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有动笔写点东西了,记得最后一次记日记还是去年夏初在吐鲁番艾丁湖的时候,那时的漠北天空湛蓝湛蓝,跟重庆这几乎让人喘不过气儿来的压抑是很不一样的。如今,几近一年,放下的笔再没有拿起过。也没有想过要写点什么,总之是毫无任何提笔的欲望的。或许是因为身陷山城的浮华,或许是四处择业的浮躁,亦或许是面临即将毕业的躁动,总之,整个世界都充斥着浮躁的气息,让人变得躁动不安。或许,这个城市真的不太适合我。
不由得想到了鄂尔多斯,想到了东胜,我即将工作八年的地方。听闻那是一个黑金遍地、货币横流的北方新城,其浮躁程度恐非山城所及,不知道我又能否适应?不得不承认的是,无论从知识、技能,还是心理上,我都还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可偏偏,此时的自己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潜下心来去认真准备。古人云:“船到桥头自然直。”听天由命,见机行事吧!
可惜有些事情光靠听天由命还真不行,得事在人为啊!记得2007年暑假,也就是我高考结束的那个夏天,在深圳的“渝中渔鱼庄”,兄长阿静关于“命运”二字的阐述让我记忆尤深。他说:“中国人习惯说‘命运',那是因为国人历来安于天命,凡事逆来顺受,听天由命,其实不妥。我觉得,倒不如反过来念,’运命‘二字倒很妙。主动掌握生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真的很佩服阿静,尽管读书不多,但酷爱文学,乐于研究,还书得一手好字儿。不幸的是最近出现了一些变故,对他乃至整个家庭都是沉重的打击,希望他能够提振信心,沉着应付,积极“运命”,尽快迈过这道坎儿,走出人生的低谷,踏上腾达的康庄。
写到这里,不由得又想起了父亲来。前两天才给他打过一次电话,尽管父子俩很久没有通话,但拿起电话,除了嘘寒问暖几句倒也实在不知道该聊些啥,估计他也很累。此刻已经深夜23点30分,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刚下了班,洗过了澡。可以想象的还有就是他正守候在炉灶旁,搅动着锅里翻滚着的小米粥。不知道福建的气候状况如何,只知长江中下游如今正值晴热当头,鄱阳湖底早已是莽莽原野千里,长乐估计也不会凉快到哪儿去。
每次想到父亲,都有一种历久弥新的罪恶感和愧疚情绪。五十六七的他还不得不继续用他佝偻的身躯挑起家庭的重担,四处打工,靠着出卖廉价的体力劳动来维系整个家庭的正常运转。每每想到这里,内心不免心酸不已。是啊,有哪个子女又忍心看着自己年迈的双亲为着为数不多的几个血汗钱去拼命?没有。可是,看看我们自己,又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呢?除了不定时地向他们伸手要钱,以满足自己无止的攀比与虚荣。我憎,憎恨自己的无能。
记得在一个月前,我还在驾校练习场地的时候,认识了一位一起练车的姑娘--我校新闻传媒学院研一的师姐,如今已在《重庆晚报》带薪上岗。其实,论年龄,她还比我小几个月呢。其人口舌伶俐,活泼异常,是一位大方而又阳光的重庆姑娘。据她自己介绍,其社会实践丰富,当过记者,主持过婚礼,还凭借兼职旅游导游之机免费随机跑遍了北京、上海、三亚等地。真一能人也!其学习成绩优异自不必说,还凭着自己丰富的社会实践,赚足了包括学费在内的一切费用,而且还随时保持农行卡上余额不低于一万的储蓄。每逢其堂弟堂妹们过生日,她还不忘给他们打上一笔资金让他们花。反观自身,真是自惭形秽。
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美好的大学时光就将成为过去。叶子说,真希望“时间再过地慢一些、再慢一些”,“好想把过去浪费的时间都找回来”,再“痛痛快快地浪费一遍”.谁又何尝不想呢?有人说,“人生如果不上一回大学,真的是一种遗憾。”的确如此。可惜,美好的时光总是显得异乎寻常地短暂,大学即将成为过去时,任其如何美好,最终都将化作尘封的记忆,掩埋在岁月所累积的尘土之下。
离别终究会到来,或许提前赶来,亦或姗姗来迟,但始终还是会来。六月的天空,注定会布满阴霾,尽管夏日炎炎。而我们,也终究不得不无奈地选择挥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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