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纠结怎么告诉我是一回事，她打不打算告诉我又是另外一回事。从一开始她就想要对我表示隐瞒，不让我参和其中。或许是为了我，又或许是为了我不打扰到他们的计划。
烦。
“你就把她扔到那儿吗？”叶书昀的声音慵懒，像一只餍足的豹子，“不回去接她吗？”
“找的零钱可以足够让她打车回去了。”我吃着泡面，看着外面已经黑了的天，难受得想要吐。
天气是越来越冷了，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或许她不告诉你是有她的苦衷呢？”叶书昀点起一支烟，轻吐烟圈，瞳孔因为烟圈的渲染变得迷离又引人，“她那么努力地让所有人都隐瞒你，就是为了不让你受伤害。”
“你这是在为她说话吗？”我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烟袋，抽出一支烟，装模作样地点上，又大口吸进，呛得我不停地咳嗽。即使这样，我还是继续着，直到微微习惯。
叶书昀有些看不惯我的动作，或许是心疼他的烟吧，毕竟这么好的烟在我手里那么浪费还真是不值。
“亦可的过去你有深入了解吗？”叶书昀将一文件甩在我面前，趁我愣神的片刻抢过我手里的烟，“你好好读读。”
“你又调查她？”此人竟有如此癖好，还真是闲得没事干。
“连我爸爸都被她迷得神魂颠倒，所以不得不做点功课。”叶书昀看向窗外，瞳孔猛地收缩，眼睛微微一跳，转瞬间的事情却被我捕捉到了。
“怎么了？”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户，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没……或许是我看错了。”
不再看他，打开文件包，里面的一些照片和一系列事情描述都让我大跌眼镜。
相同的是每张照片里都有亦可，每张都有。不同的是每张照片里和她在一起的男人和女人。背景有在餐厅的，有在卫生间的，也有在卧室的……我除了震惊还是震惊，除了反胃还是反胃。
她的样子有欢悦，有满足，也有哭泣……我的手不停地抖着，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动作的尺度有大有小，很难想象这是十几岁孩子干出来的。齐齐的照片一数，足有二十几张。
“她不想让你看到她屈辱的一面吧。”叶书昀见我完全呆掉了，上前抢过照片，“凌惜？”
那么好看的一个孩子，明明只有十四岁，却做着这般让人不敢置信的事情。我以为一个人但凡有点自尊也不至于这般，为了生存可以理解，可是……
“你为什么要让我看这些？”眼不见心为静，我闭上眼睛哑声。
“帮我个忙。”
“什么？”
有点意外他竟然有求于我，在我的印象当中，除了一些重要事情，他可不会如此。
“我想让亦可成为‘茕’的一员。”
“我拒绝。”我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他很不善地挑眉，似乎有些意外。
“茕”，我和叶书昀一手创办的组织，很小。人数大概也就网吧里的这么些人，数数不过十几。
是的，这些人看上去是整日迷恋网络游戏的不良少年少女，实际上是窃取情报。
因为规模较小，成功率又低，并且人数又相对而言不客观，所以并没有过于用心投资。
要亦可加入，简直就是原本一平静的水池投入一很大石头。不仅如此，一池子水还会被搅得天翻地覆。
又瞥了瞥这些照片，越来越反感，一点也不满意。
“你拒绝？”叶书昀见我这般，想都没想直接上脚，我被他一脚踢开两米，随即还没等我回过神就紧紧抓住我的衣领，厌恶开口，“嫌人家脏啊？人家的能力远在你之上，你就谄媚着舔人家的鞋子讨好吧！这才是你要做的，认清现实吧。”
“你闭嘴！”我疼得眼冒金星，嘴还是不依不饶，想要还手却没有力气，“我才不会……”
“不会那样做，对吧？”叶书昀甩开我，站起来，一脸的讽刺，“凌惜，知道吗？你虽然是我朋友，但我不得不告诉你你真的很自私，自私到一事无成！你自认为很值钱的自尊，和自以为是的态度很让人反感。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以为考个好大学，离你爸妈远点就够了吗？完全不够！你那是因为有你的父母！你如果没有你的父母，没有在凌氏集团的身份你早就死了！守着你那可笑的自尊下黄泉了！”
他的话在我耳边久久徘徊，挥之不去。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摇摇晃晃站起身，不说话。
“你应该换位思考，亦可那么努力地活着的时候你在干嘛？我们都在努力地为自己将来考虑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叶书昀放缓语调，平复自己的情绪，“凌惜，别这般只顾自己。你的父母要你帮他们做事为了什么？不就是锻炼你吗？凌氏集团最后给谁？不还是你的吗？伯父还能给谁？这么简单的道理不懂吗？他们是你的父母，谁会害自己的孩子啊？”
