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高三楼人声鼎沸，像一锅炸开了的油花一样，颇有翻天覆地之势。而身处高二楼的我，听着周围人嗡嗡的读书声，也不免有些有气无力，苟延残喘。
老师轻轻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却扬起众多灰尘和紧随其后的我。我有些失落，因为我知道接下来的事不会让我愉快。立在那里，怔楞着，似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没有思想的懒惰者。老师也站在我旁边一起遥望对面楼的高三，我们一大一小站在那里，似要从这一扇大开的窗口看透整个世界。
“你看到了什么？”老师忽然问道，很平淡的口气，没有一丝波澜，可我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看到了为高考而拼博的学长学姐们，他们身上似乎附着一种唯我独尊的禁牌彼此相斥，他们各自匆忙而又不顾周围人的纷扰？，他们时刻精神高度集中来探测自己的水平。”
“他们为了什么？”我似乎听到老师微不可闻的一丝叹息。
“也许为了梦想，”我看向没有尽头的天空，继续说，“也许是迫于家里的压力，也许只是跟着大家学而随波逐流罢了。”我收回视线，直视老师：“老师你知道吗？学习不是唯一的出路。可有多少人被迫走上这条看似康庄大道的捷径，又有多少人被挤出这条轨道。他们有些是为了将来，有些却只是没头没脑的学习，有些也是迫于家里的压力而心不在焉的学习。现在要高考了，他们不知将来等待他们的是什么，所以他们只有学习，因为这样他们才找到了价值。可他们的大多数却还不知道学习的原因，甚至没有一个将来的打算，这样的学习，也只是为了考学而已。可考学后他们会干嘛，许多人都不得而知。所以老师，你说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有一个好的成绩重要，还是有一个明确的目标重要？”
老师沉思了片刻，告诉我：“都很重要，却又因人而异。有人可以两者兼得，有人却会舍弃一者。而你很明显，是会舍弃前者的人，对吗？”
这下轮到我沉默了，我想要立刻肯定，但想到家人的期待，我又有些踌躇。
“好了，你回去吧。”现在的老师似一泓深不见底的漩涡，让我有些看不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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