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自己,是不敢爱,也是不想爱,还有一路走来的各种失败。想来想去,是自己活在曾经里,又或者是活在幻想里;不知道是放不下,还是真的怀旧,脑子里总是回放着的自导自演。
高一和高二时,用可笑的高中不谈对象,错过了她,一次又一次的伤了她;其实呢,是自己放不下的初中,还傻乎乎的沉迷在自编自演的幻想。
到现在,也时常想起放学的人海中,“刘云飞”那个欢快的声音,还有同时拍打肩膀的那只小手,那个漂亮女孩,重复了差不多两年的那个动作。
高三呢,美曰其名学校不适合我,现在想想都干了些啥!总是混乱的头脑风暴,晚上还打电话逗他啥时结婚呢,可第二天一个大活人就没了,没了。这些都被我完美伪装了。就像几个哥们说的,除了zan就是真能zan。
那时的我,情绪非常不稳定。在学校,除了睡觉就是睡觉;回到宿舍,十次的电话,9次是在和我妈吵架;也不知从啥时候起,除了要钱,从不给我爸打个电话;因为吵架,也摔坏了手机。而我,既没有认错,也没有去改变。
高考前两天,我爸我妈都来了,把爷爷托付给邻居,来给我加油打劲。三十几度的高温,我爸就那么在校门口站着,从进考场的背影,一直到考试结束的钟声;望眼欲穿,在期待着自己的儿子,多么想听到一声“爸,我考的棒极了”;而我的母亲,总早早的做好饭菜,站在租的小屋子的门口,就像迎接凯旋的王子那样。而我呢?没考好,不吃饭,筷子一扔,装模作样的翻会儿书。
高考结束当天晚上,我要出去通宵,父母不同意,又吵架了,我就坐在楼顶,喂蚊子。
在大概十二点吧,那是我中学的同学,给我打来电话,是我断断续续暗恋了六年的对象,我老叫她妹子(现在想想,挺不好意思的),我只记住了一句,好像是她要去江苏,天水待腻了,然后就挂电话了;那时我能感觉到,她也许是喜欢我的。
成绩出来了,砸了,父母的失望和痛心,而我,无动于衷。对父母说是打工,其实是放纵的借口。父母和姐姐一边照看重病的爷爷,一边顶着太阳割麦子;而我呢,喝着啤酒,泡着网吧,就差怀里一个妞了。那时的我,对此,浑然不觉。
那天,因为报志愿,和我妈又吵了起来,我妈说我自私,我发疯了,然后摔门而走,很不爽,坑了一下午带半个晚上的英雄联盟,记得很清楚,12连跪。我知道,下午我妈也要回家了。
第二天早上,回到宿舍,床上放着钱,暖壶里的水也是满的;那时,我心里竟然想的是“算你识趣,还知道给我留点钱”。
在市里又瞎呆了几天,看着身边人一个个都奔向大学,很不甘心。给我妈打电话说要补习,也没说啥,我妈说行。又过了几天,我爸打电话说补习的给我托人问好了,是在另一个市区,我当时就炸锅了,“不去,不去,我只去三中补习”。
后来,我回家了,天天和村里几个哥们喝酒。有天晚上,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我输了,给去江苏的她打电话,半夜一点吧,电话通了,是一男的,我情绪有点激动,吵了起来,第一次,对方挂了,第二次,关机了。第二天,我等着她的电话,可是没有;我打过去,她说那只是同事,昨晚忘拿手机了,我信了。
在家那几天,我硬把爸妈说服,花了七千五外加一小桶家里的胡麻油,到三中了,当天下午,又交了七张大红头。
我,我爸,还有我舅子,顶着三十度的太阳,在三中后面的山上转悠了大半天,租好了房子。
这一年,我妈给我做饭,把重病的爷爷给了身体并不好的我姐。没几天,我和我妈又吵架了,我妈又说我自私,费钱,亏了我姐,而我又摔门而走,泡了一下午的网吧。
晚上回家,我妈在做十字秀,对我视而不见,电炒锅里却是热烘烘的鸡腿,瞬间,我心里好像有什么断了,差点哭出声了。“妈,我上趟厕所”,硬撑着跑到厕所,哭了十多分钟;这是我第一次,也许也是唯一一次为我妈而哭吧。那次,我明白了,我是真的自私,真的亏了我姐。
晚上,我妈给我说了好多好多,也是唯一一次我妈给我说了那么多,是从她结婚说起的。说我婆婆缝的结婚的被子短半截,盖不住脚,我还打趣到“哈哈”。
