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爱上老项了。最开始是老大。然后是陶碧。现在也轮到了我。
我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陶碧,人家朝思暮想的人,却被我纳入囊中,怎么想都不是个事儿。上次我们通电话,我本想好好和她聊聊,谁料她主动提到自己的初恋男友已经在加拿大找了个当地女孩子的事情,我更加不忍向她坦露实情——初恋跟人家跑了,想念也再跑了,别再打击这孩子了。我决定先保持沉默。
我的沉默不仅表现在对待陶碧上,对宿舍的姐妹们,我也是守口如瓶,有时跑步回来晚了,她们问起来,我就装聋作哑,嗯嗯呀呀一番,再不行就掏出一本精华版的大学-英语词汇:“我,我刚刚去图书馆学习鸟~~”
遭到众人鄙视…蚂蚱更是认真的告诉我,我们的青春小鸟一去不回来,人生得意须尽欢,趁着夕阳红到来前再激情燃烧一把岁月。
周五下午没有课,宿舍的妞们早就背着东西回家了,只剩下我这个孤家寡人独守空房,不过我不怕,我有电视机相伴~~呵呵~~~我最爱的《蜡笔小新》~~~
某人发短信:“刚刚洗完澡回来,澡堂子桑拿房门口出现了一层青苔,屎绿屎绿的!倍儿寒碜!”
我一口绿茶蛋糕喷到地上…这家伙是诚心的么?
“晚上没啥事,来我这里看电影?”
“什么片子?”
“我要说三级片你来么?”
“…………………………拜托你正经点!”
“喜剧,喜剧……”老项干笑。
我带了零食跑到老项办公室,一推门,正好见到老搞等妖孽正在线玩牌呢,看我进来,哥几个随意说了句樱爱坐啊,便继续投入了战斗。要说他们OFFICE挺有意思的,学校里有名的那几位年轻的活宝老师全在他们那,平时有领导视察的时候,各个严肃得跟武警战士似的,等领导不在,哥几个立刻恢复常态,抽烟,吃水果,用办公室的电脑上网泡MM,用学校配发的笔记本联机打游戏,群魔乱舞,整个一个盘丝洞。
老项不怎么抽烟,但看吃水果看电影打游戏回回都冲在第一线。他自己介绍说,不和我遛弯的时候就经常和老搞,毛椰,雷子等活宝老师联机玩街头篮球。“雷子和毛椰水平巨臭!丫毛椰灌篮从来就没进过!我和老搞经常杀得他们口吐白沫~~”某人说到兴奋处,还不忘回头看看蹲在墙角划圈的毛椰老师和雷子老师,“是不是啊!毛椰!”
毛椰老师是教金融的,回过头怨念的说了句:“我……我诅咒你买的那几只股票明天就跌停!”
“你丫也太狠了吧?我挣俩钱容易么我?!我的钱还留着娶媳妇呢!”说完,老项把目光瞥向我。
我心一动。
和老项混了一个月后,这帮妖孽几乎快把我当佣人了,玩到激情的时候总免不了唤我端茶倒水,洗果剥糖,老项这个败类还大言不惭的问其他禽兽:“怎么样,我带的这妞派上用场了吧?”
众人点头称是,老搞还补充了一句:“废物利用嘛!就当保护环境了……”
MD…………………………我真想脱了跟鞋给他脑袋一下!
老项笑着看我,“别生气,大家都是年轻人,开玩笑的。”
开玩笑?!我看着一屋子人虎虎生风的吃着我带的零食,大汗。
“我再陪他们玩一把,咱就看电影,我已经和对面的办公室老师说好了,一会儿咱们去那面看。”老项指指对面OFFICE,我点点头。
这把老项和老搞发挥出色,老搞更是勇猛,连抢了毛椰几个篮板,毛椰有点闹心,操着一口地道东北话问老搞,“你让我整两个中不?!”结果一说话一分心,又被老项夺走了球,雷子在旁边一捂脸,痛不欲生的:“诶呀妈啊!!!!给我根绳我上吊去得了!”
有男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我一个女流之辈,还是更喜欢坐山观虎斗。
老项过来胡噜一把我的头发,回头对着妖孽们说:“不玩了不玩了,看电影去了!”
