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带着莫景程下车回家，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原先和莫景程在一起的时候，其实也不全都是那些糟心的事，莫景程也会说情话，虽然是不是出于感情她一无所知。
“莫景程，你看，你可能都不记得，你原先就说我那么优秀，但是那么优秀的我，你却不喜欢，咱们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你说怪得着谁？”
顾念扶着意识有点不清醒的莫景程上了电梯，电梯里面这个时间点已经没什么人了，顾念看着难得这么乖的莫景程，不由自主的低低呢喃，其实他们走到现在这个地步，谁也怪不着，顾念只是伤心，却没怪莫景程不爱她，她只是委屈，爱不爱是莫景程自己的事情，但是他不该不爱她，还给她那么多足够回忆的美好。
这样看起来，莫景程挺渣的，直到顾念把莫景程扶到沙发上，嘴里还念念有词重复着这句话。
“我...我不渣...”
“你这是还清醒着吗？哦，原来不清醒了你也不能听别人说你不好啊，好吧好吧，我不和一个醉鬼一般见识，你不渣，你最深情了。”
顾念煮了一杯醒酒茶回来，就听见莫景程小声的嘟囔，凑近了才听见原来是在嘟囔这个，不由得有些好笑，喝醉的人你能和他讲什么道理，顾念就好脾气的顺着哄了几句，准备把醒酒茶给人灌下去。
“我说真的...念念，我一点都不渣...我是真的喜欢你的。”
顾念没搭理他，抬手把人扶正，从桌子上端过醒酒茶，慢慢的喂着莫景程喝了几口，就准备起身去拿一张湿巾，防止莫景程轻微的小洁癖犯了难受。
没想到这醉酒的人有时候跟不上趟，这有时候反应却快得吓人，她才刚刚有个起来的动作，莫景程二话不说直接上手把她拽了下去，然后她就很不经意的扑在人身上了，紧接着顾念发现了一个让她觉得很是惊恐的事情，莫景程居然眉眼间都是开心的笑意，现在这年头，被砸都能这么开心的嘛？
果然，喝了酒的人都不太正常，顾念不想和醉酒的人掰扯，可是她悲催的发现，哪怕是一个醉了的莫景程，力量指数也是满点的，她挣脱不开。
“我说哦总，你这样下去，我完全可以告你骚扰的啊。”
“我不是骚扰...我是想告诉你，我是真的喜欢你...从好久好久之前就喜欢你...从你，从你问我你那么多付出我是不是视而不见开始，我就特别喜欢你...真的，我不骗你，我喜欢你...”
宋霓听前半段的时候还有些想笑，后来就笑不出来了，莫景程说的那句话，她记得，那个时候是莫景程的白月光回国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冷淡且紧张，有天莫景程晚上归家，偶然说了一句，他的白月光是为了他放弃了国外的多金事业和富家公子，一意回国找他，那个时候顾念没哭没闹，只是很淡很淡的笑了笑，然后看着莫景程，很平静的问了一句：如果她在花花世界玩儿那么久，玩儿累了回来找你都能让你这么怜惜，那我一直跟在你身边默默付出，你怎么能够视而不见？
莫景程这个人，做过的让顾念记得的美好不少，但是这个人让她心疼让她绝望的时候，也几乎持平。
“莫景程，你说你这个人吧，我还真不懂你在想什么，你看我原先一心都在你身上的时候，你告诉我你喜欢你的白月光，你看我都离开你了，你现在告诉我你从那个时候就喜欢我了，哎呀...我该说点什么好呢，我总觉得你自己都不清楚喜欢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你可能就是觉得，本来我是应该一心在你身上的，现在忽然离开了，你心里不是滋味，所以把这一切误认为是喜欢。”
莫景程这种人，身边大多都是阿谀奉承的，所以久而久之，他可能就觉得只要是他身边的人，就应该一心都在他的身上，现在顾念离开了，他可能是觉得本来是他的所有物，现在不属于他了，所以很不是滋味。
“不是...不是误解，我知道喜欢...我就是喜欢你，特别喜欢你。”
“真要是说喜欢，唐祉衍那样的，才算是喜...”
