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虚构)
1
通向隐山的路崎岖不平,齐平又是个平时很少出城的人,此次更是一人来爬这隐山。隐山之所以称为隐山,是因为山上豺狼众多,一般的人都不敢轻易上去,之前也曾有人冒险前去打猎,却都一去不反,人们畏而远之。无法探究清楚的东西总是让人觉得神秘,人们觉得这山隐藏着些什么,所以称它为隐山。 也许今天豺狼虎豹都睡觉去了,齐平一只猛兽都没有遇到。已到半山腰,此处树林荫翳,地面平坦,转身一棵树,竟发现一间屋子。屋子由竹片筑成,显得清新雅致。屋前一地红花争妍怒放,极是夺目。 齐平惊讶之极,望着那片红花,突然露出欣喜的神色。他上前俯身去摘花中惟一的一朵红中带蓝的奇异的花。 突然,几片叶子疾速飞来,打在齐平伸出的手的手腕上。齐平惊讶地缩回疼痛的手,抬头望向叶子飞来的方向,这才发现一素雅的妇女做于屋檐之下,她身前置一桌,桌上放着一把古筝。 齐平刚才没有发现她,一是他被地面上的花吸引住,二是妇女在静坐,没弹琴。 妇女没有发话,兀自把手放在古筝上,弹起琴来。琴声低沉,似乎充满哀怨之情。过了许久,琴声才慢慢停下。这她才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来这里,你不怕死吗?”“我,”齐平支吾者,想了想下决心说“我是来寻找一种特别的花的,它对我来说有特殊意义。妇女已注意到刚才齐平欲摘的那朵红中带蓝的花。“它对你有什么特殊意义?”妇女突然很好奇。齐平陷入回忆之中。
2
贵族们没年春天都会就行一次郊游活动,特别是年轻的公子小姐们,更爱外出打猎赏花,结识新友。 齐平只是一个没落小贵族的公子,地位相对于其他贵族处于低下层,所以郊游活动时几乎见着人都要低头让路,不像高层贵族公子,可以抬头挺胸,趾高气扬。 去年的郊游活动,与大家见过面,拜见了朝中大臣之后,他便一人呆在与活动中心较远的一片草地上。没有人会来找他,因为他地位低下,没什么可巴结的,高贵的小姐更不会看上他。 他的对面便是蓝天白云,春天的清新气息也让他感到心旷神怡,平日里的忧郁少了几分,让他看起来更帅气。突然他感到有人坐在他的旁边,他转过头一看,正想站起来,却见来人示意他不要动。 坐在他旁边的人乃当朝宰相的千金辰心,长得如花似玉,却自幼体弱多病,哮喘更是傍随她多年。她知书识理,金线一流,不会武功。 齐平对她的了解也就这么多。当下他也不敢多言,他随时能被她诬告他冒犯了她。近些年来贵族间虽然在活动其间多了些平等意识,交往不分尊卑,但不是每个公子小姐都那么有风范和气度。 一阵风吹来,风中夹带着花的芳香。辰心不由咳嗽起来。“你没事吧?”齐平关心地问道。同时用衣袖为她挡住迎面吹来的风。从远处看,他俩就像一对情侣。恰好此时远处正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谢谢你!”辰心说。“你等我一下!”齐平说完就跑开。辰心望着他离开的方相,脸上带着疑问。 齐平跑出草地,转过几块大岩石。一个人挡在他的面前,这人二话不说,见到齐平就大打出手。齐平好生不解,却又不能还手,因为对方是尚书吕温的二子吕然。齐平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抵挡数十招后便被打翻在地,最后一拳特别狠,打在他的鼻梁上,鼻血都流出来了。 吕然看着趴在地上的齐平,丢下句“离辰心小姐远点!”,然后离开。 齐平站起身,啪啪身上的泥土,也不去擦掉那鼻子下的血迹,向前走去。他在寻找一样东西。他记得自己曾见到过,就在前面的树林里。
找来找去,终于在一棵树下看到,那是一朵红中带蓝的奇怪的花。齐平从药书上了解到,此花名叫疏风,为玫瑰花的一种变异,可入药,对哮喘病有奇效,使用时只需将花香吸入即可,在世间并不多见。
齐平把疏风递给辰心,“给!”辰心接过,不解道“这是?”“你吸一下,它不但不会引发你的哮喘,反而对你的哮喘有平息的功效。”
辰心照他说的去做,果然好了很多。
“你怎么流鼻血了?”辰心突然指着齐平的鼻子叫道。齐平赶紧擦去鼻子下的血,说“我没事。”接着又说“我也该回去了,再见!”“慢着”辰心叫道“你还没告诉我名字呢?”
