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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不留恋

天地无常!去年夏季的洪涝还让人心有余悸,今年的夏天却烈日持久当空,一切生灵皆被烤灼得奄奄一息。俗话说人定胜天,可在大自然面前,人的力量其实是非常渺小的。人们怨憎火炉般的天气之余,自然还是乖乖地遵循着适者生存的丛林法则,哪凉快呆哪里去。

我父母亲都已八十好几,一直执意待在老家,我再怎么劝说,也不肯进城来跟我一起生活。眼下如此的高温酷暑,我自然担忧他们的衣食住行。打电话问讯俩老的近况,回答我说有空调呢,不热。反而一再关照起我来,要我少外出,呆在空调屋子里多息息好了。临了,我老母亲还抢过老父亲手中的电话筒,一再关照我,空调下也不能久呆,待久了人也不爽快。老母亲还唠叨说,还是以前的老房子好,冬暖夏凉,哪用得着什么空调啊!

哈哈,我父亲时常少不了埋怨我母亲,说她老是念叨过去怎么怎么的好,倒是忘了过去是每天连肚子也吃不饱的事实。现在的生活条件好了,人是不是有些矫情和得巧卖乖了?稍微有了点年纪的,大多都怀念起以前的生活点滴,留恋起从前的人文环境来了。不要说像我父母亲这代历经世事沧桑和生活磨难的老者了,如我这样人至中年的人,也不由自主地开始怀念和留恋一些生命里曾经的过往了。

我老父母现在居住的屋子,是我当年辞职下海经商赚了点钱后,推到老房子,所重新建造的这四间二层半的楼房。当时,手里有钱,得瑟得很,钢筋水泥用了不少。就连窗子,后来也又全换上了铝合金的了。大厅落地空调不用说,扛扛的三菱牌子。各个房间也按上了挂壁空调。当时,村人非常羡慕。只有我父亲在背地里嘀咕,怪我乱花钱,太烧包!而我当时却认为自己至少让父母扬眉吐气了一回。不过,这样兴师动众弄成的“豪宅”,自己并没有住多久,便随大流在城里买了房。老家这偌大的楼房,就只有父母俩居住至今,显得空落落的,实在是浪费,得不偿失。

记得小时候住的是土墙稻草屋,墙上挖了两三个小窗户,屋内整天黑乎乎的。屋里是泥地,天晴时,地是干黄的;阴雨天时,地是黑的,而且泛潮湿滑。如果碰上大风大雨的天,雨水便会从门缝里渗进屋来。父母一边掏来灶膛里的稻草灰铺垫吸水,一边嘱咐着我们走动时注意,当心脚下打滑摔跤。这样的泥地泥墙草房子,昏暗、潮湿。夏天不光闷热,蚊子还特别多。晚上在棉纱蚊帐里,热得浑身是汗,难以入眠。此时,同样未眠的父母,会抡起蒲扇帮我们风。在迷迷糊糊中,我们这些未谙世事的孩子,便会酣睡入梦。如今想起儿时的居住环境还心有余悸。除了怀念那时候团团圆圆的一家亲之外,根本不可能会再留恋这样的生活窘态了。

后来,在我十多岁时,父亲用苦心积攒起来的一点钱,把泥草房翻盖成了砖木结构的瓦房。窗子多了,也大了,屋子里自然也敞亮了。

这重置的瓦房当然只是一层的普通屋子,屋内立着两排几根圆木柱子,屋顶是交错的毛竹梁子和芦苇杆席子面,再顶外自然是一排排码着的黛色瓦片。整个屋子上下左右空荡荡的,而屋子外面,前后左右围着栽了多年的树木。一到盛夏,树木枝繁叶茂,挡着烈日。空荡荡的屋子被树阴包围着,屋内自然就不怎么闷热了。我母亲现在仍然留恋那时候的这种屋子,说这屋子冬暖夏凉。尤其是盛夏的晚上,一家人睡在屋内,并不怎么燥热。在我的记忆里,还的确认可像我母亲所言的那样。不过,这样的屋子,四通八达的,仅仅只用芦苇席子把堂前和各自的睡房隔分开来,根本没有隐蔽性可言。我父亲打个呼噜,我们放个屁,相互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直到我们姐弟三个相继上高中了时,父亲才不得不买来些砖块砌成隔墙,换下矗立了多年的,已经一碰便破的芦苇杆子隔墙。如此一来,父母和我们才总算有了各自相对比较安稳一点的房间。这样的屋子和房间,后来自然是被我这个发了点小财的“烧包”彻底摧毁,建起了四间两层半的“豪宅”。如今,我当然会时常想起当年老屋里的生活情境,但也仅只是怀念,怀念一家子曾经走过的风雨岁月,感怀老屋子里的亲情。但我不留恋,不留恋那个年代的物质匮乏生活和苍白文化、精神生活。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社会也是一直在发展进步和繁荣昌盛的。回忆和留恋过去,是人类思维中的情感载体,我们无法抗拒这种精神元素的浸蚀。然而,向前看,不沉沦于过往历史,享受现代新生活的福祉,也是我们当代人所应该秉承的生命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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