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本来没有什么,没想到很偶然的一个梦,影响了我的一生。
那天晚上我有点兴奋,晚上就梦见了琴,梦见她缓缓地走进了我的心,稍作停留后缓缓而去。第二天见到她时,有一丝情轻轻地掠过我的心间,而琴似乎不知我的梦,依然如蜂儿般扇动着翅膀,如蝶儿般扭动着腰肢。我不知道那节课是怎么上的,我只知道随后她父亲(我们的语文老师)在我的作文本上,把“琴”画了一个圈,接下来我总是把这个字写错,老师说“琴字下面没有点,”然而我的心里却闪过一丝不快:不是刚刚学过造字法么?允许别人造字就不允许我造字?会意不行指事总可以吧?
少年的梦啊,倔强得?不说也罢。
琴芙蓉为面,杨柳为腰,艳若春花,美如秋月。课间休息时,她跟我说要她找人了,说要找世上最好的人了。她不知道,坐在身后的我正在看她的发辫:什么时候成为我的拥有?高中毕业后,她跟我说“花开堪折只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可我不懂这句话的含义,茫然地思索一阵之后,照样过自己灰冷的生活。
等到我寻觅了好长时间,遭遇了许多苦楚,终于醒悟过来时,她说“我爱塞北的雪,”义无反顾地走了,像云儿一样走向远方,做了雪的新娘,丢下我在茫茫黑夜里望着星空,用拳头砸自己的头,躲在一个角落里学抽烟,从眼睛里滚出来的两颗泪珠子——呜!从此,世上又多了一个伤心人,勾头蒙脸地生活着。我曾想到过行走,义无反顾地走到她身边,向她表达我的情愫,然而我到底没有这样做,美好的想象在怯弱中消失了。
琴走在乡间小路上,拢着长丝,扭着腰肢,她没有想到会再次遇到我——相别十年后。此时她已经从婚姻中走了出来,而我已经走进婚姻之中。她跟我说,说着,说着就哭了,哭她的幼稚,哭她的浪漫,哭我的木讷,说我害了她:“我不是对你说过么?”我说我不知道你说了些什么,什么也不知道。她说:“花开堪折只须折,现在冬天了吧?”——哦!我知道了:少年男孩不如少年花,她说:“等到来生我变成两半,一半给害过我的雪,一半给你,或者现在?”
她的眼睛告诉我她说的是真话,可是我不能领受,我需要的不是一半而是全部,更何况我现在已经肩负起一种责任,我要把这个责任背负到生命的终结。琴悠悠地叹了一口气,用双手拢了拢头发,走了,离去时打了一个踉跄,留下了令我难以忘记的声音:“那天我们相见没有结果,谁知我来看你你也来看我……。”
寂寞如刀,孤独如钩,寂寞孤独中,渐渐地,我忘记了琴字下面有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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