齐平转过身来,向她鞠了一躬,说“辰心小姐,我的名字叫齐平,无官无爵,只是一个无名之辈,不值得小姐挂念,就此别过。”
春天是多雨的季节,虽不是说下就下,有时却也会来得很快。蒙蒙细雨,最易引发人的愁思,特别是多愁善感的人。齐平转身离去,心中惆怅不已,下雨了,我该不该回去,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在那里,可是回去我又能为她做些什么。回过身,看见雨中的她正望着自己,他的心为之一颤。他感觉到,自己似乎已经不由自主地爱上了她。(有时候只不过是错觉)
他刚想回去,却看见吕然从远处过来。他坐着一匹健美的宝马,手撑一把精致的油纸伞,身后跟着好些随从。吕然无视齐平的存在,因为他的目标是辰心。他来到辰心面前,在马上优雅地伸出右手,说:"要不要上来?"他的随从们都认为他做得好极了,不用多想,下一刻肯定是辰心欣然答应,然后俩人斜风细雨中悠然归 去。他们却不知辰心对他们的主子可是厌恶之极,然后他们看到辰心背过身去,就都立刻惊愕。吕然恼羞成怒,扔下雨伞,愤然离去。
齐平看着,也有点惊讶,不由走过去,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辰心说:"你还没有走吗,陪我回去吧!"辰心往前走,齐平在后面跟着。"其实你挺好的,"辰心突然说,"起码懂得关心别人 。""我看吕公子对你也很好,你却不接受,还故意让他在他的随从面前难堪,这是为什么?"
辰心不说话了。
3
妇女轻抚她的琴,脸上是漫不经心的表情,可细心的人却可以看到她的眉头是紧锁的。
齐平把他的故事说了出来,只为得到那朵变异的玫瑰,他将带着它去参加辰心的十八岁生日宴会,但他不会当众送给她,因为他的礼物并不值钱,有些人不会了解。
妇女说:"你才见过她一次,就肯为她做那么多,为什么?"齐平说:"我,我不知道。"也许是因为那个特殊的春天吧,有些事情发生了就会刻骨铭心,他想。
妇女并不责怪他的模糊回答,站起身,面对着屋子右边的一片竹林,说:"你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齐平对她早就充满疑问,只是一直没有机会问。
比如她是谁,为什么一个人住在这深山之中,又是怎样在这人人畏惧靠近的隐山上存活的?
"你替我去做一件事!"妇女似乎并没有打算讲她的故事。"什么事?"齐平不解,他还想说我为什么要帮你,最终忍住。
"杀人!"
齐平心头一惊,果然不是什么好事,"杀人的事我做不来!"他一口拒绝,并迈开脚步准备走人。不料才走几步就被不知从那里飞来的竹叶困住,这叶子并不伤他分毫,但他乱动就不能保证他不受伤。"你没得选择如果你还想活着回去!"妇女的话在后面传来算。
"杀谁?"齐平心想先答应她,脱身后她就奈何不了他了,因为这妇女自己似乎因为某些原因不能离开隐山。
"他叫宣城,住在京都,你不难找到他。"妇女说。
齐平问道:"为什么?"
"你会知道。"
齐平接着问:"你为什么要杀他?"
