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气压几度下沉,连一向话不多的汐僮都略觉不自在,更别说她旁边一向以活宝著称的凌初了。
旁边坐着汐僮,凌初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只能打开窗,看向外面飞速而去的风景。
看看面前这两人,再看看旁边一脸不想看见自己的凌初,汐僮头疼地闭上了眼。
“安思,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帮助小玲,又会怎么去处理与凌初这么复杂的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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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僮,你还记不记得,咱俩小时候,我跟你说,我想去一个地方,但那时我并没有告诉你是哪儿。”杨安思望着桥下汩汩流水,云淡风轻地说出这句话,但是苍白的语气却显露出她严重的病情。
汐僮右手背向身后,握成了拳,沉声道:“记得。”
安思眼眶微红:“是天国。还有三个月,三个月后,我就能去那个地方了。”
安思突然笑了:“你早就知道我有先天性心脏衰竭,是吗?”
汐僮抿了抿唇,过一会儿,开口道:“是。”
此时的汐僮眼中泪光微泛,望向水面掀起了涟漪。
安思转身看向她的侧脸:“怎么知道的?”
汐僮亦转身面向她,盯着安思的眼,缓缓开口:“一年前,北京。”
“北京,”安思喃喃道,后微微瞪圆了眼,“演习!”
“我看到了你的病例,只是我很奇怪,你是怎么逃过入营体检的。”沉积多年的疑问,终于被汐僮问出了口。
思衬片刻,安思开口:“长官特许。”
长官特许,汐僮知道,也只能是这个原因了,否则,以安思的魄力,不可能愿意只当管事班长,训练量也足足比他们少了一半。
她只是想让安思亲口说出来。
安思看向汐僮紧握成拳的右手,伸手抓住,放到自己手心,再缓缓抚平:“你看你,一不高兴就握拳,什么时候改改。”
汐僮不自然地看向水面,放下了手,却是没再握拳:“改不了了。”
安思扯出一抹笑:“每当你不开心,我就会摊平你握拳的手,你知道为什么吗?”
汐僮再次将目光投向安思,她不知道。
安思柔声说道:“我想让你的指尖不再苍白,不然我会很难过的。”
汐僮沉默了,这种来自灵魂的安抚从来只有安思能够给予她。
“汐僮,我新添了副队这一职位,已经交给小玲了,从今往后,她会替我帮你。你们,,都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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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苏汐僮来说,杨安思是她的白月光,照亮了她命中那一抹阴影,而凌初,却是她的命。
汐僮睁眼,打开手机,双眼无神地盯着那灰色头像,习惯性地点了开,敲打起来。
“安思,你知道么,小清回来了,却是以另一重身份,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帮小玲。”
“安思,小初对我来说是一道美妙的风景,她给我带来欢乐,可是如今这番情形,我该如何挽回。”
从前,她的心事只在安思面前展露,如今,唯一倾诉之所,只有那灰色对话框。
沉思半晌,汐僮发出了最后一条消息:“安思,我想你了。”
将手机放进口袋里后,汐僮头靠窗,眼中已无颜色。
前座的程清往宋玲身边挪了挪,将之前紧紧握在手中的东西放到她手中:“喏,给你。”
宋玲看着手上的提子,双唇微颤。
她居然,,,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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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玲啊宋玲,你说说你,年龄跟我差不多,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居然来当什么特训战员,”看着面前被自己用铁铐铐住的宋玲,程清戏谑道,“诶要不这样,你干脆就跟我一起,去投靠X组织吧。”
宋玲撇开头不看她:“想太多。”
“好吧好吧,那你就只能等你的好战友来河边找你了,否则,你就一个人呆在这儿,自求多福吧。”
程清不再多说,走到河边坐下。
宋玲转头看向那不远处的身影,眸中尽是失望。
程清感受到背后的目光,也知道那道目光代表着什么,可是她不敢迎上去,会很难受。
终于,她鼓起勇气,站起身,再次走向宋玲,给她松绑。
“算了算了,你走吧,反正绑在这也没什么用,索取一条人命,我还得被记恨上。”
程清就地而坐,不再看她,像是赌气。
良久,面前出现一只手,掌心托着一颗提子。
“刚摘的,吃吧。”宋玲看着这个女孩儿,目光柔软起来。
程清不可置信地看向宋玲,但看着她柔和的目光,心情也好了起来。
“谢了,我就当做谢礼了,你也知道,我这人厚脸皮。”玩笑般的话语,却感觉很是沉重。
“你的身份,我不会说,只是,没有阿玲的未来,你多保重。”别让人欺负了。
她想过了,面前这个人,无依无靠,如果连自己都对她失望了,那这个女孩儿怕是要崩溃。
所以,宋玲选择原谅她。
她不能讨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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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玲攥紧手中这颗提子,看着程清:“谢谢。”
“别那么客气么嘛,太生疏了。”程清用她那一贯的幽默风格撒娇似的对宋玲说道。
宋玲没再回她,程清也就倍感无趣地挪回原来的位子。
突然,宋玲开口:“从未怪过,无须自责。”
她没怪过,但也不能理解。
程清一愣,随即嘴角稍稍上扬,轻声说道:“多谢。”
宋玲,感谢在我黯淡无光的命中,你一直都在。
听着面前这两人的言语,汐僮突然知道安思将副队这一职位交给宋玲的原因了。
她和安思,都是白月光一般的存在。
想起安思,汐僮内心钝痛,思念之意涌向胸膛,难以平静。
由于闭着眼睛,汐僮的情感流露没人能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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