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不该忘却的却早已忘却了;有的事情,早就应该忘却的而又老是忘却不了。我们这些生长在大山里的孩子,不象城里的孩子懂事多,也不像城里的孩子吃得好穿得好。看看我们山里孩子的童年是怎样渡过的吧。
我大约三岁多就已经知事了,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年代起,我们居住在大石山的农家,大部分家庭都要养牛,并且大部分都喜欢养黄牛。大约从四、五岁起,我就跟着爷爷去放牛(山里人看牛),爷爷有一个习惯,不管天晴落雨,都要披蓑衣戴斗笠,天晴天,爷爷就把蓑衣放在平地上,让我们小孩子在上面睡着玩,下雨天,爷爷就把蓑衣披在背上,让孩子们躲在蓑衣下面,好像母鸡带小鸡一样。
春夏秋冬,寒来暑往,都一直这样坚持着。春天,我们一边跟爷爷看牛,一边欢天喜地地到地里去找野菜,我们最爱找的野菜就是马葱,因为马葱炒来特别香。夏天,我们又常常路边找泡(一种带刺植物结的果实)吃,有黄泡、乌泡、白泡……好多种呢!还有桃果、李果等果实。秋天,我们就到山上找野果子吃,主要有牛奶果(猕猴桃果)、野梨子、野核桃、野板栗等。冬天,就不像前面的季节好玩了,什么野菜及果实都没有了,爷爷要我们扛柴回家,但我们大家同样十分乐意。
这样的岁月,我们一直跟着爷爷经过了六、七年的时光,爷爷不知换多少件蓑衣,也不知道换了多少顶斗笠,我们也爬遍了家乡周围的山山岭岭,摸惯村子周围大石大树。可爷爷已经更老了,脸上的皱文更多了,脸上变得更黑了、更廋了,看着他那弱不禁风的身子,不知他到底还能扛得住多久。而我们这群孩子,身体长高了许多,滑过了天真的童年,错过了学习的大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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