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微涩
“远方的天,有位姑娘,站在树下,等着槐花开放。远方飘来忧伤的歌曲,写着谁爱谁的事情……”
“倔强的心思很小心,怕触动了记忆。想为你写首歌曲,温暖你冰冷的心,那尘世的爱情,不比槐花动情。”
我和梵帝背靠着坐在树下,时不时地哼上一支歌,却是各有所思。
我不知道哥哥在想什么,但我满脑子里都是两年前冬天的槐树:刚入初冬,枝条上的树叶就已落光,甚至连枯叶都被风吹得不见了影子。庞大的树干,看上去十分苍劲有力但只要仔细看就会发现下面是腐朽的树根,脆弱得仿佛一推就会倒似的。大抵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吧。
“这棵树完了!”爷爷用缚满老茧的手轻抚着树皮,那粗皱的双手和槐树上的纹理没有什么不同。我想上前去探个究竟,却见哥哥把我拉到一旁,然后就是一脚踹在树干上,犹如踢在泡沫板上,立刻便见一个大窟窿。这时,我清楚地看到哥哥亮亮的眸子暗了下去。
“它是真的完了!”我喃喃道。
它怕是不能把根留到今年。在梵帝邀我前来的路上,我甚是担忧。
还是那棵老槐树--树枝弯弯曲曲地交织着,偶尔有一两片阳光从叶缝中漏过,虬枝劲叶。肥硕的根须深深地盘入大地里,一年比一年粗壮。一层层树皮伏在树干上,记录着苍老岁月,可是那似乎还不够,你看,它将树冠一点一点地撑大,将枝盖一次一次地撑广。
我真有些佩服它了--
当初它丝毫不贪恋肥沃的土地,而甘愿驻足在这片黄皱皱的土地上,就这样长在荒芜的陡坡上,自打我记事起便以纯朴的容颜面世,迎风沐雪,屹立不倒。那是一副怎样的灵魂啊!强大的风暴把鸟巢掀翻,老槐昂然挺胸;倾泻的雷雨把树枝折断,老槐傲然挺立;咆哮的黄沙把树皮射穿,老槐依旧顽强!
槐花的清香又沁满了心脾。依稀几年前,槐花缀满枝间那般,那时有两个调皮的孩子在树下跑着,跳着,不时做个鬼脸,不时又在树底下打滚。有时累了,就往槐树底下一躺,身边全是槐花串,伴随着清香助你入眠。每逢此时,总能看见几只老花猫蹒跚着步子,踱来踱去。微风淡吹,槐花便落满香肩,也落在了老花猫的身上,惊得它逃窜着离开。
傍晚,我和哥哥坐在槐树下,眸子里的清澈如同星星般明亮。“哥哥,星星好亮啊。”“比槐花还亮。”“槐花比星星还香呢!”哥哥笑了。哥哥钟意于星空,而我喜欢槐花。
镜头倒放至七年前,不知不觉,小小的我们已经开始学会执着。那时,哥哥九岁,我七岁。哥哥因为一场星空的讲座,背着他父母,借着我的自行车歪歪扭扭地独自去了另一个城市;而我为了摘下那槐花串,毅然学会了爬树……那棵老槐树,他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守护着幼年的孩子们,陪伴着他们快乐成长。
“远方的天,有位姑娘,站在树下,等着槐花开放。远方飘来忧伤的歌曲,写着谁爱谁的事情……”
“倔强的心思很小心,怕触动了记忆。想为你写首歌曲,温暖你冰冷的心,那尘世的爱情,不比槐花动情……”
梵帝把歌轻轻唱,把花捧到我身旁。
我和着他浅浅唱,拿出一张入场门票。
终,我怀揣着敬佩和童年的回忆,摘下一串槐花,和梵帝一起离开了古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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