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班刚出公司大院,一股香味扑鼻而来,我和妻不约而同的说:那是老月饼的味道!晚上去超市,月饼琳琅满目,不经意间在一角落发现那种简装的纸封月饼。
每一年的中秋节前,父亲都会买月饼回家,但很少拆开给我们几兄妹尝尝,先要往河对岸的外婆家转个来回,顺便还会生出一篮柿子,偶尔还有花生捎回家,这时,我们兄弟妹妹就会围拢过来,母亲拆开油渍渍的包纸后小心地掰成几小块,尽量使每一小块里都有冰糖。
照例是妹妹先来,我送一块给祖母,其实这一块祖母会给我吃的,往往比他们几个要多吃一块。五哥眼尖手长,最大的那一块非他莫属,但他吃得最快,最后只有眼馋的份,我已在祖母这垫底,现在就细嚼慢咽,任那股油香从嘴里往肺腑漫延,最享受的是吃那冰糖,嘎嘣嘎嘣的响声后是侵入每个毛孔的甜味,余味无尽。
最后别小看那裹在外面的月饼皮,黄黄的略带烤焦黑,香味诱人,落满在沾满油渍的纸上,大一点的被分享掉,最后手捧油纸,伸出舌头将碎末尽舔入口中。节后一段时间,我们放学后会守在祖母的房门口,因为叔叔和姑妈送给她的月饼可能还有余货。
祖母有时会唤我们几个过去,偷偷地塞给我们已掰开的月饼,又享受一番,往后的很长一段日子里,渐渐地淡忘了月饼的味道,而祖母却还会翻出早已生虫的月饼给我们,这时我们往往不会再吃,因为闻起来有一股苏脑油的味,直呼可惜,但当着她还是会装作很好吃的样子。
晚上赏月时坐在门口,母亲摆上几小碟果子,我们用脸盆盛上清水,任圆月在水中荡漾,看吴刚不知疲倦地砍树,心里直嘀咕咋就不歇歇呢?睁大眼睛看月宫里是否有玉兔,还有那牵着玉兔寂寞的嫦娥。远处有流星划过夜空,母亲又会叹息,又有谁走了!扫完几叠果子后,趴在母亲的膝盖上已睡熟,梦里还伴着那月饼的香甜。
后来市面上这种月饼已没有了,还记得有一年,我在市里的三中教书,有一个莲花山区的同学来看望我,还带了这种月饼,可惜我后来已没有了他的消息。
外面雨还在下,我的思绪就久泡在雨丝里,超市买回的月饼丝毫没有想品尝的意思,秋雨凉的不仅是我思想的秋天,还有那像树叶般渐渐泛黄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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