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后记——马克
我叫马克,出生在寒城镇,是来自寒城市的一名小小的警察。
《静夜思》的作者是李太白,电池分正负两极,边为三和四的直角三角形的斜边为五,这些都是从小在课本上学来的知识,并且我也深信不移。自从我相信这些道理以后,我开始不相信另外一些小时候外婆告诉我的故事。我不相信森林里藏着割下小孩子耳朵用来做魔法药剂的女巫婆,也不相信上牙掉了扔到地上下牙掉了扔到房顶。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更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
直到冷柯的出现,如果非要煽情的说的话,人这一生总是有很多转折点。可是这转折的最为夸张的一篇,就在遇见冷柯的那二零一一年。
要不是遇到了他,我都想不到自己这一生还能够遇到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这些事情彻底的改变了我的世界观。
过去的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看似平静的湖水里还藏着取人性命的水鬼;死去的小孩子的尸体还能够被活人驱使去替人做一件件活人难以促成的事情;给人来住的房子里的家什物摆设的不对就能给人带来厄运,甚至还能让人产生幻觉;那些平日里乖巧温顺的小猫还能被人用特殊的手法操纵……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认识了冷柯之后,才被我所知。从某种方面来说,冷柯是我打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的钥匙。
也正是冷柯这个奇异的男子,不断的鼓励我去做一些我过去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比如说写作。
如果你说让我跟别人打一架或者破一个案子什么的,我倒是拿手的很,区区小事不在话下。可是这看似谁都会的码字,在我看起来,倒是困难的很。在写的时候,总是有一种憋屈的感觉。
于是,我就开始请教我的女朋友刘妍。
虽说刘妍就读的不是文科的大学,她本人学的更是与中文专业风马牛不相及。可是没吃过猪肉的人总见过猪跑,让她写小说不成,但是看看小说给点儿意见还是简单的很的。
于是,我把那从我记载的日记里整理出来的小说《林家鬼宅》、《猫之咒》、《暗舞者》这三篇小说都拿给了她看。这个丫头鬼灵精怪的,看起小说来速度飞快,一目十行,这几十万的小说才用了不到两天就看完了。
第二天,就是刘妍看完小说的这天,她给我打电话,一句话居然就是痛骂了我一顿。
“大叔你个混蛋!说!你去东北回来以后写的这个小说,是真实发生的还是你自己杜撰的!?你倒是快说啊!”
我汗如雨下,对啊,这么危险的事儿,怎么能告诉刘妍呢,她还是个大学生而已……
“假……的。”我支支吾吾。
再也没有比刘妍更了解我的人了,就连我爸妈都没有这么明察秋毫过。她立刻识破了我的谎言:“放屁!你这明明都是真的!”
好吧,就算是真的好了……
接下来就是一阵难免的唠叨唠叨了……话虽如此,但是在我听来却蛮受用的。一个人如果懒得说你的时候,他根本就不在乎你。只有那些爱你的人才会不厌其烦的对你说一些你早就听烦了同时他也说烦了的话。
一阵教训教训完了之后,她才回归正题,跟我说了我小说的问题。
她说,不要用“我”的视线来写小说,而要用全能的第三人称视角去写。
“为什么呢?这一切都是我切身经历的,不从我的角度去写的话……”我大为不解。
“傻瓜,你这写的是小说,虽说用真实的手法写小说,用小说的手法写真实是一种默契,可是你也不能把小说变得太过真实!你要知道,别人想要知道的,并不是你见到的。你能明白吗?”
我当然明白。
“那你还有后面的故事吗?”刘妍问我。
后面的故事,还有吗?
想起在火车上,江城子对我们揭露的那么多惊天的秘密,那些关于鬼禽门的不为人知的疑团。
以及亲自出面对我们痛下杀手的四玄老,我知道,我肯定知道,我与冷柯和那鬼禽门的故事,还没有完结。
故事未完待续,接下来所要发生的,会不会比现在更加可怕呢?
江城子以及死了,在风水的造诣方面,冷柯绝对不如他。就连江城子都……那我和冷柯,凭什么去对付鬼禽门,凭什么去对付四玄老以及那处于四玄老之上的鬼禽掌门呢???
“呵呵,傻丫头。那些故事,其实都是虚构出来的,你不要担心了。我下面的剧情会更为跌宕起伏的,你要好好期待哟!”我故作轻松的对刘妍说。
希望我还能把这些日记给改编成小说,然后亲自送到刘妍的手中。为了那一天,我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马克,加油,我看好你哦!”
