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郭昌源 QQ:877635196
姑开,这个字眼在中国地图中要找好久好久才找到。高山,这个词语在许多人的眼中那只是一个名词。
打开谷歌卫星地图,把贵州省纳雍县姑开乡输进去搜索,卫星要跑好久好久才跑到姑开苗族彝族乡的上空。在这里,你会看到那弯弯曲曲的路;在这里,你会看到那山间绵延的河;我告诉你这弯弯曲曲的路那是我家乡通往外地的公路,那一条绵延在山间的河叫沙子河。那长长的山脉下有许多许多人家,这山脉很长也很独特,这长长的山脉间有一座岩叫老鹰岩,你把卫星地图导平,在岩的的对面看,你会发现这一座岩真的很像老鹰,她张开翅膀,像是在飞翔。这山从石人大菁开始,经过大海子的背后,路过大水沟的上头,越过发猪寨,跨过机米田坝的后边,在高山田那里就完美的收工了。在这里,也许你忽略了一个问题,就是你没有看见小尖山,小尖山不是徒有虚名的,她的山顶真的很尖,最多十来个人就站满了山顶,这山下是我们乡的街上。在这里虽然你没有看见高楼大厦,但是在这里住着的都是很随和的人们。
高山,在我童年的记忆中他不是一个名词,他是一个地名。他是我家户口本地名上最后的三个字,当然高山后面还有一个“组”字。在许多人的意识中那里一定有很多很多的山,或者那里是一座大大的山。是的,那里有许多许多的 山,但是他都不是很陡峭。在我童年的时候我就基本把他们征服了。
在高山这个很小的地名中还有很多很小的地名,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只知道高山是姓朱的人在的地方,我们那里有几姓人住,姓汪的人住的那里我们就管他叫汪家那头,还有一个地方就是洞门家,至于说我家住的那里叫什么地方,在我的童年记忆中我真的一直没有听说过。
我很小的时候我家门前是竹林,竹林里的竹子很多很多,那时候每当我幺叔出远门回来,他都要去竹林里找一棵竹子来做萧或者做笛,要是不忙的时候就坐在家中或者竹林边吹。那声音悠长悠长的,常常我就坐在我幺叔的旁边缠着他要他教我吹笛子。我特别的喜欢夜深人静时的那种笛音。我家门前是甘家沟,虽然叫沟但是现在我觉得应该叫峡谷或者什么的,他很深,里面还住估计六七十户人家。几边都是大山。在我家竹林边吹笛子,那笛音回荡在山谷之间,夜间听着感觉好是舒服。那时不说能醉倒万人,但是至今还能让我的心沉醉。
我家门前的竹林里有几棵李子树,每到秋天,我和我三姐他们都经常去竹林里捡落下来的李子,我爸他们是不准我们爬树的,要是被逮着爬树了,那竹条子落在背上是够疼的了。竹林的地上堆满竹叶,李子落在地上,就躺在竹叶中,干干净净的。我们通常不用拿去洗直接就吃,今天想起那种味道,都还觉到香。记得有一次大人他们都去赶场去了,就只有我们几子妹在家,我三姐就爬去树上摘李子给我们吃,不知道她是怎么搞的,脚站的那棵树丫断了,她双手吊着头顶上的树丫,双脚在空中四处乱蹦。我们站在树下笑个不停,她在树上哭个不停。她哭了很久,我们也笑了很久,后来我们叫她一只手一只手的移动,才慢慢的移动到树干上下来。
遗憾的是那竹林里的竹子在我读三年级的时候,那年会突然开花,一棵棵粗大的竹子就死了,我爸他们说水竹在他们的印象中是从来不会开花的,让人更纳闷的是每年春天也不会从地下冒出竹笋。至从读高中后我就一直在外读书,只有放假了才回家。读大学了就好几年都不回家,直到去年我回家过年,我家门前已经被填平和我家院坝一样平。让我欣喜的是那地埂上稀稀疏疏的有了几棵竹子,但是很细很细,和原来比起天差地别。我爸说最近几年这水竹一年才出几棵竹笋。
隔我家不远的有一座山,她叫茅草山。那是我大伯家的山林,虽然她叫茅草山,但是山里面没有茅草,那里是一片桦树林。小时候,我和我三姐他们都爱放牛在那树山中去。在炎热的夏天,牛只要进树林,就不乱跑了。我们就可以四处的玩。六月,在这座山中生长着一种菌子,她叫青岗菌。青岗菌出的时候正是忙挖洋芋的时候,我们都得不到放牛在这山中。那青岗菌的味道特别的香,馋嘴的我们在大人还没有起床之前我们就跑来这山中找菌子,通常我们来的时候天都还没有亮,我三姐和我弟经常都从我的前到这山中,我在山下的时候就听见他们两子妹在树林中说话。那时候,我家出了我爸妈外就只有我,所以就只有我一个人在去找菌子,一个人走在山间,天才微微发亮,鸟儿在树林中飞来飞去的叫个不停。那时我在想称好有我三姐他们的声音冲淡了一个人的恐惧,不然我会害怕的。到了山中就随着那灌木植物下找菌子,菌子都是长在灌木植物下面,虽然是我一个人,那时候我跑得特别的快,找到的菌子都和三姐他们两子妹找的差不多。等我们把菌子找回家来的时候有时候我爸才起床。我妈把菌子里的泥巴或者树叶之类的清理干净了,舀一点油来打点油水,把菌子在锅里面煮。一家人就高高兴兴地围着这一锅菌子吃,菌汤特别的好喝,那时候我爸妈对我都特别的好,要等我喝够了香喷喷的菌汤了他们才喝 .