后来又说了怀上我姐后,我爸外出打工,没人管的心酸;说道刚生下我姐时,我妈的声音都变了,我知道,我妈快哭了,她在强撑着。我妈自顾自的说,刚生下的我姐,红邹邹就一把大,前气接不上后气,接生的邻家婆婆说,做好准备,怕是挨不到天亮了;后来说到了爷爷的偏心,又说道了分家的种种矛盾;再后来,说道了接连去世的先辈们,还有小气而又斤斤计较的我大爸;当然,还有穷的接不开锅的我家。
那阵子,我妈说话慢了很多,说从生下我姐,再分家,接着去世的先辈们,使我家成了村子第二穷。
又说到给我太爷办完丧事后,办丧事的人都没吃馒头,因为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我家穷的接不开锅,都知道办丧事的面粉是我爸拉着牲口到我姑姑家和舅爷家拉的。我知道,我妈哭了,虽然是黑夜。我妈又对我说,你是不知道,你爸拉着个牲口去你姑姑家,你姑婆站在门口破口大骂,“埋个人都没粮食,你年底给我还回来……”而你爸愣是没敢吭声,因为没粮食可还(我脑子里算了一下,那时候,我爸差不多还没我大吧,就承受了这么多,我也知道了我爸缺股冲劲,是他背负了太多,也是这时起,我爸成了我心中唯一的伟人,说到这也挺可笑的,我长大了才发现,我的伟人竟是我的父亲)。
过了好一会儿,我知道,我妈在哭,虽然是黑夜,她是个很要强的人。半文盲的我妈给我说了一句话,扎根在我的心上,“你要加油,我和你爸都没放弃,你更不能放弃”。
第二天学校,我和我一老同学说起了我妈,她说我妈很漂亮。中午回家我偷偷瞅了几眼,长发、刘海、大眼睛、纤瘦的身材,真的,很美,还有股气质,是苦的发黑的皮肤掩饰不了的;我忽然想起了喜欢过的很多女孩,才发现,我妈对我的影响如此的大。
大概过了两个多月,去江苏的她突然打来电话,她说,她要结婚了,是在11月26,我憋了好几秒,愣憋出个“好”字。那段时间,我脑袋里全是各种抢亲镜头,和各种怪自己,我咋就那么懦弱呢!很快,我就想明白了,祝她幸福;我发现,我心态还蛮不错的。
后来,我变得低调了,高四也毕业了。当然,也考砸了。
和我妈又吵架了,我说我不念了,瞎浪费钱,家里也没多少钱,家里为我做的够多了,再说念出来也没个屁用。我妈就老给我说啥铁饭碗什么的,最后我气不顺,就去市里待了几天。
家里有事,我就又回去了。有天不知咋的,我肚子突然疼的死去活来,早上四点多把我疼醒了,我也没多想。一直七点多,疼的扛不住了;医生来了,被我吓得不敢走,我妈放下手里的活,忙前忙后。输液到一半,我是真撑不住了,把我弄到卫生院,说是结石,刚准备往市里弄,结果莫名不疼了。后来我无意中听我妈和人家闲聊,我才知道,那天上午,我妈摇签上香,找人解签,忙乎了一上午。
这一年,也就是今年,我来了天津,真的,莫名其妙,浑浑噩噩的,又来这所学校,天津交通职业学院。我觉得,也许是这几个字看着顺眼吧,又也许就像我想的那样,没一个了解我的,活的自在。
新生军训最让我影响深刻。首先,我知道了黄瓜能炒着吃,既可以是甜的,还可以是辣的。其次,过了一次最特别的中秋(军训基地过的);当然,也看了一场最不爽的演出(只能安安静静的观看,我带头乱吼结果整个二连被罚蹲军姿);
最后,我承认女兵确实比男兵认真优秀。
来学校八十多天,没和任何女生说过话,感觉很奇怪。女生并不少,这是自己的问题了,我有种直觉,在这么下去会出事的。
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床上睡完教室睡,教室睡完回去接着睡,科学界无法模拟的神秘作息规律。
每天一个鸡腿,这是儿时梦里的生活啊。在想想家里,一年也吃不到几个鸡腿,心里很不是滋味,随即,翻开自己的账本:
9月8号,报名,共交8800元;
来校84天,共花3400元;
总计12200元。
刺眼的数字,是该努力了,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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