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生日是个好季节一一阳春三月。随着春风,柳絮飘飞,残存在李树、犁树上的白花悠悠飘落。
这个季节,往年为母亲祝寿,欢声笑语。那时,农村看电影是最使人高兴的,母亲的一个生日,我包场放两部片,让村民们过一个瘾。可现在,不可能在做那样的高兴事了。再看不见母亲柱着拐杖,佝偻的身躯,步履艰难地迈步。唯有扯不断的思念,紧紧地系着我的心。母亲最后一个生日成了我永久的回忆。
我们小时候母亲就害病残了。好不容易把我们四姊妹拉扯大。那时候贫困,从未给父母办过生宴。从60岁后,才开始给母亲简单地办生。每次要办生之前,母亲总是阻拦。记得有一次,我们商量筹办寿宴,母亲说:“节俭不是小气,凡事不能攀比,你们小时是怎么过来的呀,钱粮没有了,再节约,就晚了。不等于办了生就是孝顺”。
那时,我在区完小任教,离老家约五公里,要过一个悬崖深沟,道路崎岖,我想,母亲同兄弟一起住了很多年,我决定把母亲接去和我一起生活,母亲爽快地答应了,我很高兴,算是了却了我的心愿。又要到了阳春三月母亲的生日,却要离开,大家都有些不舍。最后定夺还是我胜了。
我老大发明只有十五岁,他用背架子背着奶奶还走得很快,我换他的时间少,发明背着奶奶,时时关心地询问。
母亲的生日到了,学校里谁都不知道,发明说买挂鞭炮放放,母亲坚决不准,母亲的生日就这样一家人很平常地过了。可是母亲却高兴得合不拢嘴说:“这样清闲,这样清闲”。
生日过后,母亲提出要回老家,什么思想工作也做不通实再挽留不住,我才知道中了母亲的躲生之计。
送母亲回了老家,我也到州里培训去了,接到母亲病危的电报,我匆匆赶回,母亲危在旦夕,她嗫嚅着说:“老二,不住院了,把我送回家......”
医生也想尽办法,还是未救活母亲,她的拐杖在床前,那枯瘦的手磨光的柺杖,尖灰已遮住了光亮。母亲一去不复返,再沒有柱那根拐杖。,
人总会有遗憾,母亲病逝于困难时期。今天的电视都没见过,对儿女们她总是牵肠挂肚,心焦这个,忧虑那个,把心都掏给了儿孙,把爱都献给了儿孙,把苦痛留给了自己。如果那时山村通公路,我们会把她送到内地大医院,也许活到了如今。
现在的日子是芝麻开花,母亲一天也没见到,就是那时的春节也没过,提前一月匆匆离去,没有和我们团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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