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应师父之名而来拜访墨婉,二是我们兄弟之间也有多日没见,母后也对你甚是想念,想着我们可以一道回去看望母后。”敖溪彬彬有礼一副儒雅佳公子的模样。
“寂清让你看墨婉作甚?”敖渊问道,语气里的不悦已经很明显,他的人儿怎么还被别人惦记着。
“娶她。”敖溪也不拐弯抹角,直直望向墨婉。
墨婉闻言立刻将脑袋埋进敖渊的胸膛,嗅着独属于他的气息,暗自盘算着,这般狠毒之人怎么会认他做夫君。
可是眼前人呢,又是自己的谁,罢了罢了,回去再和他好好谈谈。
敖渊见状,用下巴抵着她毛茸茸的头顶,依然是熟悉的淡淡茉莉清香。
“娶她?敖溪,你永远也别动她有的心思。”敖渊一字一句道。
敖溪依然淡淡笑着,“老二,你说我不动我的心就会不动。”
无赖的语气没有任何让人反驳的理由。
“你心动不动是你的事,婉婉就是韧如丝的蒲苇,师父可愿做那无转移的磐石?”墨婉声音铿锵有力,带着一丝忐忑,她想躲过去,既然有人推着它向前,不如将它放在明面,早些了断。
她凝望着敖渊的眼睛,在他兄弟面前,既断了敖溪的心思,又知晓了师父的态度,这一步险棋就胜在这里,可若是输了,虽不至于满盘皆输,她眼下也没想好何去何从?
反正,最重要是他的心意。
敖渊被这小丫头猝不其防的表白搞得不知所措,不过她既然敢于面对自己的心意,说明以前以后的苦都不是白受的,也不会白受,他倾尽天下也会得到她。
凤眸里流光璀璨万千,殷红的薄唇轻启,“婉婉,我无心于那磐石。”
墨婉耳朵一阵耳鸣,他说了什么?他说他不愿做那磐石,当真是要娶凤凰族的神女吗?敖溪说得都是真的吗?浑身血液好像停滞了般,心里好像被 狠狠剜去了一块,也罢,他要娶谁就娶谁吧。
这天下女子千千万何人比得上凤凰族神女身份高贵,他既是天上天下最强大的男子,也该寻一个不相上下的女子,这才叫门当户对。敖渊感受到怀里的人身形一僵,低头泫然欲涕肩膀一抖一抖的,就知道又把她给惹哭了,一阵心疼。
“婉婉,你可知沧海桑田海枯石烂不过眨眼间,少个万年,多个千万年,那磐石最终都会随风飘散,你就这般不愿意同我一起生生世世?”
普幽暗叹一口气,他当时怎么没想到呢,就天真的说了白头到来,结果真的只是白头到老,一世情缘过后孤孤单单只剩他一人,王上到底是王上,就连这事都想得如此长远,对他的钦佩之情更是无法溢于言表。
敖溪心里一惊,她果然是老二的命门,不管老二此番是演戏还是真做,他都不敢掉以轻心,面上仍是浅浅笑意。
“哪有什么生生世世?你若成了玄山霸主,凤凰族神女自然寿与天齐,你二人比翼齐飞生生世世,我不过就是一介凡人,小瞧我作甚,这眼界自然是不能与你们这些天神相比的。”墨婉一口气怼了回去。
满腹的委屈,你都要娶凤凰族神女了,是来给我炫耀你二人长生不老的吗?
敖渊凤眸微眯,扫了一眼幸灾乐祸的敖溪,他都告诉她了,抿紧薄唇,不发一言。
墨婉更是气急,“不说话了,可是被我给猜中心事了,放我下来,趁早去找凤凰族神女吧,相比你母后找你就是来谈这桩好亲事的,我也不耽搁了,这就去寻南寒大师。”挣扎着就要从他怀里跳下。
普幽跪在一旁,忘记刚才濒死的险境,听见这女子伶牙俐齿的紧,若是换做自己,这般女子可是万万要不得的,他可无招架之力,对昔日温婉的女子可是思念得紧,要不是被王上捉着来,他现在可就等着她投胎,重新再来,哪怕再次是最后离去。
普幽不知道的是墨婉也本是一个温婉和善的女子,哪会这么得理不饶人,现在着实被逼的已经无路可走,只好将这关系断得一清二楚才是了。
敖渊的双手一松,墨婉轻轻松松地跳了下来,脚下一个不稳,差点又掉在泥水里,浑身还是疼痛,渗出的血珠已经凝固在单衣上,衣料一摩擦就疼得好像被削去了血肉。
敖渊一把扶在她的腋下,让她不要乱动,墨婉气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别碰我。”
敖渊深吸一口气,极力压抑着怒火,她难道不知道这样受伤后乱动只会加重伤势吗?
