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深度睡眠中醒来,没有梦见任何奇怪的东西,只是身体依旧疼痛。尤其是胸口那块地方,仿佛被人狠狠拍过一掌,之前麻木了没啥感觉,现在每挪动一下身子,都疼得她咬牙切齿。
吱呀——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灰尘在阳光中飞舞摇曳,和着阳光的味道驱散室内的潮湿霉气。
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看着已经从昏睡中清醒的女孩半睁着一双灵动的眼睛,心下更是无比欢喜,庆幸自己捡了个宝。
女孩看见有人进来,也只是微微眯着眼安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啧,不会是个哑巴吧?”妇女微不可微的皱了下眉头,但一想到哑巴也有哑巴的特殊去处,那里给的好处也不少,便也少了些嫌弃。
妇人走近床边,带着慈和的笑问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听着熟悉的语言,女孩的心稍微放松了些,然后艰难地点了点头。
“你是经历了什么事情才躺在小路边的树下的呀?看你的衣服料子也挺好了,是不是附近谁家的小姐?你别担心,大娘把你带回家也不是害你,就是怕你一个小娃娃在外面遇到坏人。你……一直不说话,是不是嗓子坏了?”妇人小心翼翼地试探性问道。
女孩摇了摇头,张了张嘴,拧着眉挤出来三个字:“扶…子…乐……”
那妇人一拍额头,歉意地笑了笑,道:“你等等啊,大娘一时间忘了,这就给你打点水去。”
趁着妇人离开房间,子乐尽可能地将自己身处的环境都看了一眼。一间破旧的小木屋,房间里只有一张木床,一张小木凳,一个木栅栏窗户,一扇木门。房间简陋到她一眼就能看个完全,除了她身上盖着的一床破棉絮,真的就没有任何其它东西了。
一时间她也不能确定自己在哪里,只能猜测自己是被一家好心的农户收留了,安排在了一个空屋子里。但是……农户为什么会有一间这么空的屋子?
下意识地摸向腰间,那里空空如也。
“我的玉佩呢?!”
子乐心里一慌,再一次摸向衣襟,依旧什么都没有。一晃神,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不是自己的粉色裙子,而是一件灰色的粗布衣服。
“可能是被大娘收起来了吧......”子乐在心中安慰自己道。
妇人端了一个盛着清水的破碗,尴尬地笑着道:“大娘家里东西都用得挺久了,你别嫌弃啊。这是院子缸里的水,今天早上你大叔打回来的,干净的水,你先喝点儿。”
子乐睡着的位置刚好是背对门的,所以大娘进门之后,她也不方便扭着脖子往那边看。妇人将子乐扶起,给她喂了些水,眼看着一碗水见底,听着她用沙哑却不失清甜的嗓音道了一句“谢谢大娘”,更是对这个自己捡回来的娃娃感到满意。
妇人坐在木凳上,听子乐简单的介绍了自己,待她听完,发现眼前这个孩子非但不是附近哪家贵人的孩子,更有可能不是她们国家的人时,在妇人的眼中,子乐就是一块移动的金子啊!没有来处,没有归途,随她处置。
“我叫扶子乐,取得是子女快乐的意,来自弘王朝……大娘,你知道弘王朝吗?我和我的朋友走散了,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去。”
妇人安慰子乐道:“大娘知道那个王朝,不过那个王朝并不在这附近。你先好好休养一段时间,等你身体好些了,大娘再托人送你回去可好?”
子乐在心中一番权衡,问道:“大娘,你可有见过我衣服里的东西?”
妇人笑了笑道:“只有一张纸,那上面画着的图案是什么我也看不懂。”
“还有其它东西吗?”
“其它?没有啊,就只有一张纸。”妇人想了想,确实就是一张看不懂的纸罢了。
子乐垂眸边思索道:“大娘,你是农家,怎么单独空出这样一间房子来呢?”
妇人听后,眼皮一跳,面露悲色道:“这本是大娘儿子的房间,可惜我家那孩子命不好,早早过世了,这房间就空出来了,却一直没有被拿来做其它用途。”
听过妇人的解释,子乐心中的疑惑少了一个。她也不过是一个九岁的孩子,哪分得清太多真假。但是她心底对这个大娘还是不太信任的,常年观察他人的习惯早已让她在察言观色这一方面有了自己的经验,只不过这个经验放在阴险的人面前还是不太够用的。
“真好,可以好好休息,然后回家了。可是……不能就这么回去呀,就这样回去的话,会有很多麻烦。我该好好想想,该怎么办了!”子乐在心里默默盘算着,但是身体的疼痛和疲惫还是让她早早地沉入了梦乡。
鲁府内,鲁老爷看着地上跪着的少女,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坐在左边第二个的小男孩。
小男孩是八九岁的模样,面上带着微笑,气质却沉稳内敛,他的身上倒是让人觉得少有有同龄人那份天真活泼。他坐在那里就像一个小夫子,满身书卷气息,却不让人觉得迂腐教条。这就是鲁府的三少爷,鲁瑾月。
他摇了摇头,无辜的耸耸肩,笑容满是无奈。
鲁老爷叹口气,十分疲惫地冲地上跪着的管家挥挥手。看着管家领着少女离开的背影,鲁老爷表示内心很受伤!
