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乖。”岳暻凡一本正经地跟白老师说着话，就好像黎未晞迟早会变成怀里温顺的小白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黎未晞什么也没看下去，发着呆。看着时针已经指到了十上。
这么晚了，岳暻凡应该已经睡了吧，闹成这样，她还是识相点好了，不要再去二楼了。
黎未晞收拾收拾东西，然后起身往外面走去，想要去浴室洗漱。
推开门，黎未晞被眼前地场景惊呆了。
“岳暻凡？”她轻轻问出声，内心无比震惊，他竟然坐在地上！就在她门外一直没走。
听到她的声音，岳暻凡抬起头，看向出来的女人，眼神有些恍惚，没了之前嚣张的神采，反而有着不属于他的受伤软弱……是她看错了吗？她怎么觉得他有些可怜？
“你一直坐在这里？”黎未晞有些难以置信地问出口。
“嗯。”男人没什么动作，就一直看着她，眼神都没有变过。
“你想干嘛啊，快起来。”黎未晞说着就要拉他，他怎么了？
“嗯。”岳暻凡顺着她的手使力，慢慢地站起来，站在她面前，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怀里还抱着已经熟睡地白老师。
“很晚了，早休息吧。”黎未晞也看出他有些不对劲，不过也没多想，语气不冷不热，就从他身边走开去洗漱。
“黎未晞。”岳暻凡伸手拉她的胳膊。黎未晞回头看他，等他说什么。
“我在等你去睡觉。”岳暻凡声音很别扭，黎未晞总觉得岳暻凡说话应该都是用吼的，要不然就是冷嘲热讽，这样弱弱的调调太不配他。
再说，睡觉他就去睡啊，干嘛坐在她门口等着啊。
“那你去睡吧，我也要休息了。”黎未晞挣了挣他握着的手腕，却挣不开。
“好，我们一起。”说着岳暻凡拉着她就要往楼上走，大手拉地她死死地。
岳暻凡一直没有多余的表情，一个人看上去死气沉沉的，就这么拉着她，脚步有些急迫。
“岳暻凡，你怎么了？”刚才他发怒的样子没有吓到她，毕竟他张牙舞爪的样子，她已经习惯了，但是这样的岳暻凡她却是第一次见，让她有些害怕。
“你先松开我好不好……”
“岳暻凡，你弄疼我了……”
一直置若旁闻的岳暻凡听到她说痛才稍微送开手，停下来抬起她的手腕仔细看着。
“痛是吗？”岳暻凡看着上面红红的指印，低下头，冲她的手腕吹气。
温热的气流反而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怎么突然又这么温柔了。
“岳暻凡……”黎未晞不顾他的桎梏，硬生生把手抽回来，往后倒退一步，有些惊惧地看着他，“你到底怎么了？”
岳暻凡看着她一系列的动作，眼神暗了暗，轻轻把白老师放到一旁的地毯上。
“我是是不是吓到你了？”岳暻凡走进她，双手把疏远的黎未晞带到自己胸前。
黎未晞只是呆呆地点头，生怕下一刻他要把她捏死，他真的太善变，谁知道他现在一副友善的外表，下一秒就狰狞不堪。
“你别害怕，黎未晞，你不要害怕我……”岳暻凡一手摸上她的小脸，拇指磨蹭着她白嫩的肌肤，“我不会伤害你……我伤害谁都不会伤害你……”
“岳暻凡……”
“别说话。”岳暻凡拇指移到她的粉唇上，阻止她的声音。
“黎未晞，你知道有时候我多么害怕你说话吗？”
“我岳暻凡就算再不可一世，可也有血淋淋的心，付出得不到回报这里也痛！”
岳暻凡拉她一只手放到自己胸口，望着她的眸子悲怆。
“你比我狠，黎未晞你心比我狠，你到现在都不肯用一点心在我身上！我不傻，没有蠢到为了什么利益而心甘情愿去赌命！是你，眼里就只有利益！利用！你的感情呢？！”
竟然还让他去找外面的女人！
“……”
感情……他在说感情……
黎未晞心有些触动，岳暻凡现在就想是一个锄手，再拼命刨着她自己深深掩埋的心。
“你又不说话了。”岳暻凡盯着沉默的黎未晞，突然又笑了。“你知不知道我也很害怕你一直不说话？你知不知道我每天在公司都要看多少遍手机？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等你给我打一通电话，发个短信也好。我甚至以为自己手机坏掉了，让秦裴拿去修，我在想，如果没坏，黎未晞那个蠢女人为什么都不给我打电话？我就在你心里就这么次？我就从来没碰到过你这么不识好歹的女人，软硬不吃！”
越说，岳暻凡就越激动，捏着她肩的手就越使力。
黎未晞看着他的双眼，不难看出里面的血丝，她知道他在控制自己的脾气。
