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柏舟包起秦晓晓的牛肉米饭,举起来,对那男人说:“那委屈你吃这个了。”
男人淡淡笑了一下,接过饭盒,放在小桌板上。
“咦,你吃呀?”
“我不饿。”
方柏舟愣了一下,突然拍了一下脑袋,醒悟过来:“哎呀,瞧我这笨脑子。来来来,换我这盒,我这盒没开封。”说着,就去抓男人小桌板上的饭盒。
“我不是那个意思。”男人说,脸上仍然是刚才那种淡淡的、拒人千里的、礼貌的笑,笑里透着几分忧伤。
方柏舟局促不安起来。“今天,她……这个,呵呵……心情不太好。”
“看得出来。”
“不过,这饭,绝对没弄脏!绝对!”
“我知道。”
“鼻涕没掉里面。”秦晓晓吃着饭,冷不丁插一句。她的声音还带着哭腔,鼻子里瓮声瓮气的。她吸了吸鼻子。
男人愣了一下,又笑起来。这一次,他笑得比较温和和真诚。
“你们吃吧,别管我。” 他的笑容转瞬即逝,忧郁弹回他的脸上。他别过头,打开窗户隔光板,看起风景来。
吃完饭,困意浮上来。秦晓晓和方柏舟刚刚睡着,飞机就开始播音:“我们的飞机已经接近大理上空。请旅客们收起小桌板,打开窗户隔光板,作好下机的准备。”
方柏舟睁开眼,看见秦晓晓还歪着头在睡,就推了推她。
秦晓晓懒懒地哼了哼,动也不动,眼皮都不抬一下。
“要下飞机了,醒醒。”
“嗯,”秦晓晓眼睛睁开一条缝儿,喃喃说:“头疼。”
方柏舟一摸她的额头,叫起来:“妈呀,好烫!”
“是淋了雨感冒了吧。”男人打开隔光板。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关上了隔光板。
“肯定是。怎么办呢?”方柏舟着急起来。
“没事,我能坚持。你让我再眯一会儿。”秦晓晓说话的声音弱如夏虫。
“到了大理再说。偌大一个大理,还愁治不了一场感冒?”男人合上书,放进手包里。书很小,先前方柏舟还以为他看的什么低俗小册子。这下她她看清楚了,是一本名叫《读书》的杂志,方柏舟没读过这本杂志,但她看见同事读过,知道那是一本深奥的学术领域十分宽广的学术书刊,不禁对他产生几分崇拜和敬畏。书的封面十分淡雅,就像他淡而忧伤的笑容。
听了他的安慰,方柏舟稍稍心安一些,说:“也只能这样了。”她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摇醒秦晓晓问:“我们住哪个酒店?有人来接没有?”
秦晓晓费力地半睁开眼睛,皱着眉头想了想,说:“糟了,我做的攻略放在‘晓荷’了。”
“你放学校里干嘛呀?”
“不是走得太急吗?”
“我看你不是走得太急,而是心里太急。那你还记得酒店名字吗?待会儿我上网查查。”
“好像是叫……‘海屋’什么的。哎呀,我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在洱海边上……”秦晓晓满脸通红,干燥的嘴唇翘起一块一块硬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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