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大哥,快过来,蕖姐姐叫你。”
慕尧一听见蕖的名字,黑墨眼眸深处的星火也渐渐消失,他急忙的冲到蕖的面前担忧的看着伤的很严重的她,轻握住蕖的手让她得以安心。
“正事要紧,随他去了”
蕖得以解救,缓慢的呼吸让她可以说出话来,她死命的抓着慕尧的手不愿意放开,刚才的紧张担忧和恐慌就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的出现让蕖无比安心,仿佛有了倚靠,有了可以阻挡一切的屏障,直到这时候蕖才意识到,在她的生命中。已经离不开这个曾经在她眼中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了,现在的慕尧,在磬苍的指引之下,已经有着足以保护她的能力,慕尧轻抚着蕖颈部的伤口,很是心疼,血液点点沾染了他的指尖,蕖疼痛的皱眉让他迅速的缩回手来,慕尧心中百般酸楚,为什么受伤的总是蕖,总是这个让人怜惜都怜惜不过来的女人,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抱着蕖,用自己温柔的怀抱去暖她害怕的内心,在慕尧的怀中,那一刻才是解脱和救赎,才是安心与长流。熟悉的温度,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声音,一切都是蕖熟悉的样子,她不得不承认,她依赖上了这个男人。
东南山下
“尧大哥,让我看看蕖姐姐的伤口。”
柯溯溪一把拉过慕尧,他实在是看不下去蕖姐姐受这么重的伤他们还跟着腻歪,慕尧突然意识到有些失态,不好意思的退到一边。
“要我说就该把那妖人剁成肉酱!弱书生你是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蕖姐姐可被他欺负惨了,你看看着伤口。”
慕尧手中的磬苍又重化为灵体的漉,漉可怜巴巴的跳到蕖的怀中,用小爪子轻轻的摸着蕖的伤口,只见蕖轻皱眉头示意她太多话了,漉也只是嘟着小嘴巴哼了一声便乖乖的躺在她的怀中,柯溯溪接过慕尧递来的药瓶。
“这是玉漾散,可以很快的止血消去淤青,不过话说来这男人是谁。”
慕尧一掩刚才的慌张,稍稍的平静了许多,现在还不是谈论感情的时候,慕尧发问之际只见一旁的阕姬被木凌搀扶着上前而来,慕尧一见到阕姬和木凌瞬间警惕起来,毕竟之前她们没少陷害蕖。
“是齐映川,白葵御的心腹手下,千年狐妖。”
阕姬在一旁无意提起,而蕖却迷惑了一下,千年狐妖,从见到齐映川第一眼起,她总觉得似曾相识,可是齐映川的表现却并不认识她,甚至可以下如此狠手,而慕尧却因为齐映川逃跑想将气撒在阕姬的身上,蕖见慕尧神情不对赶紧一把拉住了慕尧的胳膊,只是摇了摇让他不要这么冒失。慕尧见蕖如此护着阕姬,自己也不明白事情的原由,便只是轻哼了一声便听阕姬娓娓道来。
“不知为何这次白葵御会让齐映川前来,但是齐映川的目的你也看见了,他就是要带走蕖和溱月,现在该如何是好。”
阕姬第一次将希望寄托在蕖的身上,百年来,这也是她们第一次心和气平的如此交谈,慕尧却有些不解,柯溯溪将药为蕖敷好便慌忙的问道阕姬。
“我是师尊呢,他在哪。”
阕姬有些迷惑,然而之前她并不认识柯溯溪。
“师尊?你是说?”
