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怕的确是由快乐走向孤独的一个过程吧!那脸前的风景和擦肩而过的人群,脚步是那么的匆匆,只看见扬起的尘土摭挡住离去的身影。身后渐行渐远的大山,依然是那样的弯曲和沉稳。
童年,破窗纸遮挡着那昏暗的煤油灯,灯下永远是搓不完的苞子和父亲那关于山的童话,真弄不明白,父亲的故事怎么就那么多?
那座最远最高的山,山顶有一眼很深很深的通天的洞,洞里每年都会冒出一串串神话,如童多那既酸又甜的冰糖葫芦。遗憾的是成天贪玩的我总在父亲喋喋不休的神话故事里睡着了。
睡梦里,那个早上吃了下午还有的大花木碗,碗里那香喷喷地白面面条,和那房后菜地里一镢头挖出来的那一缸缸白花花的银子,买了好多好多一册册整套的画本,一页一页尽情的翻着!
母亲背着窗子做针线的山歌飘的那样悠长,如天簌之音,飘的很远,远的已经记不清歌词的模样,只记得母亲就那样靠着破旧的窗子坐着,童年那糊窗子的纸,被炕眼里的烟熏的漆黑漆黑的,忧伤的爬上我早就通红的眼睛。
思念再也控制不住了,珍珠般地滚落下来,才发现,那颗早就受伤破碎的心,被岁月风蚀的沟沟渠渠。
记忆的脚步声是那样的漫长,孤独的从心底缓缓走过,儿时的故事早就被风雨冲的七散八落,很难拼凑成一幅完整的图案,我在伤痕的天缝里拾捡着零碎的笑声,才知道,儿时田野那奔跑着镸弃的话语和笑声,烂漫成今天遍地的草莓。
我终究还是没有去过大山,不了解大山的憨厚和孤独,身后的山弯曲如父亲田里劳作的身影,如弓一般。母亲张望的身影如村前干裂的老槐,就那样定定地站在夕阳里,站成一幅幅盼归的图,我迟钝地脚步,被母亲的目光绞绊的无力远行。终究背起一包裹轻蔑和闲语,把头低了下来,我着见春芽在土层里吃力的生长。
多病的母亲最后终于把身影蜷曲成她年轻时心爱的针线旮旯,在五月的一个清晨踩着朝霞去了。我看见父亲额上的台阶在一天天的增多,如登天的云梯,总一个人望着天边那朵飘荡的白云,一袋接着一袋的吸烟,眼角的泪珠是那样的粗糙,恩爱一生的父母怎么也忍受不了这阴阳两隔的思念和孤独,终干在母亲去世几个月后在十月寒冷的冬天化成双双飞走的神话。那天的风刮的心好冷,接近冰点。
手握打开记忆的钥匙,我无力打开那把生锈的锁,只从童年破旧的窗缝里窥见了那零散一地的记忆和上面铺满的尘土。
一片记忆的叶从檐前蛛网的边缘飘下来,落在挪动的笔尖,依稀认得:人生,是从快乐走向孤独的一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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