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瓶梅掐了掐自己的掌心,让自己冷静下来,道:“卖假货的事情,我们会给消费者一个交代,但现在事情还在调查,希望你们不要过于偏激!我们俏丫头是良心企业,时间会证明一切!现在,你们谁砸了什么东西,我都要统计出来,会一个个要求赔偿!”
那些女人立即叫嚣起来,乱糟糟的无非是些不肯赔钱的话,就把事情往假货上引。
郝瓶梅冷静的高声道:“周莉,给她们每个人拍照,记录!一会都交给警察处理,小心别跑了谁!”
周莉应了声,正要动作,却见门口已有几个女人悄悄往外跑,她叫道:“郝姐!有人跑了!”
这句话一出,那些还站着的人也仿佛得到了信号,不约而同的又一起乱糟糟的退了出去。
……
公司又一次恢复平静,郝瓶梅心神俱疲,看着那些还战战兢兢的员工,终于给他们都放了假。
没办法,人心惶惶的,谁也坐不踏实,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来这么一批。
公司里只剩下了四个人——周莉、李展才、方建平和郝瓶梅。几个人默契的关上公司大门,开始打扫卫生。
郝瓶梅拿着扫帚扫着沾上许多泥土的光滑地面,方建平在一旁帮忙拉椅子腾地方。
她一边扫地一边道:“你怎么来了?”
方建平道:“我在新闻上看见俏丫头的事了,你还不跟我说?啧,自己早上那个鬼脸色,团团都能给你吓哭。”
他幽幽叹一口气,道:“我本来在公司画图,突然就心慌,打你电话又打不通,我就过来了!”
郝瓶梅楞了一下,才道:“太忙了,估计没电了。”
方建平嗯了声,叨叨道:“每次都让我提醒你充电,大仙女诶,你说你都两孩子的妈了,咋还这么让人不放心?啧,幸好我来的及时,不然你可怎么收场。”
郝瓶梅就笑,声音低低的,道:“还说?我们门口那盆冯劲松花了三百呢,那瓷盆那么瓷实,你说砸就砸了?”
方建平很有英雄气概的一挥手,情话张口就来,道:“那会就想着我家大仙女儿还在里面,哪想这东西值不值钱?不过你还别说,那还挺沉的,我砸一下都没砸开,差点就拎着完整的盆进去了。”
他笑的阳光又健康,又给郝瓶梅拉开一条凳子,道:“你老公那会帅吧?”
郝瓶梅翻了个白眼,扫帚挥舞的呼呼响,道:“抬脚!”
方建平就双手一撑桌面,坐在了桌子上,缩起自己的两条大长腿,抬手去敲她的头,道:“那些女人挠没挠你?我看小李那脸和胳膊可挺惨的……”
郝瓶梅利落的将桌子底下的碎瓷片扫了,道:“没有,小李挡着呢。”完了又笑道,“平时是个小奶狗,没想到关键时候还是小狼狗,小伙子很可以啊。”
李展才在卫生间里涮拖把,探头出来提醒道:“郝姐,我听得见。”
郝瓶梅就笑,道:“夸你呢,还怕你听见?”
周莉也从卫生间里探出头,手里拿着抹布,道:“看来这私房话是结束了……啧,那我们可出去了,少儿不宜的事你们收敛着点。”
郝瓶梅笑骂道:“瞎说什么?就你贫!刚才也没少被抓吧?不疼了?”
周莉溜达着走过来,一边用抹布擦桌面,一边道:“也没抓几下,大部分都是咱们小狼狗给挡了,啧,就是我发型给揪乱了!”
李展才从郝瓶梅扫过的地方开始拖地,闻言就笑道:“那种情况你也敢上去挡,是个女中豪杰。”
周莉就噗嗤笑,郝瓶梅也露出笑。
空气一时有些轻松,仿佛之前那场暴风雨并没什么可怕。
外面突然传来雷霆声,暴雨倾盆而下,办公楼外面的树都被摇晃的哗啦响。
办公室里的几人静了一下,才听见周莉道:“我真是恨!我们明明尽全力给她们最好的,可为什么是这样?”
郝瓶梅将那些垃圾都扫到了垃圾桶,道:“她们只是被蒙蔽了。”
李展才等人都一起看向她,郝瓶梅动作利落的收拢垃圾袋,道:“ 俏丫头的办公地址是谁泄露的?还一下子涌出了这么多人,都恰巧在这个时候闹事,怎么想都不正常吧?”
李展才一愣回神,点头道:“是有人故意联络她们的,故意在这个时候来闹事!”
