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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当两日游

为了遏制我的困意,我便洗了头发。短短的两天时间,我从北京回到了西安,然后又从西安赶回了北京,就这样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周末。躺在床上生怕这种感觉会消失在我往后的日子里,所以我决定还是要趁早敲下这还留在我体内的东西,以保障他的新鲜度。

第一次听到自己要回学校清考的消息,我的态度是很不屑的。管它呢!我不回去考试又能怎样?学校净在给我找麻烦,妈的。这样的想法很短暂,不过我要承认我向公司请假的理由是参加补考,或许这是表面上的屈服吧,而内心的其他理由却是真正要自己回去的动力。回去我可以和我一直朝思暮想的人儿见面,哪怕只是短短的几分钟,我想也会给我颇大的力量。

我在微博上说‘我是抱着可以见你的信念回去的’,她说那你回来过来见我吧!不得不说这给我枯燥的一周的上班时间带来了无限生机,忘了是谁说过,约定了日期要去见那自己非常想要去见的人,那就连这日期前后的日子都是会沾光的。拿着回西安的火车票,很开心的盼望这一日早点到来。如果生活会一直像这样般可以有所期盼,那日子真是过得好极了。

像个孩子似的背着包踏上了回西安的火车,尤其是走下火车的那一刻,心情最为舒畅。尽管是凌晨三点多钟,可我依然很清晰地知道沿着那条路走下去我就可以很快见到我想见的人,五路口,北大街。走出麦当劳的时候,天还是黑着的,走出火车站,才发现原来此时的西安是如此的安静。路上的人三三两两,大部分还是扫大街的环卫工人,我故意跑去问他们路,明明知道前面是什么地方,可我就想以这样的方式去表达一下我对他们的敬意。车也很少,红绿灯在这样的夜色下俨然是一种摆设。

走出地铁,碰到了自称是陕服学校的而且总是一脸莫名其妙骄傲的镐京人,他后面的头发很乱,看得出是早上起来的时候只顾照顾前面的头发了。走进学校,依然是那么的讨厌他,在教学楼下站着的人们和那人一样,都是在莫名其妙的骄傲着,我绕着教学楼走了一圈,回来发现他们依然是那样的在骄傲着。短暂的考试再一次让我觉得其实这个学校是完全没有必要存在的,无聊的人在做着无聊的事情,竟然还都是一本正经的样子,过后还都要津津乐道一番。见到阿龙、小鹏、石头、李哲、张远,我很开心。

看到他们我终于意识到原来这些面孔才是最值得我去津津乐道的。吃饭的时候大家相互开着玩笑,喝酒的时候大家都没有张远那么豪爽,张远说姚楚哪一天就要结婚了,小鹏说大家到了那一天一定要有事情。一直说阿龙实在,其实李哲比阿龙还要实在,实在里还夹了憨厚,以往河南人的不良形象在这两位身上竟找不到一点痕迹,他们都是大大的良人。

中午休息的时候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做了梦,而梦了什么,又都记不起来了。订了闹钟,因为生怕睡过了,而错过了和她见面的时间。没有在西安,而是在咸阳的湖边,我的那个最初的想法终于如愿的来到了我的面前。天气有些热,我拿着我的外套站在街边听到了她喊我的名字。还是原来的姿态,只是那套衣服以前从未见她穿过。有想抱她的冲动,可我好像只是淡淡的冲她笑了,不知道我的酒窝还有没有之前她眼中那么好看呢!

沿着那条路走下去,我只觉春天是真的已经到来了。天气热了,柳树发芽了,还有几对新人正在拍着他们的结婚照。我的话依旧是没有那么多,简单的有讲过我在上面写过的内容,她送她的朋友坐上去北京的火车,我和她讲北京的一些事情,雾霾,交通拥挤,还有我的住房。走走,看看,累了就坐下来歇歇脚,很多人在放风筝,这时我总会说我的宿舍里面还搁着一个签满名字的风筝。

她说她知道,因为我早已和她讲过。每一次都会觉得有以前重复的话语出现,可这好像不是我们没有话说的缘故,很自然的样子,就像学校那正开着的樱花一样。坐在长椅上,向着湖的方向,看湖里面的各种各样的船被风吹的摇摇晃晃。长椅在树的阴影里,风吹过,能感觉到寒冷。风吹起了她的头发,吹到了我的脸上,风让我吻了她的长发,感觉这样的镜头放在电影里应该会很美吧!

