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家里买回电脑,是堂弟给我申请了一个qq号码,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知道腾讯还有这么一个好玩意儿。记得的当时堂弟问我叫个什么网名,我顺口就说叫“心灵苦渡”吧。当时我没有感觉到堂弟有什么变化。不过后来用了这个网名之后,我才发现,许多朋友对我用这样的网名不理解。觉得我有点无病呻吟的味道。
当时起这个网名虽说是随口而出,不过说心里话,不能说我是无意间获得的。在人生的路上走了这么久,该感受的也感受过了,该经历的也经历过了。不论是酸甜苦辣,还是喜怒哀乐,我总是觉得生命的意义其实就是一种苦渡。
几年前,我和一位新闻界的朋友喝茶闲聊,他心直口快,说他就是不明白,人生对我很优惠,我不该还有这样的思维,不该用这样的网名来戏弄上帝。如果用当今社会的价值观来看,我似乎算是很幸福的人了。好像什么也不缺,好像什么在我这里都显得令人羡慕。其实人生的意义不在于这个层面,有时候我觉得,人生的意义既不是付出,更不是索取,而是一种感受,一种发自内心的感受。
社会的世俗也许我经历的太多,社会的形形色色已经让我多少对自己的生命本质开始产生怀疑。不过后来我坦然了,大概是经历了生命和人生的大起大落,才让我觉得,上帝还真的就是这个社会的主宰,只有上帝才知道生命的未来是无穷无尽的。
记得当年我在部队服役,一直很棒的身体突然间出了问题。严格说起来,出问题的时候竟然是一种巧合。那是我到部队的第二年,有天早晨我突然想偷懒,没有按时起床出操。为了逃避首长的斥责,我谎称自己病了。是什么病,我也说不上来,他们问我我只说难受。可怎么个难受法,就是在今天我也没有办法说明白。
首长用现在的话说,是位很人文的领导。一听说我病了,赶紧通知医疗队把我转到大医院去。就这样,我莫名其妙的就住进了大医院。大医院不同于我们的卫生队,人家不由我分说,先是一阵子各种检查。其实我心里也觉得可笑,我本来是装病的,没想到这么一装,竟然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住院的第四天,我正躺在病床上看小人书。说到小人书还有点说法。也不知道我这人天生没有文化,还是不喜欢读那么多的汉字,就是喜欢看小人书。就是到了今天,我还是没事喜欢手里拿一本小人书。有些人不理解,觉得我也算是出过几本书的人了,怎么会手不离小人书呢。我也不知道,就是喜欢。看来这世界有许多事情还就是说不清楚,为什么喜欢,没有原因,更没有道理。
好像当时我看的是一《鸡毛信》的小人书,正好看到小日本举起屠刀砍向送信的孩子的时候,一家伙走进来六七位穿白大褂的大夫,其中一位戴着厚厚镜片的眼镜。看来他是这回的领导。他首先走到我跟前,仔细打量了我半天,然后问我有什么不舒服?
我当时想,已经住院三天了,也该出院了。老是这样住下去,是不是有点对不住单位的首长。我说没有什么不舒服。我说的是真话。可是大夫们一听似乎都皱起了眉头。他们在一起叽叽咕咕也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这时我发现有两位护士推着一辆转移病人的推车走了进来。就在我正纳闷的时候,其中一位女护士说,要把我转移到重症病房。我当时还想解释,可没人听,就这样,我被转到了重症病房。
进了这个病房就像是进到了渣滓洞。先是给我挂上两路液体,然后开始弄那些我也说不清楚的检查。当时我还真的有些害怕了。我知道当时世界上有对付间谍的测谎仪,难道说他们想知道我是真病了,还是假病了。
不过第二天护士让我拿着病历去门诊大楼去做检查,我照办了。走在门诊大楼的楼道里,因为这里是军队医院,当时病人不是很多。出于好奇,我顺手翻开病历,当时我只是想看看,他们想让我做什么检查。可就在这时,一行可怕的文字映入我的眼帘,初步诊断是再生障碍性贫血。虽说我不是学医的,可我毕竟是出自医学世家。这病不就是血癌吗?
当时我还不到二十岁,当时我就蒙了,眼前几乎是苍白一片。关于是眼前一黑,还是眼前一白,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思考。不过当时真的是苍白一片。顿时我连路都不能走了。就势坐在楼梯上。可能是脸色不好,也可能是表情异样。从我身边走过的医生看到我这模样,就问我是那个病床的。我说了床号,结果有是一阵子兴师动众。在重症病房我们狠狠的折腾的一圈。
我没有想到,装病竟然会装出这么大动静,会装出个血癌来。谁说不怕死,那是他自己真的没有真实的经历过。也就是在那一刻,我才知道,生命原来是来不得半点虚假的。不过说来也怪诞,就从我看了那段文字之后,我的精神马上不行了,而且所有的症状都是朝着血癌的方向发展。
饭也吃不进去了,晚上总做噩梦。最后医院还给我下了病危通知书。后来父母也来部队了,看来医院也是无能为力了。不过当时父母却有自己的观点,说他们的儿子他们知道,不会患这样的病。不过严查的血液三项指标底的吓人。在医院治疗了一段时间,没有多少效果,最后也就出院了。当时父亲一直在部队陪着我。记得一天下午我们吃完饭,在营房边上的一个小湖泊边上散步。突然父亲看到路边的桐树叶子怎么长的奇形怪状。就问我不远地方的一栋房子是什么?
