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上,一滩阳光守着岁月安然,浅酌一盅清清浅浅的秋色。窗台外,略带薄凉的风,正蹁跹一怀银杏叶,曼洒的秋光,已醉了林间。不远处,透过叶隙的光束,像是吸管,一根根插入草花清风的尘怀……
闲坐案前,心无袅袅烟戳云片,亦无剪剪影斜过屋檐。
那些寂寞于印花玻璃门前的百合,已将叶子细卷成一管管忧伤,不知那忧伤里有没有写满了凋谢的词章。百合旁边,左下,几株绿黄相间的兰草,在岁月的深处,见证着生命枯荣交替,吐露了云水千年的变迁。只有,花盆里依着竹而上的秋菊,在这草木枯了的季节,正笑用明媚的绿色,淡舔秋阳奉献于叶的橙光。
花失嫣然,渲染季节的苦涩;独步秋尘,难启青春的歌喉……
在屋檐,生命中的案前,不是每一束阳光都能与花谈论过往,也不是每一个花瓣都能承载岁月的沧桑,那些印在生命书卷上的字迹,渐次浸墨,如蚁充满气息,于是,那些行走的花,爬上岁月的树,结出生命的果。
对面楼房上的青檐瓦舍,斗拱翘角,担着阳光给予的使命,安然承接了生命的塑造。要不是时光转逝日斜,说不定,在青瓦上,檐角间,那些折折叠叠的阳光,已铺开岁月的席,以叶为刀,细裁数条清风过窗的际遇。更远些,鸟雀在一树绿叶中缄默,林蝉在丫枝间长啸……
此时,书案上清茗泛凉,我无有再饮的雅兴。眼眸里,脑海中,曾经期待的美好,如枝上梨花,在春时庭院,飘洒一地的诗意,抑或失意,都走向失忆。
不在江南,在记忆的深处
我的心是一座淋着细雨的城
春是原住民
秋,这个外来客
哪儿剪得出一径花木深
后来,方知:秋,循着自己命定的轨迹。纵然,叶舞清风尽平生,也打不开春紧闭了一季的门。今世今生。一个兜售失望,一个出版希望,注定不能同行。站在时光的高处,何不执一管素笔勾勒初心,浅蘸一滴忧郁正浓的秋光,绘记忆中一朵久逝的春。
来吧,轻搁秋的手臂
把一把脉搏,听听
那一片败叶的血管里
也裹挟着春天的呼吸
转过身,莫回眸,我如茶叶沉入杯底,你如青花绣于心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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