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长校是美的,满眼的新绿,像是要沁入你的心里,让人颤巍巍地,仿佛遇上十六七岁时暗恋女子的笑靥,干净,无言,默喜。
青山临水,柔水牵山,绿海中偶有不知名的花朵冒头,一簇簇,洁白、鲜红、淡紫、微蓝。打开车窗,空气中满是青草和花的香味,那是新生的气息。深深地吸一口气,感受那种温柔拂过不平的心灵,抚平浮躁、不安,解开世俗的锁链,这一刻,我不是我,我只是我。车的颠簸,风的声响,在此时都是寂静的,我好似看见自己在心里的样子,尚是年轻的脸庞也现老态,无奈的眼神中又深藏着一抹倔强。
车过灵台山,清云薄雾中托着那座金色大佛。到长校快两年了,无数次在大佛脚下来来回回,却没有静心祈祷过。在我心里,不知道如何去定义大佛,曾有烦躁时,我也会开车钻进灵台山的山林,寻求一时的平静。灵台山的山和水,都是有灵性的,就连那鸟语风言都似在诉经讲法。佛之一味,我不懂,但心中敬着。也许在大佛眼里,我等匆匆碌碌的世人,无论好恶都是一般,对所求,皆不言。再也许,在佛眼里,没有你,也没有我。
长校最好的,要数水了,山涧、小溪、水瀑、清潭,让人想捧在手里,融在心里。当然这种美,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感受的,比如泉洪,虽然他本来也是一泓清泉,涓涓细流,但最后却泛滥成灾。泉洪常对我说“长校的水好吧,把你养的这么肥”,我总回答他“是啊,长校的水把我养的很好”。我知道他说的水是很深沉的,而他体会不了我说的水是很简单、很干净的。在长校,油水都是很好的,喝的是纯天然的山泉水,吃的是老李哥榨的肥猪油,两年的时间,长了二十多斤,我成了胖子。我想我该减肥了,否则世人难以想象一个单眼皮的胖子,在午夜凌晨睁着一条缝的眼睛写“散文”的场景是有多凌乱,也许,会毁了荷塘夜色。
长校的河,缓缓的,我不知它的名字,走到河边,踏着青草和松软的泥土,蹲下来,捧一捧水,不愿它流走。好想亲手扎一张竹筏,不要长篙,不要船夫,我携一壶茶,躺在上面,任水湿了衣裳,让它随水漂浮;或者我带一壶酒,独坐其上,不言、不语,醉一场。当然,这些都是诗人的情怀,在世人眼里,我若这样,便是疯子,我只能想想。
因为,我不是疯子,我是张二毛,我我有我要做的事,我在长校,长校很好,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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