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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尘往事

你曾经纯粹的美丽要我着迷,如寒冬白雪包裹住的大地,苍苍莽莽,只简单几笔线条,便彰显你不与俗同的清高,又何须幽梅寒香的粉饰;亦如那夏日欲明还暗的天空,恢宏无边,只孤零些须星子,便使人却步于你无穷的深邃,又何须银河光轮的点缀。我迷恋这样的你,喜欢那样的简单,简单中又透露出我不敢亵渎的高冷,简单中饱含的沧桑往事的影子。我想我是痴情种,徒然渴望着拥有,又一厢情愿的爱着:爱着你的里里外外,大地与天空;爱着你的柔和与坚定,河流和高山;爱着你眼泪与愤怒,雨水和烈日;爱着你的未知过往和迷途前程,黑夜和阴霾。

我这般的为你痴迷,朝思暮想。为你歌唱;为你作诗;为你穷尽幻想。却都不过是雾里看花。你的身影,只是我的一片想象搭建的若即若离的浮桥。我想靠近你,却又一次次失去走近勇气。我有太多的东西放不下,我的世界,一阵阵微风散布甜蜜,一缕缕思念充斥伤感,一页页故事也是精彩。他们要我懦弱和彷徨。我就在你的美和气馁间挣扎徘徊,千百次,我激荡在你的美的想象中,又妥协在自己的懦弱里;在这样的高潮和低谷间,我精神恍惚,几乎失却自我……

但我依然想走近你,想走近你的心扉,去触碰你皎洁似冬雪外表下深邃的灵魂。我想探索,究竟是怎样的灵魂孕育了这样纯粹美丽的你?我想要去一探究竟,死生无悔!那种强烈的念想,让我在一个毫无准备的夜间,走上了艰难的旅途。我下定决心抛开一切——我的懦弱,我流连忘返的家乡,我永世不忘的爱人。为此,我成了天涯黄昏里孤长的影子,却又带着无尽的热情。

千回百转地,我走近你,探索你的过去。我历尽艰辛地游走在沙漠、雪原与险滩。风沙、寒冰、大浪拍打下摇摇欲坠的山崖,我在你广袤大地的最边缘,解读你的未知过往。

你有过和我一样的孤独与寂寞,有过和我一样在三尺肌肤之下,暗流涌动的不安分的血,和躁动又敏感的神经。风沙侵蚀却屹立不倒的岩石,孤独而坚定地守候在黄沙漫漫的沙漠,多少年的守候,又是何种理由去坚持?冰封之下依然流动着的暖流,寂寞而顽强地静静流淌,来自何方,奔向何去?我多少次叹然于你的坚定和顽强。那山,那雪峰,便是我无法攀登的高度,却又是你掩饰不了的伤痛。我更无意触碰你灵魂的禁区,只是对你的执着,激发我摈弃生死的决心。在你风沙侵蚀的伤疤岩旁,在你冰封的热泪前,面对你坚硬外壳包裹下的痛苦,我也感怀落泪,我也暗自伤怀;我品读你的哀伤,就像品读一杯苦酒,那苦涩中令人上瘾的情绪,是一种共鸣,就像高山流水的弦音,白首同归。

但你能理解那样的我吗?掩盖着一样的伤疤,流着同样的眼泪。一路走过的艰辛,谁又不是满身创伤?谁没有欲语还休的故事?只是你的敏感和暴躁,你的自负和清高,将我当作是在嘲笑!所以在我触碰到你灵魂的几个瞬间,你几次要置我于死地:在没有水分的沙漠;在没有温度的雪峰;在没有容身之处的险滩。但我也有我的决心,从不后悔,更不会后退!既然爱上了你朦胧的面纱,便不顾日月星辰,风雨兼程。所幸你有你有的仁慈和博大,我几次死里逃生。生死间几朝,我看到了一个陌生的你,或许这才是真实的你。你有你的,别人不能靠近的禁地,风化的岩石漂浮包风化你同样破碎的理想,消融的坚冰流逝磨灭着你同样流逝的时光,凋零的花埋葬掩盖着你同样凋零的爱情。你用残忍去守护你的过去,更不惜以毁灭去尘封。但,你终究还是有你割舍不了的前尘往事,那是你的痛,却也是你走过后,留下最深的烙印。也是生死间几朝,你终于明白,你阻止不了我,阻止不了我的决心,阻止不了我对你的迷恋。