"因为他负心!"妇女说着就黯然神伤。
困住齐平的叶子的旋转速度渐渐变慢,最终停止,一片片掉到地上。齐平心想:"这要杀的人原来是她的情人,想是背负了她,她才要杀他。我虽不肯替她杀人,替她教训一顿她的负心汗确是应该的。"然后他对妇女说:你的武功远远在我之上,你自己都杀不了的人我又怎么杀得了,还是你不忍心亲自下手?"
妇女说:"我教你一套武功,你就能与他抗衡。"说完妇女张开双手招来许多叶子,组成人形,在地上舞起剑来。"齐平勉强跟着学。叶人舞毕,散在地上铺了一地。
"你走吧!"妇女说,"注意山上的野兽!"
齐平意犹未尽的转过身,自己都有点蒙了。
4
走了几天的路,齐平终于回到京都。他原本就住在京都。
街道还是那么热闹,人来人往。路经宰相府,恰逢宰相千金的十八岁生辰宴,里边热闹非凡,他也就以贵族身份进去了。
没有谁过多的关注他,他转过几张摆宴的圆桌,看到辰心,她就坐在他的父亲身边,身穿华丽衣服。
此时恰听辰心的父亲说:"今天是小女生辰,之所以宴各位到此,实有另一原因。"他把话停一下,望见所有人都已看过来,便接着说:"各位都知老夫尚武,当然便想为小女找个武功高强的如意郎君。今天,老夫来个比武招亲。比赛规则是谁能向我展示出高强武功并且接受其他人的挑战而不输,谁就将成为老夫的女婿。"
此话一出,众宾哗然。辰心更是焦急的从座位上站起来说:"父亲我不嫁人,你怎能拿我的婚姻当儿戏!""闭嘴,哪个女儿的终身大事不是听从父母的!"宰相大人的威严震慑全场。其实没有谁知道他心里打的是哪个如意算盘,除了吕然。
不一会儿工夫,吕然打遍全场无敌手。衣冠楚楚,手握长剑,吕然给人的形象是高贵的公子。
"还有谁要来挑战的?吕然信心满怀地说。
齐平看到辰心眉头紧锁,当听到吕然的话时,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
"是你,手下败将!"吕然不屑地说 。齐平不接话,上前就打他。他忘了这是在比赛,每一次出手目的都是要狠狠地揍他。齐平因隐山的际遇,武功提升不少,吕然再不是他的对手。
眼看就要在众人面前出丑,吕然既不解,又着急。死死支撑,额头上直冒冷汗。
胜利在望,齐平却迟疑了。是的,如果他赢了,大家会认同他吗,他配得起辰心吗?他不相信自己,所以他放弃了。他败了。
在齐平走出去的那刻,辰心的心近乎绝望。
5
街上嚷闹声一片,齐平却什么都听不到了,他的心里一片死寂。
"喂,你怎么在这!你看你满身风尘,这些日子都去了哪儿?"
齐平只觉得背后有人在拍他的肩膀,回转身,看到一张熟悉的少女的脸。"月画,你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月画一脸不满。"怎么说我都是和你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
"现在不同了,"齐平说:"你都长成大姑娘了,还整天跟着我,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喜欢你呢。"
"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我喜欢的人是辰心小姐,我知道我——"月画已经走了,这是她第一次没打招呼就走的。
齐平已经半个月没有见过月画了,心里有点担心她,想她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难道是病了。他越想越不安,就一个人到月画的家去。那只是一座普通的宅子,齐平已不是第一次来。
他才进门,就撞上月画的父亲。月画的父亲是个身强体壮的中年男子,他从来不关心外面世界的事情,对他的女儿却爱护有加,还有就是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名,除了她的妻子龙铃。
话说齐平撞上他,他一把扯住齐平,脸色凝重。齐平举起双手正想解释:"大叔,我——"。月画的父亲逼问道:"说,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为什么她说去找你玩,回来后一直闷闷不乐,还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里,最终闷出病来。"
齐平听到月画病了,急忙说:"你说月画病了,她没事吧,请让我见见她"
月画的父亲拦住他,抬手就给了他一拳。这一拳是往齐平的右脸打来的,速度奇快,带起的风声能把柔弱的人下晕。齐平知道这一拳他是决挨不起的,本能的侧脸躲过。月画的父亲想不到这小子能躲过他一拳,心中很是惊讶。转而非常的生气,这小子竟然敢躲,刚才还担心自己下手太重了。他狠下心要教训这小子,每一招都不再手下留情,让他想不到的是,这小子的武功不弱,竟躲过了自己的每一次进攻。
齐平边挡边说:“大叔,我们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我们好好说。”“你小子欺负我家月画,还有胆量来早她!”月画的父亲一把怒火在心头烧着,哪听得进齐平的话。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月话的父亲停下手来:“你为什么不还手?”“我,大叔,我是来找月画,不是来跟你打架的。”齐平一脸的无奈。“你不还手是吧?我可动真格了!”月画的父亲展开身形,霎时间,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更威猛,他的背后,竟扬起风沙来。
齐平禁不住他的气场,被逼得后退几步。在月画的父亲正要冲过来的这千钧一发之际,月画从内堂冲了出来,抱住齐平说:“父亲你不能伤了齐平哥哥!”