“岳暻凡，你说什么啊。我哪有你说的没心没肺，我不是说了吗，我很感激你，可我现在一无所有，你要什么回报我也给不了你……”黎未晞没想到他会跟自己说这些，根本无法理解他要表达什么，她也不敢乱想，他要的感情总不会是爱情，一定不会是爱情……
“……”
又是感激。
岳暻凡有些无奈地地下头，狠狠闭上眼，又狠狠睁开，看向不知所措的黎未晞。
感激就感激吧……总比什么都没有好……
“算了！去睡觉！”他话说到这份上了，她还是领悟不了，那就先算了，是他又着急了。
不过，要怎么让他直接开口说爱，不但会吓到她，而且，他也有他的尊严，在不保证她也爱上他的情况下，他不想轻易开口！甚至，他想要黎未晞先开口对他说爱！不是总说，先说爱的人，用情更深吗？
可岳暻凡失算了，他心里早已经对她说了爱，一开始，他就输了。
“黎未晞，以后别再说让我找别的女人！我很生气。”
“我知道了。”
“从跟你在一起开始，我就只有你一个女人，你也只能有我一个男人，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
岳暻凡说什么，黎未晞就应着什么，由他拉进卧室。
睡觉时，岳暻凡依旧紧紧拥抱着她，黎未晞听着岳暻凡平稳沉重的呼吸声，却失眠了。
岳暻凡说，他再蠢也不会拿命去换什么利益；她还记得几天前的大火里，岳暻凡说，要活，一起活！要死，黎未晞……我陪你！
被他刚刚一闹，她现在脑袋里全是和岳暻凡发生的一切。
“小晞……”
突然男人轻轻的声音传入耳中。黎未晞以为岳暻凡醒了，屏住呼吸，等他下文。
“小晞……”
可好久，岳暻凡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又重复了她的名字。
小晞……
他在说梦话？梦里，就这么亲密地唤她的名字吗？
这么想着，黎未晞突然心跳加速……
——每次都想呼唤你的名字
我不愿只在梦里见到你
在你身边呼吸着
把你的名字写在烟上吸进肺里
梦里呼唤你的名字——
这是她在一本书里看到的一段话，是书里的男主写给女主的情书。当时他还向穆清风吐槽多么矫情。
现在，她亲耳听到了，岳暻凡竟然会在梦里呼唤自己的名字，不是爱，那应该就是恨吧，大概在梦里都不饶了她吧。
昏昏沉沉，黎未晞终于在他怀里睡过去。
第二天醒来，黎未晞睁开眼就看见岳暻凡穿好衣服从衣帽间出来，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西装整齐严谨。
仿佛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岳暻凡又恢复了骄傲的盛气凌人的样子。
“醒了？”
“嗯。”
“收拾收拾下来吃饭。”岳暻凡色色地看她一眼，就往门口走去。
“哎，岳暻凡。”
听见黎未晞叫自己，岳暻凡停下脚步回过身看她。
“怎么了？”
“你昨晚说梦话了。”
“是吗？我说什么了？”
“你叫我了。”淡淡地说道，黎未晞目不转睛的望着他的脸，不放过一丝表情。
“哦，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夜里做噩梦都要说出来，以表达内心的恐惧，对不起，昨晚吵到你了。”岳暻凡一本正经的说完，末了不忘冲她坏笑，表情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她是——噩梦……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噩梦还叫的那亲密，他口味挺重。
黎未晞下楼后，岳暻凡已经坐在餐厅里了，优雅地用餐。
“少奶奶早。”秦妈很热情地来打招呼。
黎未晞一扫昨晚地阴霾，冲秦妈笑笑，坐到岳暻凡对面。
不管两个人之间有什么矛盾，日子过下去，该面对的迟早都回来的。
“岳暻凡，我想出去工作了。”不拖泥带水，黎未晞直接说出自己的诉求。
“嗯，说说你的想法。”
“我准备好了，我打算到Hugh的团队里，他们现在在中国，而且就在南城，我想去工作，顺便跟他学习一下，你说好不好啊？”黎未晞瞅着岳暻凡，咬着尾音，疑似撒娇。
“不可以。”岳暻凡皱皱眉，直接冷声拒绝。
“为什么？你当初答应过我的，你说过会让我出去工作，你说话不算数！”
他当初答应自己三个条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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