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沙漠想必人人都很熟悉,想起它都会联想到荒芜,寸草不生,鸟儿不飞,想起苍凉,想起新疆的罗布泊。这些印象都是从电视上,媒体上或口口相传了解到它的宽广和浩瀚,很少有人近距离走近它,接近它。去年初秋时节有幸骑着山地车走了一趟,真正近距离感受到宽广无垠,一望无际的戈壁滩,现在想起还心涌澎拜,激动万分。
清晨,金黄色的暖阳洒向大地,红彤彤的太阳从小镇东边的树梢上露出萌萌的笑脸,小镇的一天从袅袅炊烟中开始了。按着当地老乡的介绍和提醒,穿越戈壁准备了足够的饮用水和馕,骑着爱车从南疆的和硕县乌什塔拉镇出发了。
路两旁树木环抱,民族特色的房屋鳞次栉比,大片的苹果园,红彤彤的苹果撒娇的赖在树梢,不愿意离开母亲的怀抱。葡萄藤爬上藤架,顺着藤架爬上房顶,搭成一座舒适纳凉的凉棚,串串葡萄拨开叶幕露出甜美的笑脸,似一串串晶莹剔透的翡翠玛瑙挂在空中,凉棚下铺一块大地毯,男女老幼围坐,唱着悠扬的民族歌,跳着欢快的民族舞。
拐过一个弯,是片片收获后的庄稼地,庄稼地旁河水潺潺流淌。山地车自由的,悠闲的前行,微风轻轻的拂过脸颊。
不知什么时候走出了小镇,走出了绿洲,走进了茫茫的戈壁,苍穹的天空下一望无际。这里不是茫茫大草原,风吹草低见牛羊,不是浩瀚的大海,波浪翻滚海鸥追逐船只航行。这里砾石片地,粗砂横行,这里经常狂风四起飞沙走石,汽车经过砂痕累累,面目全非,鸟兽不敢踏入,雄鹰经过也会失去方向跌入戈壁。夏天雨水不愿意光顾,偶有来者也是蜻蜓点水做做姿态,冬天寒风肆掠留下了寒冷,赶走了白雪,偶有留者瞬间消失。戈壁中只有坚韧的梭梭草,骆驼刺簇簇点点散落,远处,很远处是山,隐隐约约光秃秃的荒山,如一座座高大的土黄色山包,天空是土黄色,没有一点绿色,只有一条黑色的带子伸向远方,攥在天的那头,偶有汽车从身边的带子上急速而过,枯黄的骆驼刺无奈的离开家的地方在戈壁滩上自由的,撒欢的,无规则的,如气球似的滚动,其此再没有移动的物体了。
今天运气很好,前两天风刚刚疯狂的肆无忌惮的经过,在戈壁滩上留下了美妙的脚印还清晰可见。阳光特别热情好客,用真情,用酷热招待每位来宾,戈壁用滚滚热浪为你桑拿沐浴。汗在这里是最俏皮的舞者尽情的挥洒,洗去脸颊上的沙粒,为双眸间搭建一扇飘逸的水帘。口腔里钻进了热风机,热气喷射,熨烫汗湿的脸颊,吹干双眸的水帘。干渴的嘴巴频频灌水滋润。空气是干燥的,微微的风也是干燥的,好象整个人被挂在风干炉里。空气中的负氧离子去那了?氧气去那了?大口大口的吸气才能提供需要的氧气。
此时肚子敲响了战鼓,一声高过一声。第一次走近戈壁,这样近的接触,它的粗犷豪迈,雄浑壮阔震撼到了我,激动和兴奋左顾右盼忘记了时间已到了中午,肚子提出了抗议。眼望四周没有一棵枯树,没有一截残墙,那怕天上有一掌大的白云遮挡阳光,只好站在炙热的阳光下咬了口干馕,馕在口腔里玩起了游戏,来回翻滚就是不愿离开,知道里面是地狱似的,只有用一口口的水逼迫才勉强进去报到。算了,喝了几口水休息片刻,上车继续骑行,炙热的阳光,干燥的空气,流失的汗水,运动的双腿如蚂蚁啃食般,一点一点的侵食我的体能,渐渐透支,思维能力减弱,车速逐渐变慢。
朦朦胧胧中看见前方有一只飞鸟,忽上忽下,姿态优美,顿时精神百倍,车速加快,有鸟飞绿洲就不远了,加油!加油!近了!近了!看见了!看见了!啊?不是飞鸟而是白色垃圾袋被风吹上天空,失望,沮丧又回到了先前。
山地车努力前行,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渴望着,盼望着绿洲的出现,村庄的到来。
戈壁滩长时间的炙烤,光影时隐时现,水面波光粼粼,一簇一簇的水草伫立水中,上方鸟儿嬉戏,空中雄鹰盘旋,一幢幢高楼林立,树木排队,这是湿地,这是绿洲,这是我要去的小镇,喜悦涌上心头,加快了速度。走啊!走啊!怎么还不到,继续走,终于到了,走近定眼看去傻眼了,这不是水,是一片一片的盐碱地。不是这里,噢!还在前方,走近还是一片一片张着大嘴,仰望天空盼望雨水的盐碱地和干枯的戈壁植物。鸟不见了,楼房树木也不知去了那里,留下的只是戈壁和土黄色的天空,失落到了极点。下车坐在阳光下,调整一下情绪,喝完最后的一滴水,再次跨上爱车出发了。车轮继续努力的行进中,身影在车前移动,越来越长越来越长,忽然意识到在戈壁沙漠中走了整整一天。夕阳洒向天空,洒向旷野,淡淡的金黄,如梦幻般的童话世界。心里非常清楚,如果天黑前走不出戈壁,后果将……
天渐渐的黑了,又行进了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路旁出现了一大片的芦苇,沙漠红柳和几棵脱了叶的胡杨树,芦花在微风中左右摇摆好象欢迎我的到来,祝贺我走出了戈壁,再往前是一片一片的庄稼地,一捆捆的秸秆散落田间,前方出现了村庄,灯光从幽暗的窗户里窜了出来为我引路,街道上三三两两的行人,赶着牛车的老乡,还有‘哒哒’的拖拉机,镇口的高音喇叭传来悠扬的歌声。啊!到了,这是真的到了,到了库米什镇,盼望了一天的小镇,顿时瘫坐在地上,车子也躺在了地上,好久才慢慢的爬起,全身酸软,双腿无力,屁股不能触摸。心里恐惧,兴奋,激动和高兴,经过一天的努力战胜了酷热,战胜了恐惧,靠着双脚踩着单车战胜了百里无人的戈壁,来到了文明的世界。
这次戈壁之行使我开阔了视野,舒展了心胸。只有走近了它,亲近它,才能真正的了解它的彪悍,洒脱,雄浑壮阔。给了我坚强和坚韧,不懈追求,顽强拼搏的勇气和毅力。
2019年2月
2018年9月我和骑友,骑着山地车走了一趟新疆南疆的戈壁公路,亲身经历了茫茫戈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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