我久久不语，我知道我没有理由去辩驳，也没有资格。
“凌惜。我虽然感谢你救过我。但是有的时候我不得不说出来你的不足。”叶书昀转身倒了杯水，突然转移话题，“白天的那个女孩是我未婚妻，她过来是因为在酒吧被人下了药。”
他突如其来的解释让我很迷茫，我不解地看着他，但心里的有些疑问也得到了回答，心里微微有些好受。
他似笑非笑，将水猛地端在我面前，杯子撞桌子的声音清脆有力，杯里的水基本上全溅到我的脸上。
狼狈不已。
“你不就是想听吗？”他讥讽着，“不就是希望有人向你解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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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书昀的话我听后久久不语，我的眼睛过了很久才迷迷糊糊睁开，下意识眨眼时眼泪酸涩地涌出。
我揉了揉眼睛，又疼又麻。
有些不认床，睡了一会儿就醒了。看着窗外月色，迷茫无力。本来约好去酒吧，没想到还是回到叶书昀这儿。
现在凌晨两点半了，他们应该还没结束吧，正好我也已经睡了一觉，也不困。
爬起来小心翼翼地穿衣服，叶书昀的呼吸均匀有力，我踮起脚尖朝门口走去。
随后抓起凳上的外套头也不回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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睩~
还未进去就被那震耳欲聋的音乐所带动起来，的士高的节奏想要领我进去好好享受一番。
鱼龙混杂，大大小小，形形色色。舞台上有妩媚痴狂的男孩女孩，他们随着音乐的节奏一顿一顿，尽情摇摆。我大致看了看，一眼就瞧见了舞台上的谢莫云。
他手拿贝斯，一脸随意，手指在弦上来回穿梭，脚踩音响。
还真是懂得生活。
夜生活才刚刚开始，空中夹杂着烟味，酒味和荷尔蒙的味道。
这时，一气质很足的女孩走来，穿着很像服务生，眼睛停留在我身上。
“先生，请问需要点什么？”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需要。
以前来过几次，所以尝过这儿的酒不是很好喝，过来也就是图个乐。
“那祝您玩得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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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莫云唱完歌，朝台下的人又是挥手又是飞吻。我一个箭步冲上去，像犯花痴，追星般向他跑去。
期间撞了不少人，我有一下没一下地低声道歉。
“谢莫云！”我上前猛的拍了拍他的肩，他回头看我时，多了几分复杂。
“我还以为你不来呢。”谢莫云一拳直呼我心脏，我疼得有些站不稳，不悦。
“这么好玩的地方干嘛不来？再说了你请客。”
“得得，我请。你那美人呢？怎么没见她来？本来还准备让她跳支舞呢。”他向前走着，我跟着他的脚步走得很乱，心情顿时不好起来。
“回去了吧。”
他很惊讶地转过身，很不解我的话。
“就这样？”
我挑了挑眉，有什么疑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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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休息室，见卫鸣和方梓勇两活宝在看舞者化妆。
“无聊。”我吐槽道，还真是闲的没事。
“华勿惜，要罚酒。”卫鸣抬起头，一副“你来晚了”的表情，见我一人过来，有些惆怅，“亦可呢？”
还真是漂亮的人魅力大，谁都想见她。我攥紧拳头，平复心情，调整呼吸。
“回去了。”我随意扯了个慌。
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
“情愿放在家中富养，也不拿出来。”谢莫云冷哼着，随手将贝斯放在沙发上，一屁股坐在旁边。
“呐。”方梓勇给他倒了杯水，谢莫云愣了一下，继而懵懵地接过。
“待会会有节目，你们要看吗？”卫鸣带着一惊悚面具，很像日本的裂嘴女，只是身材与脸不搭，可惜。
“反正没事，就看看吧。”
“随便。”
我看着他们都懒懒地躺在沙发上，就径直走过去，坐在旁边的化妆镜前。
“我就不看了……”
“华勿惜你太不够意思了！”方梓勇囔囔着，站起身一脸不快，“这么扫兴的吗？”
“就是，这般氛围被这一句拒绝，顿时兴致大减。”谢莫云杯中的水已经喝完，猛地往桌上一扣，声音大得让所有人都对他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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