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赤红了脸坠入粼粼的水中,化作潮汹涌袭来,弥漫了眼眶,将流年泛滥成伤。
--题记
我不知道该怎么掀开这一页,那些尘封的过往浸在潮水中,融化成沫,零乱地流落远方。那是你的历史,流浪在每个角落,我在天涯海角安静地看这满世界的喧哗,潮淹没了一切,带来了曾经的曾经。
"吱--呀--吱--呀……"历史的车轮将我从远方带回。"祖母1我轻声叫着。你微微侧了下头,示意我坐下。你躺在老藤椅上,"吱--呀--吱--呀"诉说着沧桑的过往。你侧着头跟我说着曾经的故事。你一只手扬在空中遮住了刺眼的阳光,世界变暗了,似乎又回到了你那个风雨飘摇的年代。我的心情也不觉得沉重了起来。我看见衣衫褴褛的你赤着鲜血淋淋的脚在长着荆棘的小路上一直跑一直跑。我感到自己呼吸困难,忘记了疼痛与气喘,只是机械地运动,心狠狠的被人捏着,越来越紧,越来越紧。最后在你跑出森林的刹那,猛然释放。就像有人在我鼻孔里灌了一大瓶汽水,涨红了脸难受的泪流满面。前面是茫茫的海,茫茫的滩,当你的脚踏在柔软的沙滩上时,仿佛所有的疼痛都恢复了。沙塞满了伤口,涨得伤口四分五裂。我的下半身麻麻的,一股股寒气直逼心脏,冰冷冰冷地冻结住了每个毛孔,我忘了呼吸,怔怔地,脚颤抖着,心颤抖着,你跪着蜷在沙滩上。一个浪潮打来,单薄的你被潮水带走,无力地挥了几下臂,连挣扎都没有多余的力气。海水漫过全身,我仰了仰僵直的脖子。我多想拉你一把,但潮水把我的心打得那么冷,站在原地,只能伸着麻木的手,顿在半空中。有千万条虫子跺着我的每一寸肌肤,你被冲远。我的心被拧了一圈又一圈,我多想奔,多想拨开那汹涌的潮,可是无能为力。海平面逐渐恢复平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泡沫,消失不见。我听见自己的泪碎在了风里。
你把你枯瘦的手放在我的手上,将我湿润的掌心摊开,我瘫在椅子上,阳光将我从遥远的远方带回。你平静的脸色告诉我,那只是你回忆过千百遍的过往,你早已在回忆中习惯了刻骨铭心的痛。一阵风,扯着我的思绪又回到你的故事。这次是泛着晨光的春天,朝阳从地平线上跃起。我看见你瘦巴巴的身体似乎胖了些,蜡黄的脸上浮起血色。我疑惑得站在远方,想靠近时,一切又烟消云散。幸福太短暂,我都来不及准备忧伤。你又在另一幕出现,是你起早摸黑,整日整日劳作的场景。我听见房屋里小孩饥饿的哭声鞭打着你不停耕作,我倚在门口,心里躁得十分忧伤。我想冲上去堵住那些吵闹,可却在你汗水的折射下看到你嘴角扬起的一抹微笑。我不知道为什么,是--母爱的力量吗?还是经历黑暗后一点点的阳光已是奢侈无比,所以你如此珍惜。我拖着脚步,走在泥泞的路上,心里潮潮的,我深一脚浅一脚地一直走一直走,我不知道该去哪,或许我只是想把心晾干。就这样我消失在远方。
我放空一切,又是刺眼的光将眼前的白幕刺破,我不知道该对着摇椅上安睡的你流泪还是微笑。心里闷闷的,像是夏日午后闷热的阴天。那双曾经冰冷的手啊,在阳光下烦着温陌的光,我静静地在你身上落下沉沉的目光,不管怎样,风也过,雨也走,你终究还是被刻上岁月的记号,被时光抛在幸福的末班车上。我突然明白,幸福也许并不需要太明媚。
你是潮,打湿了岁月,将我冲洗。一生坎坷的风尘,半点幸福的微漾。来与往,悲或喜,亦留尘风叹过往,逸云愁春光。
潮,曾温润过往;朝,曾温暖人心。把心晾干,潮化作朝,春暖见花开。--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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