刘妍,你总是能让我看到天使的模样。
阴阳笔记第四卷南山劫
寒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也并不小,靠近寒城市中心的区域共三个比较有规模的卫星城区,风景优美山水俱全的东区和热闹繁华人流涌动的西区,在北边则有一座偏僻但是并不荒芜的城镇寒城镇,而寒城镇的南边就是各大工厂所在的工业区,泉琼。
如果不是这座山脉斜斜的从外地乱入,一直从相毗邻的一个市延绵到寒城市的东区,可能泉琼的面积比现在看到的还要大一点。而这个寒城市赖以发展到工业区可能也就不会分为东区和西区了。
而这座乱入到寒城市的山,就是寒城市本地人口头常说的南山。
现在的南山,正是圆月挂空,山风萧瑟的时候。
一个稍微发福,走起路来还有些蹒跚的人站在这山上。
从远处看,他孤身一人走在山间的身影有些凄凉。若是离近了看的话……恐怕一般人没有这个机会能在这样的时候离近了看这个人吧。
他的手里拿着奇怪的东西,弯下腰,在土地里摸索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好像找到了他想要找的东西,左手按在土地上,右手举起一个什么东西,一下一下的捶下去。
一片藏着雨珠的乌云这时候从天边漫然飘了过来,正好挡住的月亮。
也挡住了这个奇怪的夜行独客的背影。
二零一二年的第一场雨,就要在这诡异的一夜爆发。而这一夜的冷柯,正呆在他自己的窗户前看着月亮渐渐被乌云吃掉。
他的房间没有开灯,只点了几只蜡烛。在这月光也不充沛的晚上,摇曳跳动的灯火并不能满足这间小屋里的黑暗。原本无色的墙壁被这灯管照的残黄,几个被拉长失真的人影拖拉到了墙上,看起来要多吓人有多吓人,好像吊死鬼一样的缠着影子的主人。
这影子的主人们,其中当然有与冷柯出生入死多次的好兄弟,马克。
马克端着冷柯给他倒的茶水,可是坐在他身边那个乖巧的姑娘手里也端着一杯饮料,不过不是清茶,却是一杯可乐而已。
这个姑娘不是别人,正是林翰学的女儿林月是也。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冷柯这间小房子面积狭小,里面的家具摆设也都是多年前的款式,磨破了边也不见修补,这还真是名副其实的陋室。不过这里跟林月那上百平的家比起来,却又闲的从容而充实。这房子一旦大了,反而会有一种空荡荡的不安感,久而久之住在里面的人自然而然的就会出现精神上的一些问题。这也正是为何风水学中有谚语,宅大丁少,多出鬼事。
所以比起林月那敞亮的大别墅,马克更喜欢呆在冷柯的小陋室里。
马克和林月不约而同的生出一个共同的疑问,这是闹得哪样,为什么不开灯,改点蜡烛了呢?
马克虽然说有一身正气,一般鬼神不敢接近,可是他本人却不懂风水之道。而自小跟着母亲学习苗家武术与毒草术的林月,更是与这源于中原广播世界的风水学无缘了。
所以,他们很自然的想到一个大相径庭的问题,然后又很自然的联想到一起去了。这肯定是冷柯设下的什么阵法,来专门对付那四玄老的。
不过看冷柯严肃的模样,马克和林月谁也没好意思开口询问。
冷柯在窗户边看了半天的月亮之后,才回过头,对他们说:“哎,真是郁闷。本来想找你们一起来我家共进晚餐的,可是想不到……”
“想不到怎么了?”马克问道。
“什么就想不到了?”林月问。
这大相径庭的追问,引出冷柯一个淡定的回答:“停电了呗!”
……
一阵喧哗过后,林月和马克才渐渐平静下来。林月虽说是巾帼不让须眉,可是却也对黑暗有些忌惮。不仅把旁边的蜡烛也拿下来,放到她自己跟前。
她把这红色的蜡烛斜拿,滴出来好几滴蜡烛油之后,把蜡烛粘立在桌子上。她又嫌一根不够亮,又贪婪的如此取了一堆蜡烛放在她旁边。
但是事儿也就这么来了。她点着蜡烛的时候,忽然一个激灵的弹起来,往旁边扑过去。好巧不巧的马克就坐在她的旁边,很不巧的就让她钻到了马克的怀里。
更让人无语的是,她的手上还拿着蜡烛,这一钻烫的马克七荤八素的,但是又不能推开她。
“怎么了?”马克只好强忍着痛问她。
“有老鼠啊!”林月惊魂未定。
这让人特别无语。擅长蛊毒之术的人,什么毒虫毒草没有见过,怎么能被老鼠忽然吓到呢。
原来对这里发生的意外视若无睹的冷柯听到林月说有老鼠之后,来了兴致。他走过来,察看林月的脚下,说:“不可能吧,我家里怎么会有老鼠呢?”
“就是有老鼠啊!”林月习惯和冷柯斗嘴,她指着刚才看到老鼠的地方嚷嚷着。
冷柯跪下身子弯下腰,把脸侧向沙发下的缝隙。这一下子,从沙发地下的缝中窜出了一堆受惊的老鼠。
冷柯也一个机灵站起来,看着老鼠携家带口的跑出去。
他看着老鼠亡命逃窜的样子,若有所思。
这不是个好兆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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