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微风送花草清香/正是我想你的季节/远方的家是否无恙/江水日夜流淌/当风筝已漫天飞旋/曾是你望眼欲穿/往日时光/匆匆流水/带你奔向何方/我心中的世界竟是如此遥远/不知不觉已离家千万里/此刻灯火辉煌多想与你分享/却再也回不到你身旁/脚下虽有万水千山/却远不过对你的思念……”
——听李健的《故乡山川》,总是遏制不住对故乡的那份渴念。
每次想起故乡的山,便会有一缕浓浓淡淡的乡愁像夏日清晨缭绕在山峦里的雾气,有时浓得像一幅墨色的丹青,总有一抹难以晕开的惆怅;有时淡得又像一首朦胧的情诗,美丽却透着些许的忧伤。
少时离乡,此后经年,那绵延起伏的青山,有如大海的波涛,时常在我的梦中出现,而我就枕着这绵绵的波涛入梦,恐怕一梦便是千年了吧。
故乡的山系长白山之余脉,绵延千里至此,已是温柔了许多,但对于在平原和丘陵长大的人来说,这山也可称之为丛山峻岭了。余秋雨先生在《霜冷长河》里写过这样一句话:“由山川阻隔的遥远是一种绝望,而有河流相通的遥远则是一种忧伤。”是啊!河流再遥远,总归是相通的;而那一眼、两眼、终其一生也望不出去的大山,谁又能说那不是一种绝望呢?对于那些生在大山深处,长在大山脚下,一辈子徘徊在山与山的夹缝中的人们,大山除了带给他的子孙祖祖辈辈的温饱之余,曾经隔阻过多少人的目光?阻挡过多少人的脚步?又曾让多少人的梦想插翅难飞啊!
少年时期的我经常在落日的黄昏,望着远处悬浮在山腰上若隐若现的唯一一条通往山外的公路,心由单纯的思念逐渐变成一种贪婪的渴望,而随着夜色的降临,那份变得越来越没有希望的渴望,便一点一点被眼前黑色的山岚所吞没。
夜里,爷爷、父亲还有弟弟 都睡着了,我双手托着下巴,望着窗外躲在山后的小小星仔,想念在山那边小镇工作的妈妈和在县城里读书的哥哥,那时的梦总是和着眼泪去做的。
对大山的爱是生在骨子里的,面对大山生出的惆怅是流在血液里的,大山是系在我心上的那颗紫色的蝴蝶结,它总是随着我的脉搏一起跳动着。
对大山的感情绝不仅仅是冬雪覆盖时那翩翩舞动着的银蛇;也绝不仅仅是冰消雪融时残雪下那第一枝探出头来的黄色冰凌花;不可能只是春天清晨里那一筐筐带着露珠的山野菜;也不可能就是秋天满山遍野的栗子、核桃和山梨;想想,就连那夏天过后才想起撑着一把把小伞的成片的各种傻瓜蘑菇也都不是。
故乡的青山于我,其实就是那永远也回不去了的旧时光,她老是在那里不停地吟唱:是谁在敲打我窗,是谁在撩动琴弦,记忆中那欢乐的情景,慢慢地浮现在我的脑海……
每次回乡,面对深情拥抱着我的大山,心海里的波涛立刻就会翻涌不止,拍打着岸边孤独的礁石,那溅起的莹白的浪花总是泛出我的眼底,模糊了我的记忆——那青山依旧在啊!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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