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咱们本身就是妖啊。说实在的,我没有什么资格去除别人啊。”若白挠了挠头发,“况且豹仙他们都是长辈,再加上豹仙身边又有八位我的同族,我更动不了手了。”
“谁让你除妖了。”琳琅瞥了若白一眼,塞了一大块西瓜到狐妖的嘴里,“你好歹是咱们的人,以后到了束妖阁也记得给咱们说话。现在重要的是联合着豹仙和孛星他们把安散之弄死。”
若白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我的亲姐姐啊,以为这还是几百年前呢?缉灵所在人道妖道上也是混了不少日子了,如果没有实力的话怎么站得住五百年啊?”
狐妖说完就愣了一下,是啊,都五百年了。
“不说缉灵所的守神守妖不好动,就是安散之一个人就够对付的。”这么想来若白还真是烦躁了起来。
“对付安散之有你们掌门啊。”琳琅说着挑了一下眉毛,看若白没有开玩笑的心情才赶快正经起来,“所以现如今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若白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叫你三哥回来。不然不仅他的吴双还得死,连你这个妹妹也得丢!”琳琅把最后一块芒果噎到狐狸嘴里,狐妖一边认真的嚼着吃的一边认真的想着解决措施。
“对了,你和子丰怎么样了?”琳琅就像小女生一样,正经的事情说完了就像聊聊八卦。
若白一脸雾水的看着她,“我们?怎么了?以前也不打架啊,现在也不打架啊。”
琳琅嫌弃的看着若白,“少来啊,少来!和我还不说实话啊!”
“实话什么啊实话!盼着我们不和,打架啊?!”若白皱着眉头瞥了狼妖一眼,往下蹭了蹭就要躺下。
琳琅往后看了一眼,确保子丰和似海没有回来,小声的问着,“你不知道子丰喜欢你啊?”
“死八婆真的是。”若白索性整个人滑到被子里,死死的躲起来不说话。
“他守了你这么多年,你自己不知道啊真的是。”琳琅说着就去拽若白的被子。
若白紧紧的抓着被子,“他那是守着掌门好么!”
“骗自己好玩是不是!你给我出来!”琳琅和若白之间的被子之战从纯体力变成了妖术对战。
若白索性下了一个结界,“就不出来,死八婆。”
“你就想想五百年守一个人是多大的深情啊,你自己想吧!”琳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但是若白还是不出来。
琳琅觉得没趣,冲着她做了一个鬼脸就离开了。
知道狼妖离开,小狐狸才稍微把头露出来一点,表面是一点不在意琳琅的话,可是心里却认认真真的听了起来。
狐妖脸上的表情渐渐地难看起来,脑子也乱了起来。手心了竟然出了汗。好像想到了什么特别可怕的事情,若白紧紧的攥着眼镜不说话。
有人照顾若白,子丰少有的自由活动时间就开始了。似海看他心情不是特别好的样子,就借着陪他赏景的借口聊聊天。
“这些年过的怎么样。”似海领着子丰走到山顶,看着翻滚的云海有种超脱的仙感,了然的注视些一切,仿佛时间一动不动,仿佛成了烂柯人。
子丰眯着眼睛看着云海里的小云兽,像是老人一样笑起来,“挺好的,没有什么真正烦心的事情。也用不着和妖们斗来斗去的,恶的就杀,善的就放,反正我也谁不是,就是个闲散人。要说不顺心就是看着缉灵所吧。”
“我不是问这些。”似海笑着说。
“恩?什么?”子丰不知道似海的意思。
似海看了一眼云海,又看了一下身后没有别人,才开口,“我是说你和狐妖。”
“我?我和她有什么事?井水不犯河水的挺好的啊。”子丰说着眨了两下眼睛,假装不满的哼了一声,转头去看云海,“怎么,让你家狼妖带的这么多嘴多舌了啊?”
似海了解子丰的脾气,知道他不可能生气,只不过是想要脱离这个话题而已,可是越要躲避的话题越有继续问的意思,“你以为所有人不知道你的心意啊?不过是狐妖装傻而已!”