“你别吓到人家小姑娘啊……”老搞慢悠悠的吐出一截烟圈,“樱爱你可要当心啊,老项坏着呢!”
我笑脸盈盈的看着老搞:“高老师您放心吧,对付坏蛋我有高招,以毒攻毒最高境界!”然后做眼泪汪汪状看着老项:“项老师,您……忍心对我这个小女子……下毒手么?……”看得老项一阵一阵起鸡皮疙瘩:“放心!我绝不对你下手!这家伙的,要被腻味死了!”
哥几个大笑:“老项你遇到对手了!!这下看你怎么下手!”
“你们就瞎扯,我这么一善良的人,怎么忍心对小毛孩……”说完,老项拉开门,“我们就在对面,想看的一起过来看啊!”
“切……”老搞等人十分不屑的看着他,毛椰还甚至伸出中指。
放好光盘,播放,广告,片头,音乐?……这是什么?就见屏幕上朦朦胧胧似乎有东西,我把头凑到屏幕前,赫然一张鬼脸弹了出来,我惨叫一声瘫在电脑前……
有人狂敲办公室的门,估计是毛椰,“我靠老项你丫真对人家小姑娘下手啦?!”
老项笑得花枝乱颤,对着门大喊:“她吓背过气了!哈哈哈哈哈……”
阴谋!绝对是阴谋!
我勉强从电脑桌前爬起来,克制自己不去看屏幕的冲动,怒气冲天的看着老项:“不是说是喜剧片么?”
“喜剧片没感觉,恐怖片多带劲啊!”在昏暗的灯光下,老项的眼睛闪闪发光,恶鬼附身一般。
“不看恐怖的!看喜剧喜剧!”我坐在椅子上闹腾,上幼稚园的时候管老师要糖用这招最管用了。
老项绕到椅子后面,两只手掐住我的脸蛋:“嘿嘿嘿!不管用~~~我的地盘听我的!”
我挣脱了他的狼爪,仰起头愤怒的看着他,“你欺负人!”
他俯下身子,目光直直与我相对,“欺负人怎么了?”一边说,这张老脸可就越来越近了……我心跳的厉害,难道……就要…传说中的……
我一指他头顶:“你看,流星!”
老项一抬头,我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呼……好险……
一场恐怖电影看得我是求生不得求死不成,经常是我看得聚精会神的时候老项就从某个旮旯伸出一只爪子碰我一下,结果几十分钟下来我嗓子都喊哑了,比电影里的演员喊的次数都多。从办公室出来正好看到毛椰几个人收拾东西准备回宿舍,一见到我几个人笑得无比放荡:“行啊,妹子,叫的很欢啊………………”
我该怎么解释我的清白…………………………我……我跟鞋呢?
从办公楼出来,往宿舍方向走,依然感觉心脏跟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似的剧烈跳动。
“樱爱?”有人在角落里低声呼唤我,我叫唤了一声跳到一边。
“是我。”一个黑影在墙壁上快速闪过,接着,一个人从花坛里走出来。
是宽粉。
“我给你家打了电话,你妈妈说你没有回家。”
“嗯。我挺喜欢一个人留在学校过周末的。特别自由。”
“明天有空么?咱们……去水库转转?”
“呃……”我想想,“好……”
“那我明天早上7点来接你。”
“嗯。”
“樱爱,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出去玩了……”
“嗯。”
“关于以前,我和那谁……的事,请你原谅我。”
“那是你自己的选择,和我无关,也不需要征得我的原谅。”
“我希望,我们还能在一起。”
我轻描淡写:“看天意吧。”
我并非不原谅。而是有些事,你明知道,光说一句原谅是无法释怀的。
高中失恋前夕,我们几个朋友说放松下心情,约好了去某个度假村玩,几个人风尘仆仆的跑到旅游胜地,却见不远处一对情侣在树荫下旁若无人的亲吻,我当时就认出他们,可我没有上前阻止,回来后某人大方的提分手,我只得同意。
难以成眠的夜,唯有古典诗词伴我,流一阵泪,吹一阵风。我将秋风词的英文版写下来,放在他的座位里。
流一树眼泪,花开了,而你却不在。
吹一月清风,云散了,你却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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