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回家最后一班车的时候,十一月的天,已经华灯初上,夜幕慢慢降临。末班车,从市中心开始出发,一个月没回家,这条路变的有点陌生而又熟悉。我坐在班车的窗旁,静静的看着窗外,夜幕半降、路边的楼宇亮起零零散散华灯,橱窗里的模特展露出笑姿,荧光屏上大张旗鼓的炫耀着商家的招牌,小商贩们吆喝着,生怕路人错过自家的生意。回家的人视而不见,一心赶路。夜生活的人,如视珍宝,这一瞅,那一问,货比着三家。中间的行车,奔驰在高楼霓虹之间,行迹匆匆,似乎后面有什么追赶着。一切都映衬着都市该有的繁华热闹。
不知过了多久,回头,车里已经看不清后排乘客,车里一片安静。车外一轮圆月高挂在右上方,照亮着回家的末班车,和车周围的夜色,偶尔对面驶过的车,与我们的车相视一笑,擦身而过。车后远处漆黑的边界,五颜六色的灯光洒落其中,离我越来越远,最后幻化成星星挂在天边。也许因为四周一切都淹没在夜色里,只有那轮圆月免其淹没,顿时,觉得这轮圆月又大又圆又明亮,犹如一面镜子斜挂在天上,专门供我所用。因为,在我看来,它斜挂的角度为我而设,它行走的步伐随我而调,与我随影而行。看着看着,它尽然对我张开了笑脸,惊诧中才意识到,自己也对圆月露出了笑脸。我们似乎是两个彼此默契玩伴,我藏在土坡这边,它就藏在对面,我探头窥视它,它也刚好探出头窥视我,我藏在树林里,它也藏在树林里,我换棵树,它也换棵树,而且我们总是默契选同一棵树,最后大家四目一对,相视一笑。玩着玩着,我有些犯困,不知不觉,进入梦乡。我来到一片广阔的草地,也是夜幕降临,我双手枕在头下,躺在草地中心,圆月也跟着我来到这片草地,挂在我正上方,我们静静地四目相对,放松着自己,用心倾听着自然界的另一种声音-----静谧声,努力记住并享受其中。渐渐眼睛缓缓的闭上,我的身体慢慢的离开草地,向圆月飘去。
“河北村到了,有没有下车的?” “河北村到了,有没有下车的?”随着售票员的报站声,我被带回车里。应了声“我下车”,带好自己东西,待车停稳,我下了车,站在村口,才想起刚才的梦和圆月,抬头,圆月挂在了我的左上方,依旧那么明亮又大又圆,梦里梦外都是它,它真的今天为我而来。也为这个小村庄而来。
十一月七点以后的小村庄安静极了,似乎村里的所有人和牲畜都已经进入梦乡,听不见一声狗唳,鸡鸣。路上也无行人,只有两边的路灯整整齐齐的站着岗,认真认真的履行着它们的责任。我向他们慢慢走去,他们似乎早已识别出了我的身份,让我脚下的路清晰可见。越接近村庄,十月村庄独有的烧炕味越来越浓,熟悉而温暖,偶尔窗里暗黄的灯光向外探出头来,似乎因为听见了我的脚步声,好奇看谁回来了?是不是自家人!冷清的道路,昏暗的灯光,温暖的烟炕味,安静的村落,一切都诉说着小村庄该有的故事。
我家的大门开着,院里屋里都亮着灯,家里的花花(狗名)凭着自己灵敏的鼻子,已经出门向我奔来,不停的摇着尾巴。我一声,爸妈,踏进院子,老爸从屋里出来,埋怨我没有打电话通知他去接我,老妈,在厨房里边忙活着边喊着,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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