“儿啊,你寻的女子当真只能是她?”鲁老爷半眯着眼,无奈道。
鲁瑾月再次露出一个无辜的笑脸,道:“爹爹,这个天定的女子必是要比寻常女子难寻一些的。”
鲁老爷蹙着眉,大感头疼,道:“你楼叔叔已经亲自跑遍了城中大小贩点,都未有符合的人选啊!”
此时,三少爷不禁将视线转向坐在他右手边的白衣人,鲁老爷见此反而面带愧色,也面带敬意地看向坐在左手边的白衣人。
白衣人微微顿了一下,掐指一算,道:“贫道稍微测算了一下,得出城郊尚有一处贩点,主人家姓马,是一对夫妇,专门贩卖少女,贵府的管家尚未探查。”
白衣人在室内也带着白色的斗笠,气质神秘出尘,虽然他的声音沙哑模糊,却仍旧能让人感到灵魂被净化的舒适感。
鲁老爷垂眸沉思了一会儿,问:“大师,冒昧地问一句,那女子当真如此重要?”
白衣人摇了摇头,道:“三少爷有权贵之相,却命犯小人,须得贵人相助,才能安然无恙,金榜题名。”
鲁老爷叹口气,不再言语。
“咦?”白衣人掐算的手指突然停滞,听到来自鲁老爷的问候,回答道,“不知贫僧可否请老爷您帮个忙?”
鲁老爷连连摆手,忙称不敢,“大师有吩咐尽管说便是,如此客气当折煞老夫啊!”
“经刚才一算,算出贵府管家此行会遇见一人,那人与我有师徒情分,若遇见那人可否请贵府管家带回?”
鲁老爷道:“这有何难?只是不知那人可有什么身份特征?”
白衣人放下双手,道:“要说特征,大概便是力气比常人更大吧……呵呵,老爷不忙,一切随缘即可,莫强求。”
鲁老爷微笑着点点头,道:“便如大师所言,我这就命人去做。”
是夜,鲁老爷书房对楼管家吩咐相关事宜,次日一早,楼管家便一人驾车前往城郊。
当天夜里,三少爷与白衣人在墨院饮茶。
“交易达成,这杯茶算是我们友好合作的见证!”三少爷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人道。此时的他笑时露出两颗虎牙,一反白日里小夫子的模样,反而像一只狡诈腹黑的狐。
白衣人只是举杯并未喝下,不知是担心茶的安全性,还是带着斗笠不方便。
三少爷爽朗地笑了笑,微抿一口茶,就放下了杯子道:“我这有个疑问想请教大师。前段时间听闻大师坠崖,休养了一个月才恢复身体,然而坠崖却不小心毁了容,伤了嗓子,这些,都只是偶然么?”
白衣人把玩着手中精致的茶杯,道:“偶然。”
三少爷站起身走近白衣人,仍旧笑眯眯地样子,道:“可是,自南摩大师行走江湖多年事迹来看,他会风水八卦,看病医人,而从未做过除妖之事,坠崖恢复身体之后,却突然开始帮百姓除妖……这当中,大师可有说法?”
“一切皆为机缘,不巧贫僧坠崖时捡到一本除妖的手记,上面略有一些除妖的法术。贫僧不才,仅希望替百姓解决些小问题。”
“哦?相传南摩大师弟子无数,每次都是亲自前往探寻,一般弟子出生都为父母双全的贫穷人家,今日怎么突然凭测算让别人来寻?”三少爷笑着,眼神中流露出浓郁的怀疑。
白衣人停住把玩杯子的动作,轻轻放下杯子,目光透过斗笠与三少爷对视,道:“贫僧只能说是天机不可泄露。可是......若贫僧有做什么事情让三少爷疑心如此重,还望三少爷直说,不然,接下来的合作恐怕会很难进行。”
三少爷笑了笑,转身蹦跳着坐回凳子上,样子很符合他九岁的年龄,天真活泼。
“这茶很好喝的,大师不打算品尝一下么?”三少爷喝光茶杯里的茶,道,“至于刚才的怀疑……只要利益一致,都不是问题不是么?”
白衣人轻笑道:“合作愉快。”
文章内容不代表凯硕文章网观点,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s://www.kanshuzu.com/xswx/show/10287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