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笑,夏纯爱有些恼羞成怒,“笑什么,千万别吞口水,等下真的有事怎么办,你这人怎么总是这么以自我为中心。”
见她喋喋不休的教训,杜央不仅没反驳,反而还附和道:“是是是,你说得对。”
“夏纯爱!杜先生!”
听见呼唤声,两人都很兴奋,站起来举起手电筒挥舞着。两人被找到后已经过了凌晨三点,剧组的人都是一脸疲惫。
导演让车子把人带到医院,不由分说的就办理了住院手续。开玩笑,这可是全盛集团的大小姐,这平常看不出什么,要是伤到哪里,剧组也要倒大楣。
夏纯爱吊了针水,紧绷的神经一放松下来,困意立刻上头,混混沉沉的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她是被一阵粥香味饿醒的,胃早就在抗议了,她下意识用力嗅了嗅。
听到低沉的笑声,她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让人有点不舒服。
脚步声响起,有人走到窗户旁把窗帘拉过,视线一下柔和不少,她睁开眼,看见来人,笑眯了眼。
走回桌子,把盛好的粥放在她手里,“吃吧,味道应该不错。”
她刚想开口说话就被对方用眼神制止,“有什么吃完再说。”
勺了一口粥放进嘴里,煮得很透的粥又绸又香,入口即化,还吃到很有嚼劲的龙虾肉。
“好吃!”她期待的看着楼堂。
“家里阿姨煮的,你喜欢下次再让她多煮一点。”
“楼堂,我····”
“小爱。”楼堂叹气,“果然我的话还是要一次说两遍吗?”
听这话她哪里还敢说什么,乖乖的把粥都吃完,还把空碗亮了亮,“我能说话了吗?”
楼堂嘴一弯,拿了抽纸就凑上前,病床上的人乖巧的凑过脸颊。
“这几天都好好养伤,挂的是伤假。”
“杜央呢?我记得昨天晚上他也去检查了,一切都还好吧?”
楼堂置若罔闻的在一旁收拾餐具,她以为对方没听见,又再问了一次。
“医生说你要多休息,别说话了,休息吧。”楼堂弯腰帮她拉过被单,“睡觉。”
夏纯爱见他不答,心里更是着急,想着别真的被毒蛇毒到了,“不行,我得去问问他的情况。”
“独杜央已经离开了医院。”楼堂用亲吻彻底阻断了夏纯爱关于杜央的关心。
途中,楼堂接了个电话,回到病房后神色凝重,只说公司有事就匆匆离去。
坐在车库,他狠狠敲了方向盘,疾驰回公司。
NO ONE最大的股东如今已经不太问公司的事,而今天点名要见面,他隐约察觉是夏老出手了,那人在商业上向来不是拖拉的性格。
公司,秘书压低声音,“总裁在第一个会议室里。”
楼堂点头,疾步走到会议室推门而入。
一手提拔他的老者正在看本应该放在他办公桌上的文件。
“楼堂,你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我对你很放心,可是你却让我很失望。”
楼堂:“是全盛集团的夏老?”
来者点头,“虽然NO ONE和全盛没有交际,但NO ONE不想惹一批疯狼。”
楼堂捏了捏鼻梁,神色疲惫,“我是真的爱上了夏老的孙女。”
“那你只有放弃这一切。”来人叹气,“别怪我放弃你,这是个生意,但是我也不会不管你,给你一个调令,你到韩国分公司。”
见楼堂不语,来人继续道:“道了韩国分公司后,职位不变,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我不想离开NO ONE。” NO ONE是他的心血,将这一切拱手让人,他做不到。
来人沉默,“你想我怎么做?”
“如果我娶了夏纯爱,对于NO ONE来说是个好事,无论是财力还是人脉,小爱都可以成为我们的王牌。”
面对老者炯炯有神,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目光,楼堂意识到自己太过于急躁。
“如果你真的娶了夏老的孙女,那你所想的那些,都不可能实现,而且你的人生会毁掉。”老者表情严肃,“夏有国有一个独生女儿夏珍珠,从小视为掌上明珠。
当初夏珍珠喜欢上一个小有名气的男演员龙元明,为了实现女儿的愿望,夏有国使劲了手段拆散了龙元明和当时的女朋友。
为了保证女朋友的安全,龙元明答应娶夏珍珠,婚后夏有国为了让龙元明配得上夏珍珠,一手操纵了百花,戛纳,龙元明短短三年一跃成为影帝,可是也成了夏珍珠手里的棋子。
所有拍的广告,戏本,全部都要经过夏珍珠的考核,夏珍珠把自己的丈夫当成是几岁的小孩,连生出来的孩子都和夏家姓,和龙家无关,而结婚三年后,公然出轨。
夏老对于女儿的爱护已经到了极端的地步,可是连夏珍珠都无法撼动他的决定,你如果强行娶了夏纯爱,只会激怒夏有国,他会用无数的办法让你混不下去,身败名裂,成为一穷二白的男人,别以为娶了夏纯爱,生米煮成熟饭,那个男人会心软。”
直到人已经离开会议室多时,楼堂才板着面出了会议室。
那一天,他脾气很坏,下属矜矜业业的做事,生怕做错什么被责备。
第一次,楼堂还没到下班时间就离开公司。
他本来朝着家里开,开到半路却转弯到医院。
他捧着一束玫瑰,却发现病房里已经有人。
扫了一眼桌上的百合,楼堂放下花束,揽过夏纯爱吻了一口。
杜央冷冷的看着两人。
“你们在谈恋爱?”
