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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菜园子

家乡的菜园子

作者:山沟水

在农村,每户都有着自家的菜园子。我家的菜园东西宽,南北长,面积约莫半亩,每次回家,都要到菜园里踩上至少两趟,寻找新的发现,新的收获。

菜园内容丰富,母亲一般都要种好几种菜,有葱蒜,有青菜白菜,反正想吃什么样的菜就种什么样的品种。秋天收完玉米,清除杂草后,躲藏了一段时间的土壤裸露出来,起晆后放上农家肥,撒上菜籽就算种好了。由于菜种贵,母亲喜欢打窝种,打好窝丢粪后再放几粒菜籽,生出来的菜苗整齐划一,土地像穿着一件绿花格子的衣服,直到菜苗长满整片菜地。刚长起来的菜苗很细嫩,有一股特别的清香,由于菜刚生出来不久,一般不能采摘,只能拔那些长得比较密集的小菜吃,量少但也预示从此可以吃到青菜了。

菜生长的速度飞快,冬天来临,气温很低,但各种蔬菜依旧长得绿油油的。特别是在高山上,到了隆冬季节,一般都会打霜,早上起来,小草上结了细细的冰粒,呼出一口气像老人在抽烟,父亲和母亲每天都要早早起来烧水洗脸,然后出门做工,那时我和弟弟还很小,但也要在家做饭等大人回来,最怕的一件事就是早上去菜地摘菜,寒冬的浓雾罩整片菜地,小手会冻得通红,手指都无法伸直。和弟弟做饭的日子持续到我们上小学,直至到我们离开家去异地求学。

一声春雷响起,宣告冬天结束。李花开了,桃花红了,菜地里的菜花们也开了,三三两两地开得十分热闹,到处是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春风春起,人们又要紧锣密鼓地重复着一年春耕生产,种地一般在最后才种菜地,以保证菜园最大程度地供应每餐的蔬菜。终于清理菜园种玉米了,青菜长一米多高像树一样“籽满枝头”,母亲把菜籽收好,阴干后留做明年的菜种。

菜地终于种上了玉米,远不远留下些莴苣菜之类的,菜地已经不能足量地为人们提供每餐所需的蔬菜,不过智慧的人们在秋冬季节把多余的蔬菜用水煮晒干后制作成干菜,以保证春天有菜吃,如果哪家没有制作干菜也不必担心,因为10多天后,种玉米时撒下的红苋种子已长出来,又是一年一度吃红苋菜的时间,紧接着是南瓜苗,四季豆,钢豆……菜地一年四季都为世代居住在乡村的人们提供着每餐所需的蔬菜。

随着时代的变化,农村成为穷乡僻野的代名词,人们纷纷搬出大山,住进城里,以往每天走进菜地变成了每天走进菜市场,讨价还价中诉说着市侩的艰辛。乡村少了喧嚣,多了寂寞,每次回家,丰盛的菜地里季节性地生长着各种蔬菜,寻找在菜地里,不经意间又发现一个大大的瓜,每次都有发现,每次都有收获,取之不尽。

菜,有一方菜地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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