周莉也恍然的倒吸一口冷气,道:“谁会想这么干?谁跟俏丫头这么大仇?” 郝瓶梅微微摇头,道:“不一定有仇,也可能只是嫉妒,俏丫头这年发展的太快,有人眼红很正常。”
这种他们公司的事,方建平也不太懂,就只能默默的听着,等他们都安静下来后,才疑惑道:“乔可欣对产品质量把控那么严,怎么还会出现假货的问题?这时候你们怎么不找厂家啊?如果你们卖的是假货,那也是厂商提供的产品有问题啊。”
听到他说话,郝瓶梅微微摇头,道:“这批货是我们公司接收的,当时在接受单上签了字,对方不会认。”顿了顿,她的眼神冷冽起来,“况且,这批货,最有可能的是我们内部出了娄子,我招进来了一个白眼狼!”
周莉一瞬间都想到了一个人,她试探着问道:“宋鹤扬?”
郝瓶梅点头,道:“十有八九是她!”
李展才道:“一定是她,但是我们没证据,她不可能认!”
周莉愤愤咬牙,骂道:“我早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了业绩,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一看就是不是好东西,亏你还对她那么掏心掏肺!”
郝瓶梅脸色也不好看,她默了默,才道:“小李,你和周莉这两天先挖一下她,看她最近都和什么人接触过……我明天去见她,和她聊一下。”
李展才应了声,神色仍是暗沉。
周莉倒是还有信心,她道:“好!是人是鬼,我都给她皮都扒下来!到时候再看那心里头都藏着些什么腥的臭的!”
……
回到家后,郝瓶梅脑子里也全是上午时公司里的那一场冲突,还有宋鹤扬那样别有一致的眼神。
方建平托着奶瓶在给二宝喂奶,一边还让团团拿着纸巾给二宝擦二宝的口水。
二宝咿咿呀呀的,只能发出模糊的单音,时不时还踢一下小脚。
团团就很嫌弃,一边嫌弃还一边给他擦口水,道:“他好笨哦!他也不会叫姐姐!还,还老傻笑!”
她皱着脸,又凑了过去,二团眼睛望着她,似乎被她皱脸的样子逗乐,又笑了一下,眼睛都眯起来的笑。
方建平就道:“你要教他呀,你以后每天起床就教他叫姐姐,过段时间就会叫你啦!”他看着二宝抱着奶瓶,又扭头去逗闺女,“等他再大点,就会跟个小狗一样跟你后面哒哒哒的跑。”
团团想象了下那个画面,道:“跟小鹏家的那条金毛一样?”
方建平居然还认真的想了下,才道:“可比金毛好玩多啦,金毛你还动不动就追不上,他是老追不上你,到时候就这样,”他给比划了个摇摇摆摆跑步的姿势,继续忽悠女儿,“颠颠的跟你后面跑,跟那腿短的柯基一样!”
团团被方建平画的大饼馋的不行,勉强放下点成见,道:“那行吧……那爸爸你给他多喂点,才这么小,要什么时候才能跟我玩啊。”
方建平又开始一本正经的灌输怎么把二宝喂胖喂大的方法,尽职尽责的加强女儿照顾二宝的参与感——这是他们在网上查了许久资料总结出来的消除大宝仇视二宝的方法。
郝瓶梅听着他说话,总有一种不能认真忧愁的感觉。
没法子,方建平实在是太气人了,讲道理也不好好讲,净说些乱七八糟的,偏还都能讲得通,连团团也觉得无可厚非。
郝瓶梅只好无奈的叹气,去“暗暗”的提醒他收敛一点。
等两人把孩子都哄睡了,才终于是他们两人的时光。
郝瓶梅趴在床上要死要活,觉着生活给予了她暴击,俏丫头的事让她愁的头发都要白了。
方建平跪坐在她身体两侧,给她进行贴心的肩颈按摩服务,一边做还一边问,“媳妇儿,怎么样?我技术好不?”
郝瓶梅被他按摩的舒服,就哼哼唧唧的表示说话就说话,动作不要停。
方建平也知道她这段时间压力大,全都应了,还宽慰她道:“天无绝人之路,你们现在不是去查那个宋鹤扬了吗?还有啥可担心的,放宽心,天塌不下来!”
郝瓶梅幽幽的侧脸看他,道:“怎么塌不下来?七天检查结果就出来了,不用说,绝对是假货!那会乔黑心就要被判刑了!”因为方建平在给她敲背,声音也有些震颤,“除非我们能拿出一些值得深究的证据,不然这事就定了。”
“老公啊~”她拖长了音,显示自己有多焦虑,还用脑袋不停的撞枕头,“你说我怎么办啊,我不能让乔黑心背这种黑锅啊!啊啊啊啊啊我好想去弄死那个狸猫换太子的人啊!”
方建平看她背后的蝴蝶骨一耸一耸的,有些好玩,就伸手摁了摁,道:“冷静!你明天不是要找宋鹤扬谈判吗?得冷静下来,拿出你大杀四方的那份魄力来!”
他又伸手曳过她一条手臂,慢慢给她按捏手臂肌肉——生了二宝后,她就经常会觉着手臂酸软,方建平就时不时会给她按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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