我哪里知道呢。不过我知道是军事要地,因为一般人是不能靠近的。当时父亲就说,那里边一定有放射性物质。我的病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东西。当时我还不懂,觉得父亲是不是太爱儿子了,心智有些乱呢。不过后来的实践证明,父亲的判断是正确的。离开了这个地方,在后来的几年里,我似乎就再出现过什么问题。
看来生命真的有时候需要净化。它的存在真的在很多时候是无法用物质来评判的。不过说心里话,经历了这么一场面对死亡的过程,就是到了今天,我也再也没有和别人说起过关于死亡的经历。看来这生与死有时候真的就是一念之差,真的就是人生的一次刻骨铭心的体验。
第二次体验那就是纯粹的社会体验了。年纪轻轻地走在社会里,也许是遇到了好领导,也许是自己真的还算优秀。回想起来,那时候走仕途和今天大相径庭,想的很少,所谓的不可测因素也很少。每年年功夫我就做县委宣传部长了。春风得意,觉得这世界虽说玩笑过一回我的生命。可对于生来说,似乎又给了我许多偏爱。
就在我规划人生蓝图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啦,一夜之间我就没有了工作。组织就是组织,说是工作需要。可是我没有想到,在家一待就是整整四年。我知道,对于要千秋万代的社会来说,四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可是对于我个体的生命来说,四年也许就是一次生命体验的轮回。
四年里我经历了心灵上的无数次的冲击。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终于知道了,心灵的感受才是生命最值钱的东西。四年里,我没有颓废,因为我不想让自己的生命无法给上帝交代。毕竟上帝造我来这个世界不是让什么来戏弄的。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买了电脑,有了自己的网名,叫心灵苦渡。
其实我觉得人这一生无需对社会承诺什么。因为对社会的承诺给生命带来的在很多时候是一种致命的伤害,也是一种无奈的彷徨。不过我们必须对自己生命负责,毕竟生命的存在不是社会所赋予的权利。我觉得每个人应该给自己心灵一种承诺,而这种承诺就应该是永恒的。说句不客气的话说,不知道给自己心灵作出承诺的人,毫无疑问,他的生命层次也就是最低档的。不要说他有钱有势,有美女有地位。
来了新单位,一切似乎都在变化。前段时间是国家大考,因为自己是平生第一次组织,自然也就是第一次体验,个中滋味我就不多说了。最近又遇特岗老师的招聘。本来这就是一项活动,可我没有想到,就是这么一件事情竟然给我带来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心灵冲击。其实我理解家长,理解莘莘学子,在当今社会,不管你是什么,要找分工作,要有个饭碗,是多么的不容易。
对了,就在昨天下午,儿子突然从大学里打回电话,说他们就要分专业了,元说没有多少问题,可他想读的专业竟然爆满,学校说,国防生不牵扯分配,不牵扯饭碗,所以把好专业就留给普通生吧。可儿子不死心,他说让我给辅导员打个电话,说明一下情况,最后还特意告诉我,一定要加上随后回去学校看望他,会重谢他。
儿子在我的心里是很单纯的。可我万万没有想到,离家才两年多,竟然也知道这个社会里许多事情是需要运作的。我当时告诉儿子,我不会打电话给他们的辅导员。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儿子当然也不失望,他说我既然不愿意,他就自己去做。结果晚上他给他妈妈打电话,说事情办妥了。当时我看到他妈妈很激动。问这怎么可能呢?可儿子说了,让我们不要怀疑儿子的能力。
我原想接过电话说些什么的。可是后来我打消了念头。说什么呢?看看眼前的一切,我还有什么可说了。就在前几天,有位朋友的孩子报考我们的特岗教师,他来找我,让我关照。我说让孩子考试吧。今年我们录取的比较多,只要考的好,有真才实学,就会没有问题的。朋友似乎并不愿意听我说这些,临走的时候从背包里拿出个黑袋子,说让我关照。当时我下意识的意识到,这大概就是儿子所说的运作吧。
我赶忙拒绝,可朋友坚决不肯。我告诉他,不管社会怎么样,我们总不能对不起生命,对不起自己吧。朋友似乎觉得这个世界上怎么会又不喜欢钞票这玩意儿呢。现在在社会里行走,什么不需要钞票呢。他还在重复一个动作,我有些生气了,我说,难道你想用这点钞票买走我的尊严吗?!
朋友一愣,大概觉得当今社会怎么可能会出现我这样不识时务的人呢。我不想伤害朋友,我更不想伤害自己。我想,一个人如果给自己的心灵都无法作出承诺,那他和行尸走肉还有什么区别呢。我送朋友出门,朋友嘴里还在喃喃的说,不收下这个,怎么让人放心呢?我说,收下了这个,心灵就对我不放心了。
朋友苦笑,我却没有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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