她坐上了回西安的地铁,我坐上了回学校的公交。感觉时间很短,而其实那时已经是五点二十几分了。没有直接回学校,找了张远,又去喝酒了。期间点了一个微辣的鸡公煲,把我的嘴唇辣到惨不忍睹。再好吃的食物加上辣椒就都毁了,对于我这种丁点辣都不能吃的人这句话是一点都不为过的。酒没有喝几口,菜也没有吃很多,不过话还是讲的那么透彻。初恋是值得人回味的,会让人念念不忘,做不成恋人,朋友也不要去做。其实有时候想这也许会是一个男人的气概,可是不见不代表不想,不见可以,但想才是致命的。

我和张远讲火车上对面的小姑娘长得很像程枫,张远一定要说是我想她了,因为越想她,那人才会长得越像。而我矢口否认道,那人只是确实长得像而已,甚至我都是在靠那人的样子来勾画另一个人的样子,那些人和我们还有毛关系,最后好像我们的总结是这样的。谈到毕业时计划的旅行,张远说他想一个人去云南,他不喜欢好多人向往的西藏,他说那样的信仰有些虚假。他说云南,彩云之南,这是一个多么充满诗意的名字。喝着太白酒,也幻想做李白。李白斗酒诗百篇,可是我们还都要想着以后要怎样谋个求生的场所,还是带着梦想一起上路吧!不管是去旅行,还是去工作生活,说不定哪一天就会不小心实现了呢!在回来的路上,我们继续谈论着梦想的话题。

火车上的疲倦让我很早便睡去,半夜常宇的电话把我吵醒,很是讨人厌。本想着第二天吃过早饭,在学校里逗留片刻便离开的。可是没想到中午还会和大学里的同桌一起吃饭,大学里还有同桌其实也蛮好的,尤其是对我这种不善于交际的人来说。没有多少寒暄,她也没有吃很多的饭,就匆匆的离开了。背着包和石头一起去了西安,我们在汉城路坐了不同的公交车分开,上车的时候我有被公车们打到,身旁的女生很惊讶的喊了一声,然后眼巴巴的看了我几眼,我想她一定是觉得我很疼的,可是我竟然没有觉得疼。

看到常宇的时候,天都不好了。去他租的三室两厅的大房子里看了看,有些羡慕,尤其是还有那么多女孩子陪着。我对常宇说,你这是在享奇人之福了。他笑,然后给我看她和女孩子的合照,我笑,却不会给他看我在学校里拿来的一张黑白照片。我的黑白照片上的人比他手机上的女孩好看多了,他的照片虽不是黑白的,可人却是黑的。常宇送我去了火车站,在火车站我们拍了两张照片,而后在回去的路上他便发了微信朋友圈,而且还附上了我要回北京的文字。

走进火车站时,她发来短信‘要不要我去送你?’,我回‘我七点十五的火车,你来的及吗?’她回‘不知道,时间有点紧,你先进站吧!到了我打电话给你。’她感冒了,天也下起了雨,我想她来,又不想她来。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已经在公交车上。我走到出站的那个口处,放下包来等她。我想着就算见到,时间也不会很久的,只一面停留或许都是会出现的。听着音乐等着这个我心底喜欢着的女孩,其实还是很开心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离火车发动的时间越来越接近了。我有些着急,怕她的那趟车会赶不上我要坐的那趟火车,这样她可能就白白跑来火车站一趟了。我看着手机上的时钟慢慢的变动着数字,心想她也一定是很着急的吧!想再一次打电话给她,告诉她我们见不到了,我走了。就在我的这个想法出现的时刻,我的手机屏幕忽然黑了下来,再去按,它却怎么也不亮了。是坏了吗?我的脑子里出现了这样不好的预测。电话坏掉了,那我怎么去联系她呢?电话坏掉了,那即使她已经到了火车站,我也看不到她了。用力拍打着电话,却只能证实它已经坏了的事实。我更加着急了,心想这我应该怎么办呢?

犹豫了几分钟,我从火车站里面冲了出来。出来后,才发现雨还是下的那么大。站在那里,我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有些不知所措。该去哪里找她呢?是在这里,还是那里!还是应该在这里大喊她的名字。火车要开动了,我却已经浑然不在乎了。只顾在人群里跟着穿梭,然后力图去寻找到她的身影,此刻几时几分我早已浑然不知,尽管后来朋友和我说西安两个大字下面就有一个钟表的。看到有女孩打着伞在焦急的打电话便以为是她,看到背影很像她便以为是她,可走近了才发现那都不是她。心越来越焦急,嘴里一直喊着她的名字,从未有过想要她出现在自己身边的这种迫切心情。明明知道另外一个手机是没有电的,却还是在雨中,打开了包来,以证实它是否是真的没有电了。没有电的手机就是一个废物,而我也想到拉住身边一个人问他们借一下手机来给她打一个电话,可是又想到我是谁的电话号码都记不住的,于是乎这个想法也就暂罢了。

