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锅炉房上班不几天,一切都是那样的陌生,干起活来显得生疏而笨拙,不会操作,不懂技术,就连干粗活的本领都要让人教。我暗想,就我这牛一样的体魄,除了搬不动山,有啥还能难倒我的哪?事实上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在这里干活光有力气不行,要有眼色,更得善于动脑。领导来了,不论大小,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官职大小,看见了,就不能坐,要立马行动,围着炉旁转悠转悠,或是拿条扫把,东一下西一下地蹭蹭也行,总而言之,看你闲着,就会有不闲地活在等你,雇工就是这样。中介人有一句话:你就是干活的,不能有羡慕嫉妒恨,始终坚持:勤干,勤学,勤问的思想原则,你在家种地可以当爷,在这里就得当孙子,人家地盘,人家说了算。
三班倒,每组都是六个人,四男两女,能力有异,分工也有所不同,但有一点是共性的:都有权可以擅自离开岗位,彻夜不归,雇工不行。有道是:一熟三分情,慢慢地有了交融,有了理解,更有了宽容和迁就。人虽然很少,但并不缺少温馨和快乐。
小马是组里最小的小姑娘,因和我乡下住的不太远,所以很能谈得来,她长着一副娃娃脸,技校毕业就来这里上班,今年过去就三个年头了,负责化验工作,个头不高,瘦小单薄的身体,一场大风就能刮走,小腿细的还没有我的胳膊粗,不过,那黑黑的长发,明亮的双眸,一颗欢快单纯的童心,总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和快感。年青人就是阳光,一天无忧无虑,就知道玩,总不觉得累,休息日玩,就是当班的时间也要抽空出去一两趟。晚上坐计程车一般都是很贵的,但她却说:无所谓,很正常呀!每月工资除去如数预存一小部分外,其余就没有剩下的了。闲聊时我问她:“你这样花钱,以后还要结婚过日子,想过了没有,乍办呀?”“现在还小,到时候再说吧,反正还有父母那。”她很自信地说。同时也留露出更多现实中的必须和无奈。我们家里很穷,孩子上学,每月生活费也就是二三百元左右,而她也是说上学都差不多,只是现在工作了,就不一样了。
听说酷仔乐队到哈密演出,她天天在盼,心驰神往,甚至有点痴狂的感觉。说其中有一个人太像华仔,简直就是克隆。我们急着要欣赏,几次去,由于人太多的原因,她都没有抢到本人靓照,直到最后一天,她几乎是拨开人群,冲到台上,才拿到一张四寸大的照像。照片上有两个华仔,我一眼就认出了真的来。过后,她精心细致地把照片包了起来,说这是偶像,要永远保存。
门外,狂风呼啸,寒冷刺骨;屋内机器的轰鸣声不绝于耳,让人的神经绷得很紧,心里依然是那么的纠结,生活中是否有过像她一样,那么执着。倾情地去崇拜一个人呢?扪心自问,想了几个昼夜,除了父母,再下来最最崇拜的还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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