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如风,思念起,风入心,撩动心弦,心动柔软,这是爱的味道。思念如花,思念起,心花开,绚烂了心,心亮明光,这是爱的颜色。思念如水,思念起,水始动,流过心田,心静安然,这是爱的感觉。思念如酒,思念起,酒醉心,恍然心念,心溢足意,这是爱的醇香。
可惜,思念是那人还在,思念之情仍有归处。若思念之人不在了,思念便也只能存于回忆之中了。
姥姥走了。很是突然,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那是七月末,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周日,人们或者在想着期盼已久的逛街,或者兴高采烈地计划着家庭聚餐。而我彼时两天心内一直念叨着欲去看看姥姥,当天出门心里仍闪过念头,只是从未想过这与往常一样的犹豫竟成了一生的遗憾。下午五点多钟接到舅舅电话,不明白情况。母亲挂电话后便嚎啕大哭起来,我还不愿相信,想着至少至少还能跟姥姥说句话,还能看着她闭眼。随即五六点左右随母亲坐车回到姥姥家。刚入门,屋内已然站着一众人~姥姥是基督徒,有教会的送别方式。门口是舅妈,看着舅妈带着泪光的眼睛,我突然懵了。已不记得此前眼泪不受控制往下流是什么时候什么样的情形了。心是空的,空气是凝滞的。
手足无措的我看着长辈们的忙忙碌碌,竟不知道做些什么。姥姥的身体已显僵硬,我们只有不断向神祷告。有人在准备姥姥的衣服,都是洁白的白衣,像圣经上所描述的美丽的白衣,很美。有人在忙碌着向亲戚报信,有人在安排着次日的下葬。无事可做的我多次到床前看着姥姥,毫无气息,却如同睡着,那时多么盼望下一刻姥姥就做起来了,叫着我的名字。记忆多么清晰呀,只要我回去,站在姥姥面前,九十多岁的姥姥总是用昏花的眼看着说,叫着我的名字。这这次迎接我的不再是你的眼睛和声音了,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晚上休息了三四个小时,而母亲们该是整晚不睡的。早晨看姥姥的时候,身体竟然软了。多么奇妙,哈利路亚,上帝接纳了她。我无比感恩。而后教会的人为姥姥的缘故安排送别的礼拜与见证。当姥姥入土为安与十多年前离世的姥爷合葬,入土为安的时候,我突然想到圣经上所说“你本是尘土,仍要归于尘土”。也想到可以合葬的二人该是最美的爱情吧。
此次才知道姥姥生于一九二六年,那是我只在书本上看到的年份,甚至那一年也未曾有历史时间而被特别记载。这个年代是怎样一个年代呢?姥姥又走过了多少文学爱好者们曾无数次想去描述,想象,塑造的民国,抗战,内战建国,文化革命,而走到现在。姥姥一生受苦,家里的老大,旧时代的老大该是担责任的吧。姥爷似乎是志愿军战士,不知是战争受伤,还是战争后遗症,只记得姥爷常卧床,起先似乎还可以下床坐着,后来便一直卧床了。对姥爷记忆不深,而姥姥待我最是亲昵。姥爷去世后,母亲怕姥姥伤心,打发我去陪姥姥呢。
犹记得月初回去看望姥姥,还陪她礼拜,逛超市,取钱,买东西,吃姥姥做的饭。以后那条街只能我一个人走了,陪我的只有对你的记忆了。曾经在远方的时候,经常想念的不是父母,而是姥姥,多次急切回老家的,也是因为让我牵挂的你。以后再也没有人爱我像你了,以后父母吵我,骂我的时候,再也没有人呵护我了,再也没有人为我藏好吃的了。以后,我的思念也只能回忆了。
姥姥,天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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