说起家乡的野果,真的很多,葡萄啊,八月瓜啊,还有地瓜啊……,但是我现在最怀恋的是秤砣,这种野果可能就只有我们那里有,走到别的地方,只要提起这种野果,别人都不知道是什么,其实她是长在山中的,它是藤类植物。她顺着树枝牵爬,她和树枝就像一对恋人,相依相偎,永不分离。这秤砣藤,树有多高,她就要爬多高,那一陀一陀的秤砣在成熟的时候就挂在树枝上,秤砣成熟的时候外形像玉米,只是她是红色的,远远的看去好叫人喜欢。秤砣成熟的时候也是玉米成熟的时候,我们把牛放进大山中,就满山的去找秤砣。她实在是太香了,酸甜酸甜的。
说起放牛,在我很小的时候,四五月间,我和我三姐他们都喜欢把牛放在我家背后树林脚的荒地里,那是我幺伯家的荒地,从来都不会种植什么,当禾苗在地中正在生长的时候我们是很少有好草的地方放牛,这地肥沃,所以放一次要不了多少天就可以再来放了。我们把牛放在这里,我们和我三姐他们都爱办家家,我们会找来一些很平的石板摆放在我们事先选好的地方,要么把它当作床,要么把它当作桌子……有的时候我们会从那岩上砍来树杆依靠着地埂搭一个棚子,那就代表我们的家,砍树叶盖在棚子上,太阳晒不着我们,要是有一张塑料薄膜,把它盖在上面,雨来了也淋不着我们。办家家的时候,我们可以做商店,也可以只做普通的人家。记得有一次,我去摘了许多野葡萄,我三姐叫我做商家,她给我买东西,我们拿木叶做钱,她拿了许多钱给我买,可是她竟然把我辛辛苦苦摘来的葡萄给吃光,害得我哭笑不得。有时他们带洋芋来,我也喜欢用我们所谓的钱给他们买 ,但是我通常都不吃他们的洋芋,除非他们说饿了,叫我也吃一个,我才会吃。
我们那里别的都好像不是很出名,但是我们那里的茶叶,在我们县内还是满有名气的。
每年的二三月间,正是采茶的时候,我们都习惯叫摘茶。家乡的许多人都去茶山摘茶。摘茶可是够热闹的了,他们很早的就来到茶山上,上面男男女女都有。小时候听我们那里二十多岁的青年说,他们特别的盼望摘茶的时候,因为摘茶了,那里会有大姐姐她们茶山上,他们约上几个哥们儿去茶山上,他们可以去找那些大姐姐唱山歌,茶摘了可能一小袋,但是山歌唱了一大堆,但是唱的值得,要是唱得情投意合,那他们就会有可能爱上对方,那他们就可以牵着手回家了。我知道这件事情后,我常常找人教我唱山歌,也希望我长大了,我去茶山上唱山歌,唱得一个媳妇回家。可是等我渐渐的长大了,这种风俗就淡了甚至消失了。现在想起还挺搞笑的。我很少去摘茶,清楚的记得我唯一的一次去摘茶,那是我一个人去,顶着火辣辣的太阳,摘了一个早上的茶叶,拿去茶厂买,在那里卖茶的人特别的多,好不容易才轮到我称茶,可是那热热的天啊,茶叶在我的小袋子里热坏了,那个称茶的人不要我的茶就算了,他还狠狠的给我把我辛辛苦苦摘来的茶叶倒在那垃圾堆中,那时候我特别的伤心。至那以后我都没有去摘过茶。
我的家乡,当你用谷歌地图在空中慢慢的欣赏,你发现那一道道波浪形的地貌,如一位富有阅历之人手背上的青经。但是这位富有阅历之人给我的是一段深深的童年乡情,根深蒂固,经久不变!
文章内容不代表凯硕文章网观点,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s://www.kanshuzu.com/xqbj/show/12677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