“溱月师尊,他在你这里对吧,能快些带我们去见他么。”
柯溯溪有些着急,目前师尊的生死才是最重要的,阕姬有些一愣的看向蕖,蕖也只是无力的点点头,慕尧也不再说话,要不是因为溱月在中间,他并不想理会这两个心肠歹毒的女妖。
“现在,只有我们能救他。”
蕖无力的说出一句话,脖颈的伤痛依旧有些牵动脉搏,呼吸也慢慢平稳起来,而木凌躲在阕姬的身后不敢看慕尧的眼睛。阕姬也是若有若无的扫了一眼慕尧,些许时日不见,他的气息比之前更加强劲,阕姬能感觉到那股莫名的力量存在,但是很微弱,像气息一样游走在慕尧的脉络之中,看来之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阕姬对齐映川见到慕尧之后的举动很是不解,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阕姬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慕尧,随后决定带一行人上山去见溱月。
解林洞
木凌轻慢的将阕姬扶着坐在椅子上,而蕖却早已经知道这一切,虽然有些担心,但是阕姬应该还能撑得住,柯溯溪从头到尾扶着蕖,慕尧并不想插手,他想避嫌,毕竟这份感情并不光明磊落。虽然每个人都心有细丝,蕖还未坐稳,只见怀中的小家伙急忙跳出她的腿上,蹦向屏风后的床榻之上,细纱缠绕弥漫香气,绫罗纱帐之下,溱月依旧平稳的睡在哪里,气息早已平稳如常,一袭简单白衣,发丝柔顺的散落在枕边,紧闭的双眼垂下的长睫,像入梦般的景象,漉高兴的摸了摸溱月的脸,恩还有温度,还活着,漉小小的心肝也松了一口气,又回头喊着。
“蕖姐姐,溱月哥哥在这。”
话音刚落,第一个急忙上前的是柯溯溪,他慢慢的掀开纱帐,仔细的看了一眼师尊的脸,然后唤来慕尧希望能确认一下师尊没事,只见慕尧对视了一眼蕖,蕖缓慢的站起身来,玉漾散是慕尧游历世间时所制作的伤药,不知道什么成分但是淡淡的薄荷清凉让蕖也好了不少,颈部的淤青也淡了不少,蕖同慕尧一起上前而去,只有阕姬和木凌依旧在原地不曾言语。
“气息平稳了许多。”
慕尧用手指轻探溱月脖颈脉搏,体内也并无异常,只是一直不曾醒来,柯溯溪抱着漉两人听得一言都松了一口气。
“师尊没事就好,我会带他回长白去的。”
“没用的,溱月到现在没有事情是因为她。”
蕖接过柯溯溪的话,说完只是默默的向阕姬的身影看去,只见阕姬慢慢的喝了口水,并未注意到蕖的目光,而一番话让慕尧很是迷惑。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的元灵,有一半在溱月的身体里。”
蕖并没有看慕尧,无所谓的语气却透漏出一丝凄凉的感觉,慕尧只是看了一眼阕姬,和柯溯溪对视一眼,二人同样不能理解,只有漉心知肚明,但是漉此时并不想说话,床榻边,蕖缓缓的坐在溱月的身边,他受了太多的苦了,仙魂而已,只要能救他,都给他又怎样,为了自己如此拼命真的值么,蕖一阵心酸,低语到。
“傻子....”
她的目光流连反转,却只停在他的身上,慕尧只是在蕖的身后一言不发,他的心中又何尝不是心疼,慕尧默默的看着溱月,这个男人为了蕖做了太多事情,他的生命早已经不属于他自己,和溱月在一起时,溱月的所作所为让慕尧都很羡慕,因为他敢爱,他敢用命去爱,为了蕖,溱月愿意一言不发的放弃百年修为,还要满脸笑容的隐瞒这一切,只是想让蕖有一段平静的生活,然而只有慕尧知道溱月的心思,如今自己却对蕖有了那种爱恋让慕尧很是愧疚,他又何尝不是将这份感觉深埋心中,看着蕖轻抚溱月的脸颊,又看着不远处凝望的阕姬,自己的定义越来越模糊,慕尧已经分不清自己的角色,和这个床榻上的男人相比他为蕖做的事情只不过是一笑而过的轻而易举,如今溱月昏迷不醒自己更不能乘人之危,慕尧只是转过身去不再看眼前的二人,只有一旁的柯溯溪和漉又有了些许轻松之意,除了他们和溱月,这里的每个人都有沉重的心事,慕尧退出屏风之外只是一人默然的端起眼前杯盏发呆,而另一边的屏风后,蕖缓慢的收回手来,转过头去清澈如水眼眸却带着悲凉盯着那道屏风,他不言她不语,就这样三个人之间就如同这一道陌生的屏障,悄悄的将他们隔开而来,那意味深长的目光似乎能穿透屏风流连在他的身上,然而慕尧只是默然的坐在原地,或许这就是宿命,许久,蕖收回了目光,那份凄凉,那份苍慌,那份迷茫,都随着溱月的面容一起映入了蕖的眼中,有时候那一抹的深情,总是在那不经意的一瞬间发生,随即便如花而散乘风而去。
东南山解林洞外
入夜,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很久,夜色也蔓延了东南山的风景,因为溱月身体的问题,众人并未商议出决定,只能先再次逗留,月光温柔散漫的融化在漆色的夜幕之上,蕖好久都不曾见过东南山有如此安稳的月色了,她从未注意过,原来这里的夜色,也是这般让人沉醉于之间不想醒来的梦境一般。蕖只身一人站在洞外不远处的山崖之上,就这样静静的欣赏着这里的月色,她的身后,一抹淡红的影子缓步而来,蕖并没有回头,依旧闭上双眼感受着夜晚清凉的微风。
“你已经有打算了是么。”
熟悉的声音在蕖的身后传来,不再如以往一般傲慢和轻佻,如今的阕姬在蕖的面前之剩下卑微和乞求,她缓缓走到她的身边,百年来,她们从未两人心平气和能如此安静的站在一起欣赏月色,阕姬抬起头看着天际之上弦月高挂,那份孤傲清高就如同以前的她一般惹人怜惜,而蕖不曾张开双眼。
“他为我受伤,无论如何我都会救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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