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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得到什么,也没有失去什么

文/沈鹿之

我几乎很少去回忆以前的生活

放眼望去,谈不上留恋可言

有些人爱在回忆里打滚

有些人爱在现实里徒步

多数时候我看不清自己

有时候觉得自己野心勃勃,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安于现状,大概人真的是很奇怪的动物,善变、又不惧变。

朋友三番两次的叮嘱我,该更新了,我嘴上应付着好,可提起笔,却不知该写些什么。

2016年整整一年,我过得不算好,也不算差。

丢了些钱财,但好在无病无灾,也算是福分。

额外的生活就是待在校园里,吃喝拉撒睡,除此之外写几篇文章,便再无其它。

真的就是这样,一笔而过,没什么可写,也没什么可叹。

今天是元宵节,在家乡,新年是要过完元宵才算结束的,所以这一份年度总结,到了这新年的最后一天才出来,按理来说,我应该谈谈这个新年的基本,可它们平淡无奇,与去年一般无二,大抵是人长大了,越来越寻不到儿时的欢乐。

一样的张灯结彩,一样的喜庆祥和,可大了的人,新年似乎除了采购些年货外再没什么,但无可否认,多的是无论如何都要回家过年的人,这是春节的魅力所在。

偶尔也会感慨一句,父母的这么些新年,到底是如果过来的!

今年的冬天没有下雪,但好在今天树上结了冰,气温很凉,我有些欣喜若狂,大清早的跑到路边拍照片,我记得2008年的时候,冰天雪地的日子持续了一个多月,我们一群人在雪地里玩疯了,那段记忆太过美好,以至于此后的很多年,我即便再怕冷,也会因为一点冰雪开心好一阵子。

没有雪,还是有些遗憾,乡里的过年就要到今天为止了,这让我想起了去年在浙江的时候,我破天荒的没有回家,以正常上班这样的方式来结束了那一年的新年,确实如很多人所言,独自漂泊的人悲从中来,内心远比日日身边有亲人朋友的人苍老得多。所以多数时候,看着年龄比我小而桀骜不羁的人,内心总觉得他们还是未经世事,不识得人间冷暖。

可转念一想,说不定别人也正是这样看我。

没有在冬天看到雪,于是越发的期望春来得早一点,桃花压枝春风起、千树万树梨花开,阳光明媚,春风拂面,想想也是总享受,可惜家里新修房子,把仅有的一颗桃花树砍掉了。

我扯来扯去,也扯不远,毕竟我仍未踏出社会,我仍然是别人眼里的温室里的花朵,所以感慨来感慨去,只有生活的方方面面,到不了远方。

我一个人搬到了新家里,还未通电,旧房子里的电视离沙发太远,如果我想看清楚电视,就必须戴上眼镜,戴上眼镜又各种不舒服,我是个怕麻烦的人,对舒适这份感觉要求太高,所以每天会早早的爬上床,玩玩电脑,再拨弄一下手机,累了看着天花板发呆,偶尔也会埋怨自己,干嘛这么不思进取。

记得我刚回家的时候,家乡里儿时同我长大的几个姑娘也都回来了,我很难得的陪其中一个聊了很长时间,二十岁的姑娘,没有明媒,也没有正娶,就这样有了孩子,我说,还是晚一点结婚的好,她却理所当然的告诉我现在的人都这样。

尚小时我们常在一起玩,林子里有好去处,能一天疯到晚,我们四五个女孩子,甚至约好了以后要嫁在一处,这样每天都可以见到对方,当真是童言无忌了,而如今,她们已都为人母,我这个尚在读书的人,到成了她们中的异类。

坦白说,我内心有点惧怕和她们相处,曾经我们谈未来,你一言我一语,如今,我在她们中间,她们的言语中是哪个奶粉牌子好,孩子是怎么养,春夏秋冬该怎么穿着,昨天晚上孩子又是怎么哭闹。

除了莞尔一笑,我不知道回以什么。

我知道,这种尴尬的状态还会在以后的日子成倍叠加,我们终究是价值观发生了改变。

不过这样也好,她们以家庭为核心,我尚能多过几年一个人的自由生活,自得其乐,便也何乐而不为。

在家的日子久了,便想着出门,可天气不好,我整日窝在沙发上,像半身不遂的人,我给自己的房间买了白色的窗帘,薄薄的两层白纱,上面裹着精致的纹路,妈妈说不好看,我却开心得不得了,我把自己的房间选在二楼,阳光打进来风把窗帘掀起的时候,我的心情会很好。

年初三的时候,我去了古银杏之乡妥乐,没有见到16年网上爆红的那群萌萌哒的小和尚,倒是山水人家,颇有些山间自然气息,我心心念念的想着我要捡一片最好看的银杏叶带回来留作纪念,再抱着古老的银杏树合个影,可有心栽花花不开,去到那里我才发现我的想法多么不合时宜,因为冬天里没有银杏叶,而我的手机因为忘带充电器,整整关机了一天一夜。

在家空闲时,我把以前的书和杂志翻了出来,好几年没人看它们,上面已经落了厚厚的灰尘,也是因为翻起,徒然间想起很多人、事。

赠我书的大哥哥如今已经去了加拿大留学,一同翻看杂志小说的朋友如今各在一方,说好相聚的人总也聚不齐,曾经为之落泪的故事,如今再读起,内心早已没有了那一份悸动。

我觉得我们很多人都已经不太能够回得去了,那种时间很缓慢,你确定你每天都能见到并和他打趣玩笑的日子,无论对于我还是我的朋友们,都已经是很难实现的事情。

还有很久以前经历过的那份感觉,它们几乎不会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直到某个时刻,或许天时地利人和再加上莫名锲合的环境,它一股脑儿的冲进你的身体里,提醒着你,那一年有个怎样的人和怎样的事曾出现发生过。

可过去终究是过去了,我是爱在现实里徒步的人,显少去回想昨天,飘零的记忆断断续续,而我的记性也越来越不好,说实话,我才二十岁,已经开始担心自己以后老了会不会得老年痴呆症,因为真的,我的记忆力像笃定要走的恋人,怎么留也留不住。

我希望几年后的自己,能成为一个真正自由的人,有人说自由和孤独是同一面镜子,自由是孤独,孤独也是自由,但好在我固执的只想看到它自由的这一面,我不想成为困足于一片土地的人,年少时是学校与家,年长时便成了社会。

可这一年毕竟是要谈的,过去的一年,我没有得到什么,也没得丢失什么,徒长了年纪,其它的什么也没有。

只是偶尔回头看看旧时模样,我越发的能清晰的看到自己想要什么。

岁月漫长,真希望我明年不再叹老。

最后,祝元宵节快乐,也祝福你们,在新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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