然后，一天之内，顾念被莫景程强吻了两次，一次大庭广众，一次良家住宅，但是相同的是，莫景程都是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做出的这个举动。
大庭广众之下是因为情之所至，这一次，毫无疑问，莫总是因为吃醋了。
“不许提那个死小孩...唐祉衍算什么，他能做的我也能做的...我做的，我做的比他多多了...你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说我不喜欢你...我那么喜欢你...”
顾念趴在莫景程身上，听他几乎快要成为呓语的嘟囔，她忽然意识到，可能在她走之后这几年里，莫景程做过许许多多，她并不知道的事情。
或许莫景程，也曾经用他的方式，告诉她他也是喜欢她的。
“等你清醒一点吧，等你清醒一点，告诉我你都做了什么，能让你有底气出现在我的面前，告诉我你喜欢我。”
莫总怎么也没想到，第二天早上起来，自己竟然是一个被扒了的状态，而且顾念就坐在旁边的小沙发上看着新闻，如果不是自己状态不太正经，这种场景应该算得上是岁月静好了。
“我昨天，是喝醉了？”
“嗯，喝多了，人家酒吧工作人员给我打了电话，说让我去领你。”
莫景程醒酒之后就又恢复了那种生人勿近的气场，只是顾念余光能看出来，这人现在连系扣子的动作都有些无所适从，这是害羞了，觉得不太好意思？
“那，我怎么会出现在这？”
“哦，莫总真的想知道这事儿吗？我昨天去接你的时候，把你扔车里你哭着闹着不进去，然后你公司里的人来接你，你也不跟人家走，吵着要和我回家，我把你带回来之后你就一直嘟嘟囔囔的。”
顾念敢保证，她绝对在莫景程的脸上看到了某种破裂的表情，想来叱咤商场的莫总，从来没有这种喝醉了之后被人发现耍酒疯的经历吧。
“那...我都做了些什么？”
“也没做啥惊天动地的事，就是你哭着闹着不听话的时候，都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有，你昨天跟我回来之后就一直说喜欢我，还说我不知道你付出过什么，那么莫总现在既然清醒了，就告诉我，你都做过些什么吧。”
莫景程不由得愣在原地，他喝醉之后，和顾念告白了？当然这也应该是可以干出来的事儿，只不过，他竟然在醉酒之时不自觉的说了这么多？
所以这个女人现在是个三堂会审的状态，莫景程宿醉一宿，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现在就在纠结，要不要先说一点，如果不说的话，顾念会不会生气，好不容易有点缓和的气氛是不是又会被破坏，那么说的话，应该说哪些呢...
“你昨天不是说，唐祉衍那种的，才算是喜欢吗？他给你做过的事儿我也做过。”
福至心灵，莫景程忽然想起昨天晚上，断断续续的片段里，好像有顾念说过的这句话，唐祉衍那个死小孩那么幼稚，有什么好的，他能做什么，他能做的那些事，都是他莫景程已经做剩下的了。
“你还能记得啊，那你说吧，你都干了些什么。”
“你记不记得，去年你过生日的时候，那天江边在十二点的时候，统一燃放十五分钟的烟花？”
顾念愣了愣，去年她过生日的时候，唐祉衍带她去了游乐园，在里面亲手给她燃放了很长时间的烟花，她陪着小孩子一直在那儿待到了十一点多，回去的路上，顾念说想要去沿江海岸走一走，两个人到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五十左右了，走了没十分钟，就看见对面沿江一带平地烟花盛放，顾念还被那个场面震撼到了，原来烟花盛放，好比千家灯火一样繁华热烈。
整整十五分钟，顾念在那看了整整十五分钟，一直到烟花燃尽，空气中的烟熏味都散了个干净，顾念才离开。
“那是你做的？”
“嗯，唐祉衍能给你做的，我也能。”
莫景程那个时候，其实就在对面沿江大楼上，他看不到沿海对岸的顾念，但是他知道顾念绝对能看到这场烟花盛况，那个时候莫景程甚至都没想过这样一个问题，他的这场烟花胜景，顾念都不知道是他做的，但是即使他想到了，他也不在乎，他喜欢的小姑娘，就值得这种最好的，反正他要做得比唐祉衍那个死小孩好。
“莫景程，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你也有那么幼稚的时候，唐祉衍是小孩子，他玩儿这些小孩子的喜欢，你竟然也跟着学...还有什么，你还做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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