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大过年,这一天。要吃汤圆或者水饺,总之得进补。
同时出发,也差不多同时到达。你是开车,我却只是坐车而已。
到了,又出发,踏上你设定的行程。知道了在走回头路。如果到广州南站,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还该怪我不配合,下次只管听你的吧,你怎么说,怎么好。或者等你把路径设计好,再根据最节省资源和体力的原则,决定我到哪个点去等你。
上了车,只静静地看你。抱一个,笑着拥吻了一会儿。你有些疲惫。强自振作的样子让我心疼。其实可以不用去那么远,只要有一个安静的地方,可以让我们携手漫步就心满意足了。
你不肯,线路设计了一整天,几个线路,斟酌和考量了很久。爱一个人就是这样不肯随意和将就,总是要制造出浪漫和惊喜吗?
繁忙的交通路线,不堵就是幸运。一路都是奔忙的人,也有人如我们一样正奔赴爱的惊喜吗?
快要到达时,你说要加油,然后就下高速,到佛山去逛了一圈。佛山的天灰蒙蒙的,令人心情也跟着灰蒙蒙。佛山先因黄飞鸿出名,后因陶瓷而享誉。在我心里,一直是一个可向往的地方。没想到却如此令人失望。
好在西樵山还是不错的。虽然人工的东西太多,虽然那么好的湖光山色也被高楼大厦所包围,但瑕不掩瑜,还是有历史积淀下来一些东西,令人流连。
入住西樵山脚下,一栋三层的湖边小楼。楼环湖而建,一半探向水面,像吊脚楼。推窗看见环形的一圈灯光,映着黑漆漆的湖水。远处的山影巨大,有些模糊。
周围竟然没有可以吃饭的地方,只好开车出去打了包回来,在酒店两人对酌。
一边喝着,一边腻着,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说了什么呢?只记得眼神越来越迷离,脸色越来越红润,眼里的光越来越明亮。
吃好了,去外面漫步。月是一缕新月,不知是谁唤来了漫天的星子,久违的星月在瓦蓝的天空含笑看着我们。携手走着,笑着,说着,空旷的夜里很少的行人,夜色下的一片片湖光极为诱人,夜色中的一切都似乎吟咏着诗句,只等我们去伸手摘取。我们仿佛游荡在一个梦幻的园子里,树婆娑着灯影和月影,树下静默着石桌石凳。拉着你,坐下来静静听着远处的虫鸣,已经深秋了,虫声很少,奇怪的是风也静寂下来,好像故意要留一个没人打扰的世界给我们。
转了半天,有点迷路了。你的酒兴又上来,看见一个酒吧,想进去喝一杯,哄着你出来,走上了一段九曲桥,通向湖心的亭子,以为可以到达对面。我说累了,你俯下身来背我。稳稳地趴在你的背上,好想把自己变得身轻如燕,让你一直背着。转了一弯又一弯,怕你累,喊着,好了,好了,不玩了!你把我放下来,气也不喘,我的小骚年!顺势搂着你的手臂,贴着你,被你半搂半抱地拥着,走了一段就到头了,过不去对面。
两个人在外面晃到夜深,回酒店时,环湖的灯依然亮着,这西樵山下的夜晚似乎也不想睡去。
喜欢听你细细的鼾声,一点也不影响睡眠。反而像故意演奏的催眠曲,轻柔而绵长。
一个晚上,各种搂着的姿势,有时是整个窝在怀里,有时只是枕着手臂。有时身体笔直的贴靠,有时纠缠着像麻花一样,分不开彼此。
快睡快睡!睡吧宝贝!缠着你说,睡不着。不睡好吗?陪我说话。好。不睡,那我就整夜陪着你,谁怕谁!
一边催促着,一边斗着嘴,一边睡意却渐渐袭来。很快双双都进入黑甜乡里去了。一夜睡得安稳。
九点才起,拉开窗帘,雾蒙蒙的。昨夜的月朗星稀,竟然是大自然特意给我们的馈赠。外面的湖水很浅,立着一些残荷。芦苇也半枯半绿的,一派秋天的萧瑟。几只拖着黑色尾羽的鸟儿在芦苇杆上张望,有时倏地就飞过湖去了。
对着湖拍了好几张照片,你说:“残荷有什么可看。就喜欢这些让人伤神的东西。”被你调侃,却不肯停下来。
去开车,看见院子里的雪松、棕榈、太阳花,忍不住又蹲着拍了无数照片。真是贪心的女人,细细地赏玩过了,还想留着影子,照片哪有真实的事物灵动优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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