看出楼堂的迟疑,杜央看向夏纯爱。
“是。”
夏纯爱笃定道。
“你真是疯了。”那一瞬间,杜央不仅是嫉妒,而且疯狂的为夏纯爱担心着。
“你跟着我走。”他去拉夏纯爱。
楼堂出手了,拉住夏纯爱另外一只手腕。
“强人所难不是男人所为。”
夏纯爱夹在中间,两边手腕都被抓着,双方互相较劲拉扯,手腕隐隐作疼。
“你们抓疼我了。”
楼堂闻言立刻松手,“抱歉。”
杜央顺势把人拉到身边,冷笑,“那就当你的君子去吧。”
“如果今天她不想跟你走,你就带不走她。”楼堂拦在门口,也动了真怒。
杜央笑:“我从来不知道楼总这么喜欢管闲事,这么喜欢人妻设定啊。”
夏纯爱听不下去,扬起手掌会要挥过去,中途却被抓住。
“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是谁和我相亲!”
楼堂看向夏纯爱,见对方忽然放弃了挣扎,低头沉默不语,也不看他。
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至少这两人不是单纯的关系。楼堂忽然发现,自己无法忍受夏纯爱和别的男人这么亲密。
但是他没做任何反应。
夏纯爱有些惊讶,而杜央已经拉着她往外走,她频频回头,发现楼堂并没有追来。
楼下,她越过杜央的车独自走着。
杜央丢下车子,和她并肩走着,嘴里还说:“算了,我未婚妻不喜欢坐车,喜欢走路,这也算是情趣。”
“杜央。”夏纯爱正色道:“我不知道刚才你是出于想让我难堪还是什么目的,总之你已经成功了,这里没有外人,你也可以把那副嘴脸收起来。”
杜央忽然走近,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挎包,在她刚要开口斥责的时候忽然弯腰把人整个拦腰抱在怀里。
夏纯爱吓了一跳,“你做什么!放开我!”
杜央抱着她大步流星的往车子走,“宝贝儿生气了,我只能带回家去好生哄着。”
“啪!”清脆巴掌声响起。
他站定,面色阴晴不定的看着怀里的人。那巴掌打得很重,面颊立刻浮现五掌印。
“杜央我告诉你,我对你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杜央冷着脸将人放下,忽的冷笑,“看来大小姐一见面就送了我一份大礼啊。”
他的脸色太恐怖,夏纯爱后退了两步,谨慎的盯着他,所幸对方没说什么,上车独自离开。
楼堂沉重心事的表情压得夏纯爱透不过气,她知道以外公的手段,一定向对方施压。
要和楼堂在一起,只能有一个一劳永逸的招数-结婚。
虽然她从小就被丢刀加拿大,但毕竟对方也没有做得那么狠要断绝血缘,户口本应该在大宅子里的保险柜。
她依稀记得,外公有去听佛法的习惯,而且很坚持,连妈妈都无法改变,最近时间刚刚好。
想来想去,只有靠乌恒。
乌恒是管家的儿子,她童年少数的玩伴,后来被丢刀加拿大,两人再也没有联系,而她对大宅的反感也再潜移默化里抵消了她想见乌恒的心。
十几年没见了,人也是会有变化的吧。
十几年前,还是小灵通时代的夏家就已经给所有的佣人都配备上了手机。
兴许是朋友太少,乌恒的手机号她一直记得。
虽然想来都觉得不可能,但她也尝试着拨通。
短暂的电流后,电话接通了。
对方沉默,粗重的鼻息透过听筒传过来,带着年轻男人特有语调的声音轻声说:“大小姐。”
楚夏很久没这么开心了,当她要约乌恒见面后,对方只是顿了顿,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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