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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传说 一

安放好躯体,相信我已安然落座。你却一直站着,不时东游西荡。

你我总是貌合神离,虽为一体,却总不能同步。我无比雀跃的观赏太阳,你已在构思月亮的诗句。你我,何时何地,可以合而为一啊?

疲惫可以让人不择座位,高处的,抑或低处的。贫穷总能让人卑微,那凳子,无论松木的,或榆木的。

休憩只是唯一目的,何须认真看别人脸色。已经无法站立的身子,还能考虑那座位的质地?即使是污泥坑里,已没力气选择。

立春的时候,虽寒意未脱,树木已萌动生意。你向缪斯致意,期待从我身体里脱离。我知道薄冰下的溪水,已悄然悦动,我在生活的炊烟里被熏做腊肉,你选择遗弃,是有道理的。我为你祈祷风马的仪仗,自己准备起过年的零碎。

无数次的期待,练就失落的受挫能力。期待到不再期待。站在过街天桥上,从日出直到日落。脚下的车流是我焦虑的注脚,日头换成月亮,是我理想与现实的倒影。

不再关心容颜衣饰,黑暗中不再需要。不再等待期盼,人生过半,已开始倒数流年。

我已安然落座,你却一直站着。有生之年我做了各种凳子,安置身子。却无法做一个凳子,让灵魂安然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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