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朱自清的《荷塘月色》到沈从文的《湘行散记》,从林清玄的《白雪少年》到苏童的《妻妾成群》,从余光中的《听听那冷雨》到张爱玲的《天才梦》,每一次着眼,只是着眼,足以让我心旌摇曳,香从心生:那份欢喜,犹如夏渴遇泉,冬冷遇暖。那份欢喜的极致劲,恰如一青衣儒生眼前立一明媚婉约的女子,欲拥其入怀而又不知从何处着手,以至于激动到两手错乱而相搓。至于抚读,更会是流连忘返,忘记南北。
冲这份爱不释手的喜欢劲,我称这些纸张上的文字或者排列这些文字的纸张为“三三”。
三三,我说三三是一世风月,风月俏佳人。秦淮河上飘荡的歌声是这些佳人戏水的优雅。三三还会把天上的星星撒到河里、溪里、碗里,再舞袖生风,把这些星星的梦搅碎,好让星星们不断的新梦……三三,我说三三是一世风月下清新婉丽的露,晶晶的、亮亮的、剔透玲珑的,圆润滚动的,稍微一碰,便落了一地,恰如枕边散落的梦。三三,我说三三是一塘荷莲,一塘荷莲微漾的美,犹如一个个干净的女子风中舞蹈。那绿,是裙,那粉红或粉白,是女子纤手擎起的帕;那帕,遇风舞成朵;那朵里,分明轻吐兰香;那香,分明妖娆着成青青草地、朱门紫藤、还有紫藤下读书的少年,那少年朗朗读着;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是三三,给我平淡的生活注入一个个光亮的梦。今日梦醒了,明日再做梦。梦,赋予我们活力,人生,若无梦,便会是一片孤寂。倘若,一个人,心无归宿,在哪里都是流浪;又倘若,一个人,心有归宿,流浪在何方都是徜徉。是三三,让我心有归宿,从此我不怕流浪。
从出落成婉婷少女到如今的款款中年,三三一直如影随形伴我。眉间唇角、指尖指缝、举手投足间尽是三三赐予我独特的气韵,感谢三三,唯有三三开阔我视野,放大我格局,唯有三三能让我呆在不足十平米的空间,欣赏九万五千公里的绚丽。
拥有三三,真好!醒来的第一件事,一侧头,便嗅到枕边纸张特有的味道。纸香墨也香,纸墨中的清泉、石上、桥亭、锦城、海岛、冰川,世界尽头的尽头;家猫,山鸡、海马、雄鹰、野豹,世界尽头的尽头;每一个小城站台到人生角色的每一个平台,也演绎尽世界尽头的尽头。印象深刻的当属朱自清笔下父亲送自己远行的影子,特别那一个个动词,例如;那一“攀”、一“缩”、一“倾”和那“努力的样子”。总也感觉,三三,温柔、细致、我轻抚三三行走着的身段,三三回报我有血有肉的灵感。那灵,碰花花开,触水水响;那感,吟风雨来,一字花开。倘若,再抚三三,那花枝啊,便开满心怀,只是,心怀实在装不下花期纷锦,于是,素手清描,让锦花成字叽叽歪歪互扛着笑,这一天,便开始了……有了空闲,坐下来,品读三三,那风情、那妖娆、那清静、那辽远,那《红字》里的蔷薇花,世界尽头的尽头……晚上,于灯下,于枕边,安静的倾听三三的每一根脉络,亦让三三抚平我喧闹而敏锐的心,从而乖乖的入甜甜的梦。梦里,我用一支笔,借着三三赋予我的灵感,绘一幅十里桃花,那里有溪水,有青石,东风微起,花落满溪。溪水这头,有青鱼,有戏青鱼的丁香女子;溪水那头,有烧酒,有沾满酒香的青布衣。于是,迷糊了,分不清是在三三的梦里,还是在梦中的三三里……
一溪清月,分明是三三不动声色的在我心里修下的篱种下的菊,可人亦怡人!
倘若,哪天,我钟意于某一位女子,我一定会喊女子为“我的三三”。也从此,与“我的三三”一生相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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