月画的父亲一见这场面,哪能不更气,在他面前尚且抱他女儿,不在他面前时那还了得。顿时火气都烧上了头顶,可是女儿在前,又不好发作,只得说:“好吧,我暂且放过他。”
月画这才放开齐平,哪知她父亲又冲过来,像要把齐平打成残废才肯罢休,急得月画不知如何是好。父亲的武功怎样她很清楚,齐平的武功怎样她更清楚。
可是,月画看到现在的齐平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武功平平的齐平了,他的武功竟能跟她爹爹分庭抗礼,打个不分伯仲。齐平知道大叔是在试他武功,并无意伤他,让他奇怪的是,大叔的武功和他的竟是那般相似。
两人同时停下手,没有任何预兆。“你家父是谁?”“大叔的名字是不是叫做宣城?”月画的父亲心头震动:“你怎会知道我的名字?”
“这么说你就是宣城了!”齐平怎么都没想到还真让他碰见了山中妇女要他杀的人,顿时让他不知所措。他答应过的事——
“你认识紫烟?她现在在哪?”宣城心急地说。齐平突然向宣城出手,这次反过来轮到宣城感到莫名其妙了。“你,你这是在干什么?”
“在隐山的那位女子要我杀了你。”齐平说。宣城听后就跑到家门前一棵系着马的槐树前,解下绳子,跃身上马,扬鞭而去。
6
花开花落锦年华,人去人回维离索。
春风秋月空留恨,一朝相见是情人。
宣城辛苦跋涉上山,半山腰上见一处人家,门前鲜花满地。
“吱呀”一声,屋内出来一人,宣城放眼望去,心头一震,那不正是紫烟吗?十几年来,她一点都没变。
紫烟看见宣城,整个人都僵住,觉得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两人对望,轻风轻唱。
“你来这干什么?”紫烟首先开口。
宣城是来找她的,被她这么一问,就觉得自己来这里是多余的了。“当年你为什么不声不响地就离开我,你知道这些年我找你找得很苦。”
“你已经另有所爱,还来找我干什么?”紫烟冷冷地说。
“紫烟,我们……”宣城不知道怎么解释。
“你走吧!”紫烟狠下心下逐客令。
宣城无法,只得离开。在他走有约四五步,背后转来有人倒地的声响。他预感到事情不妙,急忙跑回去看,发现紫烟已抹颈自杀,神智昏迷。
宣城控制不住心中的悲痛,扶着她,哭泣道:“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要自杀?你可知道我最爱的人是你!”
紫烟气息微弱,笑着说:“这十几年我每天都盼望着你会出现在我的面前,让我看看你的脸,如今你来了,我也不用再等了”。她闭上眼睛的时候,脑海呈现着她与宣城曾一起练剑的快乐时光。
宣城失声痛哭,嘴里模糊不清地喊着:“紫烟,紫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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