墨婉用尽全身力气推向他,一旁的普幽倒是看得起劲了,敖溪蹙紧了眉头。
“墨婉,你给我别动。”敖渊吼道,他一下子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身音,看她不把自己弄残誓不罢休。
墨婉闻声怒火一下烧到了脑袋,“你还想怎样?又骗我,口口声声我是你的人,那么你呢?你又是多少人的?”用力将泪水憋回去,先是花一婉,这下又不知什么时候会冒出一个凤凰族神女。她墨婉又不是皇宫里的嫔妃,受他这脾气,倒不如早早收拾了寻一平常男子嫁为人妇,平平淡淡只两人 相守也是极好的,夫妻和娘神仙眷侣,云生爹娘也是如此,一生一世一双人,他难道还盼着自己情愿做他的小妾吗?
墨婉越想越气,看他无动于衷还吼自己的样子心就隐隐作痛。
“婉婉,我只是你一人的。”敖渊还是如那日般一字一句说道。
“你……”墨婉还没说完话,敖渊就将她脑袋扣在自己的胸膛。
他低头只是几秒,墨婉霎时安静了下来,眸子里的星星点点聚成河流,直直流向他的眸色深处。
墨婉仰面紧紧盯着他,“当真?”
敖渊得意一笑,完全没了方才的阴翳,“婉婉,我从不骗你。”
她嫣然浅笑,双手环上他精瘦腰际,原来自己又错怪他了,敖渊的身形顿时一僵,绷紧了全身,任她的小手在腰间游移。
普幽对她的阴晴不定而长叹一口气,她或许也只有王上才能驯服。
敖溪怎么会没听清他说了什么?不可置信地望着敖渊,他竟早已喂了她心头血,这代表什么?墨婉不管是人是神,抑或是生是死,敖渊只能爱她一人,因为他把心已经真正地交给了墨婉,凤凰族神女再高贵怎么比得上龙族之人。
如果这是给他沉重的一击,那么他的最后一句话无疑晴天霹雳,“我陪你去花神府邸回来之后,我们就完婚。”花神府邸,那是世间传说般的存在,谁又清楚它在什么地方?有着什么人?昔日不过一株花神府邸的灵木就已经让母后刮目相看。
听老二的口气,墨婉和花神府邸有着不浅的渊源,不管她在花神府邸什么地位,只要顶着这一荣光,都足以横行四海。
“老二,你说的可是真的?”敖溪显然和墨婉一样并不相信他的话语,再次问道。
“敖溪,是真是假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也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跟了寂清那么久,还未参透虚名,也真是无用。”敖渊不屑说着,再次将她横抱在怀里,按住她的手不让再乱动。
墨婉感觉他身体有些滚烫,伸出手指放在他的额头,“师父,你是不是受凉发烧了?身体怎么这么烫。”她的心结已被打开,推测一二,便知他这几日定是忙于凤凰族众事,又不忘查探花神府邸之事,早就累坏了,提前二日归来,他的心意早已明明白白,满心满眼对他都是爱意。
“嗯,是有些不适,我们回去吧。”敖渊苦笑这小丫头还不知撩拨起了自己,回去好好教她便是。
敖溪到底是年龄略长,听了他这话内心虽已是波涛汹涌,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心里一局大棋尽毁,却又重新布局谋阵开来,识趣地说道,“也好,我先行一步去看望母后。”说着朝林外走去。
墨婉瞥见他的背影,仍是纤尘不染,可他的心也如那般澄澈吗?
跪在一旁的普幽作声,不敢看极力压抑着的男子,他又怎么会不懂这男女之事?不过眼下自己的半条命都快没了,这剩下的半条还是这个睥睨天下男子的,“王上。”
墨婉闻声望了过去,轻声嘀咕着,“师父,你的口味可真独特。”别人养宠物不是小猫小狗,就是小鸟小虫啊,他倒好养了这样一条巨蟒放在深山中,把自己差点吓个半死。
“独特?”敖渊抬眉,不解地问着古灵精怪的小丫头。
“对啊,有谁把巨蟒养做宠物的?”墨婉眨巴着眼睛,单手摸着他面上青色的胡渣,看来他真是累坏了,连胡渣都未来得及打理。
敖渊低头思索着把普幽放在身边着实不妥,先不论普幽的灵力,就她的一句话,他是巨蟒中最英俊的男子,他就断然不会再把他留在身边。
“那好,普幽,回冥河寒狱的路用不用我提醒你一遍。”敖渊望向灵力已失半的男子,眸底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普幽心里的骇意顿时从脚底冒起,冥河寒狱,若有幸,就是重生,不幸,可就是丧命,王上此举面上是随了墨婉的心意,其实深意在于,自己若能重生还是他的手下,若是不能重生也是对自己护主不力的惩罚。他从来都是这样,这才是真正的他。
“是。”普幽垂下头颅迅速起身朝黑暗中走去。
墨婉看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他们二人,眼睛滴溜溜地转,轻声呢喃道,“师父。”
“怎么了?”敖渊低头询问道,抱着她一是为了让她省些气力,最重要的是她伤得并不轻,眼下只能源源不断地输送着灵力,不然她怎么中气十足地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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