有些狼狈,有些窘迫,脑子更多的是不知所措。想到她打我电话听到的却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时候会是怎样的生气,又会是怎样的着急。站在雨中,忽然记起来时曾去的麦当劳对面是一个网吧,我便又兴奋起来了。慌慌张张的去了网吧,手哆哆嗦嗦的掏了钱和身份证,就急急忙忙的去开了电脑。电脑网速很慢,慢的我的心情竟极度要崩溃,就在这样慢的网速下,我看到了她发给我的信息,很长,有遗憾的话语也有对我的叮嘱。‘我的手机不知道为什么坏掉了,我还没有走’我发了这样的信息给她。很快她回了我的信息‘你是脑子进水了吗?为什么不走?'

我们终于见面,在这里还是要特别感谢微博,如果再没有她,我想即使她就在对面的麦当劳里面坐着,我也见不到她。

站在门前等她的时候我的心理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会觉得委屈,会特别渴望她来抱抱我。这不就是小时候的感觉吗?小时候找不到妈妈的感觉,而后见了妈妈就搂着她的脖子狠狠地哭,然后再要妈妈哄。’你是猪吗?你是猪吗?‘见面第一句话她是这样讲的。然后她就拉着我去改签火车票了。’你为什么不走,你说?‘我沉默。她便说’你不要沉默‘。那时我想说’怕你联系不到我会生气,怕你见不到我会觉得难过‘,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的手机坏掉了!‘。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她这样问我。其实此时很想和她说一些煽情的话,我相信她也愿意会听,但是我只是长了一颗煽情的心,却没有长一张煽情的嘴脸。

来到改签的窗口前,发现火车票不知道被我扔到了哪里,找了好久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把火车票给塞到了钱包的最里面一层。她提着我重重的包在旁边等我,我站在改签的窗口那一边和里面的工作人员讲话,一面还扭头对她讲里面的工作人员都讲了什么。工作人员扔给我票之后便喊了一句’下一位‘来提醒我得赶紧离开窗口了。不得不说,在这一段时间里我的大脑出现了一些空白,好多事情被我一概抹去之后又慢慢的才恢复过来。

她感冒了,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在路上我曾试图去牵她手,她很自然的甩开,而且还打了我的胳膊好多下。虽是拒绝,可我觉得这个动作很亲切,而且来的自然,这让我刚刚展露苗头的难过情绪马上湮灭了下去。

坐在德克士的里面,我忽然想到这样做是不是我太自私了,这么晚了,她应该早点回去休息的。外面有风也有雨,吹风了,淋雨了,会不会令她的感冒加重?她问我要喝什么饮料,我说我想喝水,她说这里没有水的,只有饮料,我说那你喝什么我喝什么。喜欢她喜欢的口味,我想这会是一个很好的说辞吧!她点了两杯不知为何物的饮料,结果我却喝了两杯的三分之二,她喝的很少,可能是她为了照顾我而点了平常她也不怎么喝的饮料了吧!用她的手机登了QQ然后向公司请了假,我想她肯定也已记住了我的微信和QQ密码了吧!我的密码太好记了,前四个M是我的,后四个M是她的,如此设定而已。

慢慢的我的心恢复了平静,再不像之前那般着急了。在学校宿舍柜子里的资料袋子里找到了她证件上的照片,然后给撕了下来,放到我的钱包里去了。尽管已有她很多张照片,可我还是喜欢这样的一张黑白色而且是她早期的一张照片。给她看,她说她自己都没有这一张照片,还一定要拿她现在的照片和我换。我不换,还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对她说这张照片的所有权已经是我的了。

我们之间似有隔阂,我们又都在刻意的回避这个隔阂,明明是昨天才分开,今天我们又要分开了。坐到九点钟,我送她去五路口坐了地铁,路上我为她撑伞,她还像之前那般挽着我的胳膊,走着走着她说手好冷,而后她便把手伸进了我的外衣兜里。

在地铁站里我拥抱了她,还亲吻了她的头发,拥抱着的心情还是会那么紧张。看着她离去,看着她回头再一次向我挥手说再见,忽然觉得这世界原来是如此的美好。

火车开动的时刻,我一直在回味她的那句’你是猪吗?你是猪吗?‘的话,唉,世间女子那么多,为何我偏遇着她,遇着便也遇着,为何我偏会喜欢她。

2015年3月23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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