不,若白是真傻。
“我能有什么心意,真是有意思。”子丰说着偏过去连,假装是要看那边的风景,其实明明没有任何区别,“好好和你家狼妖相处就是了。”
似海也不去看子丰的表情,“五百年,是有点热情就能坚持下来的事情吗?自欺欺人的样子可不像是个道士。”
“有什么坚持不下来的,守着掌门还有什么受不住的。”子丰发现自己看不进去云海了,心里毛毛的,想着应该回去看看若白的身体了。
自己死活不承认外人有什么办法。
似海只好无奈的笑了笑,“是,守着吧。守住了才是你的啊。”
子丰不去回应,转身下了山。
关葭在山上玩了一会,从小到大没有在这么自然地地方生活过,浑身都舒服了许多,直到转头看见了一只巨大的狼头。。
“小善!”狼看着关葭一声不发,还以为她是习惯了自己的存在呢,没想到翻了一个白眼就往后摔下去。
又休息了好一会才关葭才勉强的不觉得头疼,在巨狼的护送下回到了洞穴。琳琅一看就知道狼把她吓着了,不得不嗔怪了巨狼两声,一起出去给若白和关葭采药。
关葭偷偷的喘了几口气才缓了过来,看若白的脸色不是特别好看,就凑过去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用不用我去给你叫子丰过来?”
“不知道。就是突然觉得难过而已,没什么事情。”若白死死的拽着胸口的衣服,好像是心脏很疼似的。
关葭上上下下的看着若白,确定只是心情的关系才松了一口气,开始安慰狐妖,“没什么的,我也经常有这样的时候。就是压力太大了,不要紧的。”
谁还没有坐在卧室突然就哭出声的经历啊。
若白完全没有被安慰到,只是假装接受的点了点头。
“你还有这么多人守护着,多幸福的事情啊。”关葭轻轻的攥住若白的手,让她意识到自己不孤单。
本身就已经很难过了,听完这句话若白就更难过了,直接就在心口的位置狠狠锤了锤,“就是这个原因让我越想越别扭。”
怎么有人守着还别扭,人妖果然不是一个思路。
“是琳琅和你说什么了么?”关葭准确的找到了那个关键人物。
若白点了点头,“她说究竟是多深的情才能守一个人五百年。”
“当然是极深的感情了,五百年如果没有这么深的牵挂是绝对不可能撑得住的。”关葭还以为若白是在说她等着掌门呢。
不过这句话用在子丰身上也一点不夸张。
本身就想不开的若白被关葭倾力相劝之后想去山顶看看。。
虽然不知道是自己的原因让若白更不舒服了吧,但是关葭也觉得应该陪着她到处走一走。
在没有狼的情况下走一走。。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往山顶山走去,关葭看着云从自己的头上到了腰又到了脚下,其实也没有多一会就到了山顶,想必是妖术的原因吧。
“你说爱一个人有错么。”若白一开始只是静静的眺望着远方,突然冷不丁的一问还让关葭愣了一下。
“嗯,没有错。”关葭想了想,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原因能怪罪一个人爱另外一个人,如果真要说有错,或许也只能说一个人爱另一个人违背了社会伦理吧。
若白继续问着,“那不爱一个人更没有错了?”
“是,没有错。”关葭顺着若白的目光看过去,白茫茫的一边没有尽头,越是没有尽头竟然越是让人想哭。
爱一个人总需要理由,不爱一个人为什么要理由,为什么能说是错呢?
若白怔怔的回过头来,满眼的悲怆满目的痛楚,嘴唇轻微的颤抖着,“那爱过一个人,然后不爱应该也不是错吧?”
关葭听出来这是话里有话啊,顺着她的话说,“不是错。”
“那为什么没有错会让人这么伤心。”若白把自己的眼镜拿下来,狠狠的抱在自己怀里跪在悬崖旁边失声痛哭,“像是让背叛了什么似的!谁都没有错,为什么谁都伤心的像是要死了呢!”
看着明明流不出眼泪的狐妖发出痛苦的哀鸣,关葭有一瞬间明白为什么人类社会终归是接受了妖精。
可能是大家都有感情吧。
都会笑都会哭,都会怀疑到崩溃。
“你是说,你不爱这个人了么?”关葭缓缓的蹲在若白身边,慢慢的伸出手去安抚她的后背,“等了五百年,他要回来了,你觉得不爱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不是不爱了。”若白死死的抱着眼镜,浑身因为极大的痛苦颤抖着,她没有眼泪所以她不会因为流泪而减轻压力,她只能忍耐着战栗着,“五百年我在等,再来五百年我还能等。但是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不爱他了,这种感觉让我害怕了!你懂么,让我害怕!”
人和人的爱情也经常是这样。
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充满了怀疑,充满了不信任,充满了想要完全拥有却拥有不到的怨恨,但是却不能说不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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