党。
“你就没想过这里面也有你的因素?”
李一峰看着姚帆痛苦的样子说道:
“你平常多加引导,今天这个事就不会发生”
“我怎么引导,在家里她是上帝,有我说话的份吗?”
姚帆翻着白眼,手舞足蹈的说。
肖琪不禁可怜起姚帆来,她原以为姚帆的日子过得很幸福,没想到和所有的故事一样:妻富夫贱的婚姻,男人总是活在忍气吞声之中!
“好了,好了,别喝了,喝多了也是伤害的自己,一切会好起来的”她安慰姚帆。
“好起来,怎么好起来,我辛辛苦苦,当牛做马奋斗了半辈子,她一句话,全没了,全没了啊”
说着说着,姚帆竟然哭了起来。
男人有时候的确很脆弱,在所谓的坚强背后,隐藏的是一颗玻璃心,在某一时刻轻轻触碰,就会碎得支离破碎。
望着哭的象孩子一般的姚帆,李一峰顿感无所适从。
两人安顿好醉得如一团泥的姚帆,在华灯初上的夜色中向肖琪的住所走去。
初夏的夜晚阵阵风儿吹来,路边的垂柳各自起舞,风中时而夹杂着淡淡的花香。
逃过了醉人的酒,却躲不过这寂静的夜。
李一峰不免心生感慨。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问题”肖琪扳着自己的指头,问李一峰。
“想过”
李一峰老实的回答。
“那你这样的生活打算什么时候结束”肖琪步步紧逼。
“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结束这种生活”李一峰随手摘了一片被风吹在身前的柳叶,手轻轻一扬,柳叶在空中随风自由的飘舞。
“我总在想有一天和自己喜欢的人,找个山区,我去做支教,男耕女织,写诗作画,这是我最终追求的目标和幸福”
是啊,这世上有多少人为了生存,在前行的路上放弃或遗忘了自己最初的梦想!
“我可以做那个织布的女人吗?”
肖琪毫不掩饰的表达了自己心中的爱慕,追求自己的幸福,肖琪一直都是主动的。
李一峰站住脚步,眼睛看着肖琪。他此刻心中充满了感动,肖琪的话平淡如斯,但是决对胜过世间任何的誓言!
他找不出任何拒绝肖琪的话语,当年他的装聋做哑,无动于衷,已经让肖琪的人生多了一道伤痕,他心中一直在后悔和愧疚。今天肖琪说出了当年同样的话:
“我可以吗?”
李一峰傻了一般,思绪零乱的说。肖琪眼光清澈如水的注视着他,什么也没说,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一阵温柔的夜风吹过,天空落下了片片柳絮,围着两人飘来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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