你让我我揭开了你的面纱一角,胆战心寒地。我该妥协吗?不!我更不愿这样回头!只是在心口,你我都平添几道新的伤疤,或许你的更容易抹去罢。就这样,我们彼此间达成默契,你不再给我艰难险阻,我带着渐渐散去的热情走近你的腹地,穿行在你开满荔枝花的岭南,默默地走向你的心扉。我还是爱着你,爱着融化白雪中的几点黑;爱着阳光下投射的几片影;爱着你平静后面的暴雨狂风。

只是何时,你已变得那般的冷酷?不再动容于春花秋月,不再伤怀于前尘往事。现在的你,如同那岁月的车轮一般,圆滑,无情,不停不歇;你也似这样的轮,世故,冷血,无休无止。无穷无尽,无穷无尽的是霓虹灯的闪烁。寒冷的夜里,你用酒唤醒你曾经流淌的热血,四下环顾,寂静无人。你伴着寂寞入睡。你的寂寞依然如是,你的空虚从未填补。在这样热闹繁华的都市,你也只是冷清的一个人。你疲乏地躺在椅子上,尴尬于你虚伪的笑,肉麻于你虚伪的哭。何时起,你丰满的感情变得那样单调和麻木?你又何以走到今天这般境地?

你曾将心融入这爱恨情怨,在落尽满叶枯干的秋冬,你也感怀,你也情伤;你曾霁月清风,谈笑春风秋月,闲看天边云卷云舒;你也曾在天涯海角呐喊,在黄尘古道黯然。你的忧郁,你的清高,你的高昂和低潮,就是你的一切。世界啊!就只有黑和白,简单而透明,伤怀和澎湃都是发自赤红跳动着的心。你是那样的真实和纯粹。但那竟是你不惜一切想要掩饰的过往!你怕人知道你的过去,一个血肉铸成的你;更怕自己知道,你也曾有过跳动的心!

过往的影子在你眼前朦胧的浮现,你立即掐断他们,化作两行热泪……入睡。

你何以还有眼泪?每天朝八晚九,重复着一件事,简单而单调,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你何以没有变成机器?你的心,不是在忙碌和平庸中冷得成了石头;你的眼泪,大概也是冷的吧。多少次,你想要打破这样的生活?多少次,你想回到过去?又多少次,你懦弱地选择退缩?你还是在这样平淡而如同死水的日子里煎熬,进退维谷。

你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偶尔抬头望月,偶尔泪流满面。你开始对时间的流逝感到麻木,甚至选择漠视。你抛却自己的感情多久了?多久没有澎湃,多久没有感伤?多少次,夜深人静时,你独自一人品着委屈的酒?多少次,你烂醉在街边,如同流浪汉?又多少次,你在笙歌鼎沸时黯然?你活脱脱的就像一个小丑。

却逗不来我的笑。我气愤地蔑视,那种深度,就像我曾经不顾一切的追求。这就是你不愿别人踏足你过去的理由?你开不了口,却想用疲惫的眼神想告诉我些什么,只是它们已没了灵光。

可是你的眼里,何以还有要我欲罢还休的深邃?在醉眼朦胧深处,你迷醉在鸦片带来的惬意时光,不是你要的现在,更不是你要的的将来。庸庸碌碌过着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不敢回忆的过去,映射你不人不鬼的现在。灯火下,你一声又一声的叹息,伴着寒风的凄凉。你哀叹什么?热血澎湃的过去还是迷途的未来?你不说话。似乎有那么多的故事那么多的遭遇。

你只是笑笑,眼里又饱含着深沉。那双眼里,或许还舞动着灵魂。我冷笑,冷笑着离你远去。我要走向过去那样的精彩,如你的过去,也如我的。

只是在我返身离你的一刹那间,生活起了淫欲,无意间看上我的美丽。我也终于鬼使神差般,狼狈如你,落魄如你,无奈如你。在饱尝委屈和辛酸后的寒夜,倒上一杯酒,我终于迷醉在你沧桑的眼睛里。

你我都不该再去追忆过往的闲暇和惬意,过往的精彩,只是因为放不下。只有今天,才是该细心体会的,凄风苦雨是真的,水深火热是真的,欲泪还笑是真的。但其中也会有和风细雨,其中也会有云淡风轻,其中也会有推心置腹。因为那种痛苦折磨下,一切更显的尤为珍贵。

皆是凡人,皆有爱恨。不想让它消弭无踪,只有将它藏得更深。

我爱你的纯粹,也迷恋你的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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