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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驹,你当真过隙了吗

题记——时光,你真是个坏东西,让花还没开够就过了花期。

又下雨了,连下了好几天了,最要命的还是那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雨。路上全是脏水,还不得不撑伞。

叶悠撑着一把坏伞走在街上。“人背的时候,喝水都塞牙缝,这破伞明明刚才还好好的!”她在心里暗自抱怨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幸运女神就好像忘记了叶悠,霉运接二连三,就连出门就有鸟的便便落在头上这种事,她也是不二人选。她为此还也别记仇地把楼下那棵树上的鸟窝给捅了下来。

“那时候多好啊。”叶悠又开始怀念了。

那年春天,漫天纷飞着柳絮,它们没有规律得在天地间打着旋儿。像精灵谱写壮丽的音符,如雪花勾勒无暇的画卷,似造物主赠予人间的赏赐。叶悠冲到门外,兴奋地用肉乎乎的小手在空中胡乱抓着,落到鼻尖总惹来一个喷嚏。

“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田里?”

那天下午,外婆挑选出满满一茶缸的花生种子眯着眼睛,一边为悠捋着头发一边笑着问道。

“好呀!”

稚嫩中透着欢快激动。

田很远,得绕过很多窄窄的田埂。

那时外婆还走得很快,悠只好蹬着小腿跟着绕过一道又一道碧绿的田埂。一块一块的田地四四方方,真的好大好大啊,像一块巨大的绿布上绣着点点花纹,还闪着晶莹。几个稻草人伫立在哪儿像哨兵一样看护着庄稼。远处与天相接的地方站着几座红砖绿瓦。

一个不小心悠脚底踩空掉进了田埂之间的一个坎儿里,只能露出一个头。顿时一股泥土的气息扑鼻而来,那时是最原始的气息,最淳朴的气息,最亲切的气息,一群蚂蚁排着队从眼前爬过。

突然一双大手将悠抱起。

“看着点路。”

外婆家的田在一条河的对岸,河上架着一座小石桥。可能是因为用石板拼成的,走上去会晃,所以悠不敢走。

外婆什么也不说,背起悠过去了。

田里,外婆家的黑狗正在到处乱窜,它跑得可真快。

外婆抓了一把花生开始仔细地下种,再用脚将下了种的土窝一个一个地溜平。悠也学着外婆的样子,可那哪是溜,只是脚在土窝里或挑来挑去或使劲儿往里踩地瞎闹,一些种子没被盖上反而给踢飞了、碎了。

只一会儿,悠就觉得没意思,悄悄从茶缸里抓了一把花生塞到口袋里,去抓一只胡乱飞的白蝴蝶。它好像知道有人在追它,越飞越高,最后飞过了石桥。那只黑狗似乎钟情于这只小白蝴蝶,竟然追过了石桥。

口袋里的花生已经洒了一半,悠望着另一半,直接一把塞到嘴里包了满满一嘴。

花生还没嚼完,视线又被一只红蜻蜓吸引了去,它多漂亮啊,像穿了嫁衣的新娘,套着华丽衣裙的公主,阳光下闪闪发光。

跟着它跑了好久,累了,就坐到一个斜坡上,随手摘了一片椭圆的小绿叶,随便一折含到嘴里,居然能吹出声音!

悠开心地大叫起来:“外婆,叶子能吹出来声音!外婆……”

也不管外婆有没有听到,头一转,发现旁边一亩地上都是野草,它们在风中摆着,像在炫耀。悠跑过去鼓足了劲儿开始拔。外婆走到旁边,哭笑不得:“这不是草,这是你每晚都要吃的韭菜!”说着,将被拔出的“野草”全部揽到了篮子里。

不知不觉,太阳开始收敛光芒,涨红了脸准备一跃而下,一切都笼罩在朦胧的金黄中,脸上都是太阳的吻痕。邻居的阿哥牵着牛回家,看到悠,笑着挥手:“悠!”在夕阳里,如此青葱安好。悠手里捏着一根长长的狗尾巴草牵着外婆的手绕过河堤回家。

一滴雨落在悠的睫毛上,叶悠回过神来眨了一下眼睛,那雨滴顺着脸颊滑下。嗯,一定是那时候太好了,所以现在就该这样。

他们说,当你习惯怀念从前,你便老了。

终究还是长大了,终究还是躲不过桑田的苍老。

荏苒的时光真是个坏东西,还没准备好,花就已经过了花期。

许愿纸打结了,落叶飘着,屋檐换了颜色。

云善变,月盈缺。绿叶再也没吹出过旋律。

白驹,你当真过隙了吗?趁所有人都不注意,带走了年少和好运。

“哎呀!”

不晓得谁那么缺德,在路中间横了块石头,叶悠差点又给绊了一跤。

景旧,物是,人已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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