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黑狗活到13岁那年故去了,我知道它已经尽力了,已经是件很不容易的事了。因为一条狗能活这么老,已经很艰难了!懦弱的小黑,不太会讨别人的喜欢,更不善解人意。回想当初我刚从小姨家领它之际,它就是很懦弱的性格,哪怕是吓一吓它,也会叫唤半天,我听老人讲谁领养的牲畜就和谁结缘,甚至性格连都很相似!现在看来此言非虚,我就是很胆小、很懦弱的人,只是我很坚强、很执着,不过我倒没有看出它的坚持在哪里?也许也有过吧!又或者被这个世界所抹杀了吧!
天有不测风云,狗有旦夕祸福。狗原本是看门护院的忠诚家丁,可有时候它连自己的命都看不住。那次庄里染瘟疫,它因为没有防犬证而被带走,却再也没有回来,后来听说它被杀死吃肉,我难过了许久,这些人真没有人性,小黑这么老了还不放过,并且诅咒吃它肉的人都被毒死,然而不管怎么样,我的小黑再也回不来了,我伤心的时候也无法和它诉说了。伴随着小黑逝去的不只是桃园,还有时光,伴随时光消失的还有岁月的变迁。
我喜欢和它聊天,也不知它能不能听懂我的话,又或者只是为了随声附和而默默的点头。那是一条忠诚的黑狗,我伤心的时候它听我叙述不平之事,有时还狗吠几声以示抗议,我孤独的时候它与我为伴,有时黑黑的眼睛让我感动,我不知道它天性如此,还是它格外的懂事,它不会为了享乐而忘了职责,它不会为了生存而断送名誉,它或许早已胜过了狗的本性,我也常想,如此高尚的品德怎会是牲畜,但它实实在在又是这样,这样会不会对它不公平,还是它甘愿付出,因为没有人逼它,凭它的实力,下辈子不做狗是肯定的了,只是不知道它能不能够做人,我也不知道它怎样才能够做人,如果我知道,我一定帮它完成这个心愿,然而不知道它自己愿不愿意,或许做人还不如做狗,不用担心世间的烦恼。然而它却不给我让它做人的机会,莫非它为了摆脱我的规划而先走一步,还是默默做狗太累,希望早点投胎做人,不管怎样,关于它的一切成长和过往,我会铭记此生。
我家的狗一辈子也没有混个名字,所以在它走后我干脆叫他小黑来纪念它,也容易书写关于它的事迹。其实它并没有什么事迹,我都没有什么事迹,更何况一条名不经传的黑狗呢?它和我一样比较懦弱和低调,平日为狗也比较低调,可能害怕稍微张扬就会被人剥了皮炖肉吃了吧!
幼年的小黑活的一点都不像一条狗,每次见到人都象征的叫两声,只是为了完成自己的使命,没有任何像咬人的症状;它在同伴中也不太受欢迎,仿佛感觉它比较懦弱,因为小黑连见了猫都远远的走开,所以也没有见它多么受异性的欢迎。即使链子断了,也不敢摇摇晃晃的走出院门,更不敢和它暗恋的母狗诉说情怀。没人的时候,才敢在早前捡到的一根干骨头的沙沟里转转。
少年的小黑做的事很明确:把门。仿佛门就是家,家在它的心中就是门,来人了并不是找小黑,却必须先要经过小黑的允许,甚至还要与它较量一番才准进入,待它遇到了我的身影,高兴的摇摇尾巴,放佛完成了使命那样的成就感。
小黑成年之后,更加淡然,放佛看透了世界,放佛知道了做狗的经验,只是我不知道它是带着什么使命感来到这个世上,它自己知道吗?还是它也活的像梦一样,虚无缥缈。
晚年的小黑,总喜欢默不作声。它是黑夜的一部分,是村庄的一部分,它在黑夜里来回走动,眼中惆怅的表情,放佛在回忆多年前的陈事旧影。
在我的视觉中,小黑永远是那么的精神,那么的警惕,我估计它活的肯定很累很累,在夜里整个村庄都睡觉了,只是小黑还在工作,这静谧的夜色只属于小黑,只是它没有心情放松警惕,它的声音在夜空中飘来荡去,保卫着一方家园和故土。
小黑,走好,回忆有多久,思念就有多深,即使我以后有再多更好的狗,我也不会回到最初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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